周铭见状,宋时夏没有丝毫要放过他的意思,疼痛自身体上传遍了全身,不由恼怒道:“宋时夏,你别以为你现在称帝,就可以为所欲为,我爹可不是吃素的,你倘若在不放我,我让我爹将你从帝位上赶下来!”
声音好似穿过天际,让宋时夏更加愤怒。
周存如今权倾朝野她不否认,可夏家的江山终有一日她会牢牢握在手心。
至于周存,不是不办,时候未到罢了。
“你算什么东西,我夏家的江山,我宋时夏的皇位何时轮到你周家做主了?”
说话之间,手起鞭落,动作更加的迅速,一瞬之间,便也就彻底将周铭挑衅的话给淹在了肚子里面,只剩下疼痛的闷哼。
宋时夏揉了一下手,眼底的怒意散去了些许。
但就这样放过周铭也不可能,便指示着宫中的太监和宫女,一人打上一段时间,手酸了就换下一个人。
“宋时夏,你不得好死,我爹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周铭疼痛的,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微弱。
就在此时,周存已经掐着时间来看自己昨夜布局的战果。
没曾想想要的结果没有,反倒是望见自己的宝贝儿子被人吊在宋时夏的寝宫外头供人鞭打
。
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憋死,心中心疼。
可思及想着宋时夏这般恼怒,想必昨夜的事情已经成了,便又有恃无恐的走上来佯装求情:“陛下,求你就饶过臣的不孝子,所有的过错,臣全都愿意承担。俗话说养不教父之过,铭儿冒犯了陛下是臣教子无方,不过臣定会让铭儿负责,陛下莫再气恼。”
宋时夏挑眉,不语。
周存这只老狐狸,说是在认错,可话里话外都透着她被周铭欺负了的意思,还要负责?
若真让周铭负责怕才是正中了周存的下怀吧。
“正是你教子无方,朕这才代替你教教这不孝子,也让你少操些心不是?”宋时夏连正眼都没有给周存一个。
就周铭这样的脑子,绝对是想不到进宫给她下药,做那样的 事情。不用想,这事多半是周存主使。
生米成熟饭,周铭成为皇夫,周家把握夏家江山就更加方便了了。
“愣着做什么,还不继续踢丞相打人教育周公子?”扶了扶额头,宋时夏带着几分解气。
一时动不了周存,那就动动他儿子,收点利息。
太监闻言,哪里还敢怠慢。
刚要挥鞭子,就被周存一把夺了过来扔在了地上。
周铭
难得缓过劲来,见到周存心里有了底,身上再疼也都稍稍有了力气:“爹,救我……”
周存没有理会,而是走近宋时雨的身旁说道:“小儿做出这样的蠢事,确实是老夫的错,可 事已至此,臣想要替这不孝子给陛下求亲。”
宋时雨这一闻言,便觉有趣,果真不出他所料:周存还真是以为周铭已经得手了。
看了周存许久,才扭过头去。
“好歹朕也是九五之尊,就周铭这样的资质也配进我皇家名谱?”
不配!
这是赤裸的羞辱。
周存闻言,当下神色大变,四周的宫女太监虽说都已经低头装作没有听见也没有看见,却也难保这嘴是不透风的。
压下脸上的愠怒,周存小步上前,走近宋时雨,在她耳边说道:“难道作为一国之君,陛下就不怕失了名节这样的事情传扬于天下?”
木已成舟,今日这宋时雨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哪知宋时雨只嘴角上扬,与周存拉开了距离:“虽说丞相大人是长辈,可君臣有别,丞相该同朕保持距离才对。”
不咸不淡的语气,又似对周存看不上眼的不尊重。
周存闻言更气,藏在朝服之下的手紧紧握拳才
堪堪忍住了扇宋时夏耳光的冲动。
不过一个贱女人罢了,有什么资格羞辱他?
调整了情绪正要开口,忽而听闻动静。
周存扭头便见寝宫之中缓缓走出来一个男人,衣着光鲜,全身上下都彰显着贵气。
正是他的死对头,莫讳晟。
莫讳晟神色里带着寒意,更是没有看周存一眼,便让周存感受到他深邃的眼眸之中,深不可测,有些不寒而栗。
“周铭昨夜,欲对陛下不轨被我救下,当下,陛下不过是小惩大诫。可左丞相你这做父亲的,却仍旧包庇,按我国律法,周铭意图对陛下不轨,按律当斩!”
莫讳晟本就不乐意多说一个字,今晨倒是一反常态说了一堆。
然,字字都如同一柄剑刺进了周存的胸膛,字字戳心。
周存这一刻却也明白,一切计划都已经失败,想要威胁宋时雨的筹码也破灭了。
且莫讳晟更不是一个良善之辈,所说之话,从来都是最后的通牒,若想要改变,还得看当下宋时雨如何说。
周铭原本已经奄奄一息,听着这话,后背突然一凉,一双眼睛亦瞪得极大说道:“爹,你一定要救救孩儿啊!”
惊恐之下差点没直接说出“昨夜是您
让我去占有陛下”一话。
不过周铭就算再好色,生在位高权重的周家,光是被周存训也能训出几分脑子,自然清楚有些话是万万说不得的。
蠕动了嘴唇,生生没吐出什么不利于周存的话。
周铭是周家之子,再不成器也是周家的人,周存自然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周铭困于皇宫之中,宋时夏的手下。
不然,他将来如何在朝堂之上立足,他的威严何在?
面子终归还是要的。
“陛下,周铭混账,但到底没能伤害陛下,陛下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也算是解了心头之恨。老臣年迈,唯有周铭一子,还恳请陛下看在老臣这些年一心为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绕过周铭一回。”
曲下双膝,周存匍匐于宋时夏面前,埋在阴影中沧桑深沉的面容之上嗤着隐忍。
他何尝不一个宋时夏鞭打周铭,见他之后的不咸不淡意在给他个下马威,可……他还不得不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丞相这些年来的付出朕自然是知晓,不过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周铭并非天子。”斜睨了地上的周存一眼,宋时夏突升一股报复的快感。
若非周存,她父皇母后定不会亡,一切都该是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