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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波云诡谲

    要么说这能当白莲花的都是天生演戏的料,殷巧巧越说越伤心,本就苍白的脸上浮着郁郁之色,泪流满面地哀泣道:“大小姐实在是太多心了,嫡少爷虽如今并不在府中,但他的地位在这里摆着,妾身这孩儿是无论如何也越不过去的。”

    说着,她竟挣扎着起身,朝着苏璃月直直地跪了下去,“妾身的潇儿已经没了,如今这腹中的孩儿便是我的命,求大小姐给我们母子一条生路,妾身保证让这孩子给嫡少爷当牛做马,他若将来敢存着一丝不敬之心,不用大小姐出手,妾身便第一个打死他!”

    苏璃月冷眼看着她演戏,强按着心中的怒气,眼神却愈发沉了。

    亏她还敢把这哥哥扯进来,这十几年来,哥哥一直在青山寺过着出家人一般的生活,作为苏家的嫡少爷,他何时享过一点福!

    “你这是说的甚话,什么当牛做马,你肚中的也是苏府的少爷,是我苏佐儒的亲骨肉,有我在,谁能欺负得了他。”

    苏佐儒原觉得殷氏素爱胡闹,心中还有几分烦气,但见她哭得声泪俱下,伏在地上几乎要喘不上来气,连忙上前将她扶了起来。

    苏菡芸

    也故作担心地上前,似是颇为懊恼地跺了跺脚,劝慰道:“四娘,都怪我,我不该胡乱猜测。但事情真相到底为何咱们却都不知道,为了您腹中的孩子,还请您多保重,这事自有父亲为咱们做主的。”

    她满面为难地看了苏璃月一眼,又看着苏佐儒继续道:“父亲,这事到底是发生在长姐的院子里,想来长姐定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但保不齐有什么奴大欺主的东西背着长姐做了这样的事。依女儿愚见,不若将这院子里的一干下人尽数拷打一番,揪出这祸害人的东西,才能保咱们家里的太平呀。”

    苏菡芸此时已经彻底冷静下来了,她越发觉得今晚的事同苏璃月脱不了干系!既然不好从她这个大小姐身上下手,那就从这些下身上下手,哪个院子里没有替主子办龌龊事的奴才,只要下手够重,保不齐还能有什么别的意想不到的收获。

    正在她洋洋得意地想着终于占了上风,一直沉默不语的苏璃月冷冷地开口道:“二妹也知道这是我的院子吗?”

    苏菡芸似是十分惶恐,颤声道:“妹妹当然知道,还请姐姐莫恼,妹妹都是为了姐姐,为了四

    娘和幼弟,为了咱们这个家才想的这个办法。”

    “这院子固然是大小姐,但更是老爷的。”殷巧巧抹了把眼泪,梗着脖子说道:“难道大小姐在府里嚣张惯了,竟连老爷也做不得这映月院的主了吗?”

    “月儿,你可是这意思?”

    苏佐儒不满意地看了大女儿一眼,却见她目光笔直,端严凛然,毫无半点心虚之意,遂又将语气放缓了一些,“你也莫恼,若这些奴才真有胆大妄为的,早些除了去,对你也有好处。”

    “女儿怎会有这样的意思!”苏璃月莲步轻移,垂眼看着地面,细声细语道:“女儿方才那样说,只是纳闷为何二妹和四娘出现在了女儿的房中?今夜女儿一直同父亲和五娘在一起,并没有邀请她们前来呀。”

    说着,她抬起头来,似是不满地看了孙妈妈一眼:“妈妈也是,既然二妹和四娘来了,你就该去叫我回来,即便不去叫我,也该派人伺候好了他们,这样也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了!”

    苏菡芸脸色猛地一下就变了,连忙说道:“长姐,是我们……”

    然后话还没说完,就被孙妈妈打断了,老妇人似是极为惶恐,

    连忙跪了下去,“大小姐恕罪,老爷恕罪。不是老奴照顾不周,只是……”

    苏佐儒见她支支吾吾地,忍着心头的不耐,看着她说道:“只是什么?妈妈有话便说。”

    孙妈妈看了一眼苏菡芸和殷巧巧,心中满是鄙夷,眼中却是困惑不解,“只是老奴实在是不知道二位主子来了呀。也不知道二位主子为何要偷偷摸进小姐的闺房,若是着人通报一声,哪里还会有这样的事呢?”

    她忍不住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佯装不满地又嘀咕了一句,“我老婆子在宫中那么多年,也从来没有见过不请自来的事呢,这也就罢了,明明看这屋子里没有人,却还摸进来,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这是怎么回事?”

    苏佐儒闻言,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厉喝道:“大晚上的,你们不好好在自己院中呆着,跑到月儿这里做什么?不请自来是为贼,传扬出去,尚书府的脸就要被你们给丢尽了!”

    他气得浑身发抖,猛地拍了一下身旁的茶几,力道之大差点震下一个茶碗。

    殷巧巧猛地想到当时看到的那个男人的身影,惊呼道:“谁说这屋里没人,我们来的时候

    ,明明见这屋里有一个男人……”

    “四娘,月儿到底哪里得罪您了,您一而再,再而三的为难于我。”

    苏璃月气急,冷冷地盯着殷巧巧,一字一钉的狠厉,句句紧逼,“从前的种种也就算了,不过是妇人的小打小闹,可您如今屈说月儿的房中有男子,这便是要逼得月儿去死!月儿自是死不足惜,但死前也想问个清楚,也好死个明白!”

    “你,你……”殷巧巧被她逼得连连后退,跌坐在软榻上,看着苏佐儒又要哭起来,“老爷,您看大小姐,真真是要吓死妾身了。”

    苏璃月身体晃了两晃,眼泪比她的下得还快,跪在地上嘤嘤地哭道:“父亲,看来四娘就是没由来地恨女儿,既是如此,女儿就满足四娘,求父亲赏女儿两丈白绫,好让女儿满足四娘的心愿,还了这府里的太平。”

    这不是自己总用的手段吗?

    殷巧巧怔了怔,反应过来斥道:“哼,你个小娼妇,少在这里演戏!若你真的想死,便一头撞了柱子,也算是全了自己的清白!”

    苏佐儒听了这话,气得脸色发紫,一口气哽住,手脚乱颤,上前几步冲着她就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