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邵德勇把自己供了出来,夜言煜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若不是还要借镇平王的手拉拢忠臣一线,他真恨不得现在就把这废物一刀给砍了!
注意到他面色不善,邵德勇连忙紧张地站了起来,跪在地上颤声道:“殿下,我知道是我错了,可夜北宸是何等聪明,他知道我一向蠢笨,自是想不出来这样的法子,是以逼着我交代出背后之人!我原本是咬死了不说的,他就拿着箭一下一下地刺我,您看我这胳膊,只怕是要废了!”
说着,他捂着自己的胳膊假装痛苦地哀嚎了起来,但见夜言煜并不吃他这一套,他眼珠四下里转了两圈,才又讪讪地继续说道:“殿下动怒我也能理解,求殿下看在我一逃回来便尽数都告诉了殿下的这一片诚心,和我父亲为殿下跑前跑后的忠心上,就原谅我一次吧。”
听到他明里是求情,暗里却是威胁自己,夜言煜更是怒火攻心,厉声喝道:“我原谅你有什么用,若是今日这事闹到了父皇的耳中,别说你了,连本王都少不了要挨顿骂!说不定本王这些年来苦心经营的一切都完了,到时候你以为你家中的
免死金牌能保上你邵氏族中多少人的命!”
经他这么一提醒,邵德勇这才反应过来这件事的严重性,他不由地额上渗出层层的冷汗,颤巍巍地说道:“这,这下可如何是好?”
果然是富不过三代,亏得镇平王也算是个英雄,竟生出这样一个废物!
夜言煜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冷冷地开口道:“好了,你先回去收拾一下,待本王想想看还有什么解决之法。”
邵德勇这会子就跟个无头苍蝇一般,闻言自是再不敢说什么,连连点头退了出去。
待到账内只剩了夜言煜一人,他才猛地将桌上的茶碗扔了地上,继而坐在榻上大口地喘着粗气。真是可恶,他原本想着让这邵德勇今日先制造出来跟苏璃月单独相处过的假象,却不想这废物自作主张,居然对苏璃月下手了!
现在可好,后边的计划不仅不好实施了,说不定还会被夜北宸和苏璃月给反咬一口!他的胸膛剧烈地欺负着,心中一团闷气冲来撞去的,几乎要冲破他的身体。
不行,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还是赶紧想想怎们解决眼下的麻烦才是。夜言煜不停地这么告
诉自己,又直接拿起茶壶灌了几口凉茶,这才稍稍地冷静了一下,开始思考之后的对策。
……
邵德勇换了衣衫,收拾了伤口后,便着急地又来到了夜言煜的帐中。
见此时的夜言煜看着倒不像方才那般脸色难看了,他才壮着胆子,带了几分讨好地试探性地问道:“殿下可是想出什么主意了吗?”
“嗯,主意倒是有一个,就看你敢不敢做了。”夜言煜面色稍霁,带了几分诱惑地看着他说道:“这法子你若是做好了,美人照样是你的,夜北宸也不能拿你我怎么样。”
“哦?什么法子这般灵光,殿下快说与我听。”邵德勇也知道自己闯祸了,是以拍着胸脯保证道:“小的这回保证一定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的。”
夜言煜点点头,带了几分得意地挑眉道:“其实法子很简单,那就是你先发制人,直接找父皇去求他老人家给你和苏璃月赐婚!”
其实这法子本就是他原来的主意,只不过是碍于眼下的形势提前了。若父皇真的已经答应了夜北宸什么,那邵德勇的求亲一定成不了,说不定还能逼父皇说出实情!若是父皇答应了,那
便说明夜北宸也得不到苏璃月,届时他找个法子把这邵德勇除了,再把苏璃月给强占了,最终的赢家还是自己!
邵德勇闻言,凌乱地眉毛拧成了一团,讪讪地问道:“可,可是我同那苏璃月也没什么来往,若是贸然求婚,只怕皇上也不会应允吧。”
“谁说你们没有来往?”夜言煜勾出一丝冷笑,“今日你在山上英雄救美,美人心生感激,对你一见倾心,而你亦是生了非卿不娶的念头,你把这事告诉父皇,父皇有何理由不给你们二人赐婚?”
对呀,只要明里暗里,把他和苏璃月说的私定了终身,皇上就是不愿意也只能把苏璃月指给自己了呀!邵德勇不由地大喜,复又想到什么似的,蹙眉道:“可是,今日这事夜北宸也在场,若他同皇上说了什么,岂不是反而惹祸上身吗?”
“所以本王才让你先发制人,在夜北宸有动作前你先去同父皇说了,而且还要把这事透露给所有的人知道,届时即便他再说什么,人们已经先入为主,只会以为他是为了自己的私心故意陷害你的。”夜言煜越说越兴奋,眸中闪着精光道:“这样一来,
现下这局势不就彻底反转过来了吗?”
“还是殿下聪明睿智,竟能想出这样好的法子!”能转变局势,又能抱得美人归,邵德勇自然高兴,本就小的两只肉眼,眯缝地更像是不存在了一般。
如此,两人又低声商议了一些细节,他便信心满满地去面见皇上去了。
另一边,苏璃月和夜北宸两人回到营地后,便直接去了七公主的营帐。在经过检查,确定七公主确实只是轻微扭伤后,苏璃月的一颗心才算是彻底放到了肚子里。不过为了安全起见,她还是亲自帮七公主敷了药。
就在夜北宸送她回去休息的时候,夜澔之突然急急忙忙地拦住了二人,面色沉重道:“不好了,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整个围场的人都在传,说祥云郡主和镇平王世子互相爱慕,私定终身了!”
“一定是这个混账怕我们把今日这事说出来,这才提前散布了这种谣言!”夜北宸闻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怒道:“他人现在在哪里?本王这次绝饶不了他!”
“我正要说呢,这谣言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那家伙现在跑到了父皇的帐中,据说求父皇指婚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