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床上,夜北宸浑身赤裸地躺着,只在腰间盖了一张薄被,而苏心悦正抱膝坐在床畔泪流满面,只见她只着中衣,细看之下,那衣服被撕得破破烂烂的,也是勉强能遮住身体罢了。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两人发生了什么,但碍于事件的男主角是伸手皇上宠爱的宸王殿下,是以谁也不敢说什么,但眉眼间全然一副等着看热闹的表情。这下子有意思了,自己的丈夫和幼妹发生了这样见不得人的事,端看新任的宸王妃要如何处理了。
众人的视线一时之间都集中在苏璃月身上了,而后者却好似浑然未觉一般,只呆呆地望着床上的两人一言不发。
难得见到她这般失态的样子,苏菡芸眼中快速闪过一抹得意的神色,随即装作吃惊地朗声喊道:“哎呦,怎地发生这样的事情了呢?这宸王殿下也是,若是喜欢咱们六妹妹直接上门提亲,名正言顺地娶了做侧妃就是了,何必猴急成这个样子,闹得这般难堪,以后可怎么让六妹妹做人啊。”
听了这话,苏心悦这才好似回过神来,登时开始失声痛哭起来,看起来好不可怜。
见她这
样,人群中有自以为会办事的,连忙做起来和事佬,“这,这也不算是什么大事,毕竟殿下正直壮年,又喝了一些酒,加上苏家六小姐也是娇弱惹人爱,殿下一直之间把持不住也是情有可原。因此只要待殿下酒醒了之后前去苏府提亲,把六小姐纳入府中。到时候王妃和妹妹二人共同伺候殿下,也是一桩娥皇女英的美事不是。”
“对呀,对呀。”众人闻言,纷纷点头附和,甚至还有人说出了恭喜的话。
听着四周闹哄哄的声音,苏璃月硬是逼着自己收复了全部的心神。虽然看到床上这一幕,她心中就像被刀刺了一般一阵阵地疼,但理智告诉她,今日这事一定是一场阴谋。
思及此,她轻咳一声,冷冷地开口道:“今日这事疑点诸多,不说别的,殿下平日里酒量甚好,今日又没有多饮,实在醉的奇怪。是以,本宫要求请御医前来,看看殿下到底为何为突然晕倒,且在这般吵闹的情况也醒不过来。”
“晕倒?”苏菡芸似是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不悦地说道:“听宸王妃的意思,倒像是我们太子府上做了什么手脚似的。既是
这样,那还真的要请御医前来了,否则我们太子府岂不是要白白为别人坐下的丑事背黑锅了吗?”
这女人到底要做什么?夜连城不解地蹙眉望着苏菡芸,但见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略思索片刻后朗声道:“来人,速去请御医前来。”
而此时的苏心悦一声哀嚎,几乎要哭晕在了床上,苏璃月眸中闪过一抹痛色,转而将头别了开来,淡淡地说道:“劳烦太子殿下命人把小妹扶出去收拾一番,本宫也要替宸王整理一下,至于其他的还是等到御医检查过后再说吧。”
为了体现自己的大度和光明磊落,夜连城微微地颔了颔首,挑眉道:“一切都依宸王妃所言。”说罢,他率先转身走了出去,在经过苏菡芸身边的时候冲后者使了个眼色,正巧,他也要趁这点时间,弄清这个女人到底要做什么,免得让她惹出什么大祸来。
就这样,众人暂时散了开来,而苏心悦也半晕着被人搀扶了出去。待到室内只剩了苏璃月和夜北宸,她连忙奔到床前,探手抚上了夜北宸的脉搏。但奇怪的是,夜北宸的脉搏并没有什么奇怪之处,而看他此
刻脸色微红,呼吸均匀,似是隐隐地还有酒气呼出,倒真的像是一幅喝醉了的样子。
看来今日自己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可为何那女子是悦儿?她到底是被逼的,还是早就心有不轨?她和夜北宸之间到底有没有发生事情?
苏璃月越想心里越乱,眉心也忍不住地蹙了起来,原本清明的思绪也因为这两个自己的至亲而变得杂乱起来,一时之间竟是一点头绪也想不出来……
而另一厢,夜连城出去后便把苏菡芸叫到了阁楼上,阴沉的目光中带了几分审视,阴测测地开口道:“你又在耍什么花样?”
“妾身能耍什么花样?!”想到那位新晋的太子妃,苏菡芸就不由地带了几分醋意说道:“妾身看殿下与太子妃新婚燕尔,卿卿我我的,也没时间做正事,是以便只能替殿下做殿下该做的事情了。”
夜连城最是讨厌女人之间的勾心斗角,吃醋生事,他眯了眯眼,冷笑一声,猛地便掐住了苏菡芸的脖子,附在她的耳畔低声道:“趁着本王还有耐性,你最好赶紧把事情说清楚,否则本王不介意让我的爱妃不慎跌落阁楼而亡。反正
今日这府里也够热闹的了,不差多这一件。”
感受到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意,苏菡芸登时便吓出了一身的汗,连忙挣扎着求饶道:“殿下莫恼,芸儿也是太爱慕殿下了才会失言,但芸儿今日的此举确实都是在为殿下考虑,求殿下再给芸儿个机会,让芸儿把事情说清楚。到时候殿下若是不满意,芸儿愿意自己从这阁楼上跳下去。”
夜连城闻言,这才嫌恶地松开了她,冷声道:“快说!”
“咳咳。”苏菡芸重新得了自由,忍不住咳嗽了几声,便把她同苏心悦的计划说了出来,最后还不忘带了几分蛊惑地说道:“殿下,妾身这一招不单是为了恶心夜北宸夫妻,更是想着既能坏了夜北宸的名声,又能在他身边插上一个耳目,对殿下的大事可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夜连城听完,倒也觉得这计划还真是出乎他意料的好,遂脸色也好了几分,只沉声道:“你可有把握让那个苏心悦听话吗?”
“这一点殿下尽管放心。”苏菡芸见他终于对自己有了几分改观,连忙笑道:“她的把柄都在妾身手里握着,自是不敢不听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