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心悦喊完那一声,就朝着一旁的柱子撞了过去,众人皆是吓了一跳,一时之间都没了反应,只有苏璃月眼疾手快地将她拦了下来,厉声道:“你这是做什么!”
“长姐,都是我对不起你,可,可我当时真的,真的反抗了,谁知道宸王他,他……”苏心悦说着说着再次泪流满面,转而抬眸望着众人道:“总之是我不该折返回来找长姐,否则也不会出了这样的事,给长姐添了这样的麻烦,只要我死了,这事也就解决了,你们就不要再逼迫长姐了!”
说罢,她又要挣扎着要往柱子上撞,苏璃月心中也是矛盾万分,却也到底狠不下心来看她死在自己面前,遂冷声道:“你若是当真撞死在了这里,才真的是在给我添麻烦!”
苏心悦闻言,先是怔了怔,随即才好似想明白了什么,瘫软在地上又埋头哭了起来。
“哎,看这事闹的,怎么就到寻死觅活地份上了呢?”苏菡芸似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挑眉对左右吩咐道:“都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看好了六小姐,若是她真的有个三长两短,岂不是要被人传宸王夫妇逼死
亲妹吗?”
这话虽然不好听,却也是实话,若是苏心悦当真死在了这里,只怕后边的事更难善终。苏璃月心中烦闷,快速思索一番后,走到苏佐儒面前正色道:“父亲,今日这事不是女儿推脱,只是这到底是殿下的事,女儿万万不敢替他做任何决断,是以还是要等殿下醒来后,再行定夺。在此期间,还望父亲能照看好六妹妹,不要让她做了什么傻事,再横生出什么别的枝节才是。”
苏佐儒虽然不满意她死咬着不肯让苏心悦进门的态度,却也不想因为这事影响了夜北宸的前途,毕竟这个女婿现在是热门的皇位继承人,他还指望着有朝一日能当上国丈哪。
“为父明白,你且放心吧,为父定然看好了这不孝女!”他装作生气地瞪了苏心悦一眼,这才又为难地说道:“只是这事到底是发生了,她横竖也是你妹妹,是咱们苏府名义上的女儿,总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算了,待到殿下醒来,你也要劝着殿下点才是。”
“女儿知道。”因着不想在这里与他们过多的纠缠,苏璃月留下这模棱两可的四个字后,便命人扶着
扔在昏睡的夜北宸离开了太子府。
待到苏佐儒也把苏心悦带走之后,夜连城才仰头大笑了起来,觉得这么多年压着的一口气终于出了一些,“夜北宸啊,夜北宸,你也有今天,本王倒要看看品德高尚的宸王最后到底会如何处理这件事。”
见他心情大好,苏菡芸胆子也大了一些,站在他身边浅笑道:“殿下,这不过是开始罢了,后边还有大戏要上演呢。”
“还有大戏?”夜连城止住了笑声,细长的眸子闪过一丝兴味,挑眉道:“你还安排了什么?”
苏菡芸四下看了看,确定没有旁人,才又靠近了他一些,附在他耳边低声耳语一番。
“想不到本王倒是娶了个女诸葛,这个计划着实秒得很。”夜连城听后连连点头,破天荒地伸手揽上了她的腰肢,挑着她的下巴笑道:“只要你这次真能把苏心悦安排到夜北宸那里做探子,本王定然不会亏待了你。”
夜连城已经许久没有这样和颜悦色地跟她说话了,苏璃月在高兴地同时又保持着一丝理智。之前发生过太多的事情了,她知道夜连城已经对自己没了耐心,而这次
便是她重新获得宠爱的最后一次机会,无论如何她都要办成了,否则在太子府有了正妃的情况下,她只怕日子会一天难过一天。
……
再说苏璃月待到夜北宸回到宸王府后,一直到酉时,夜北宸才清醒了过来。他醒来想到的第一件事便是妻子去追刺客的那一幕,登时便惊出了一身汗,连忙从床上爬了起来,待见到心心念念的人儿正坐在灯下发呆,这才把心放到了肚子里。
“月儿,你没事吧?以后千万不能再如今日那般冒险了。”
他一边念叨着,一边走过去想要像往常一样拥住妻子,却不想苏璃月竟提前一步站了起来,满脸冷漠地看着他,语带讽刺道:“我若不出去追刺客,殿下又怎地能有那么一段艳遇?”
艳遇?听到这两个字,夜北宸的没有深深地皱了起来,蹙眉问道:“月儿这话是什么意思?”
“想不到殿下也是个吃干抹净的主。”苏璃月知道自己不该生气,却是控制不住地句句带刺,“真是可怜我那六妹妹的清白就这样没了。”
“你到底在说什么?”夜北宸闻言,更是一头雾水,着急地想要拥
住她,却被她直接甩了开来。这还是她第一次生这么大的气,夜北宸越发地着急了,遂朝外喊道:“洛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此时洛羽已经奉苏璃月的命令悄悄潜去了太子府一趟,把夜北宸今日碰过的吃食都查了一遍,却什么都没查出来,不免有些垂头丧气地将他昏迷后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这不可能!”当听到自己借着酒劲强占了苏心悦后,夜北宸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当时本王命你去追娘娘之后,便昏了过去,怎么可能去同她发生什么!”
他心下快速思付一番,着急地走到苏璃月面前说道:“月儿,你相信我,此事定然是夜连城的圈套,我对天发誓,绝对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
见苏璃月还是冷着脸不说话,他咬了咬牙,从洛羽手中夺过佩剑,就要朝着自己的手指砍去,“此事我真是冤枉的,你若是不信,我愿意削指以示清白。”
“我不是不信你!”苏璃月见状,也顾不得生气了,连忙伸手拦住了他,哽咽道:“我只是气自己明知道你昏迷的有蹊跷,怎么还那般大意中了他们的奸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