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安家,安某也是迫不得已。”安初阳沉思之后,运起内力,一掌就要朝着若雨打去,“相识一场,安某一定会让姑娘死个痛快的。”
安初阳本就圆滑重利,最是善于审时度势。
“大哥!初雪糊涂了,你也跟着糊涂了吗?”安初雨快步闪身到了若雨身边,护在了若雨身前。
“从小到大,父亲就教导我们做事决不能违背正义,违背自己的良心!”安初雨指责道,摇了摇头,失望透顶地看着程之微与安初雪。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再见面的时候,大哥你变成了这样!”安初阳的手掌近在咫尺,亏得他收手及时,如若不然,只怕安初雨现在已经没有了气息。
安初阳被至亲之人如此一说,心如刀割,痛心道:“大哥也是为了你们,为了安家!”
“只要你们都好好的,我便是做了这个忘恩负义之人,也绝无怨言!”安初阳指着安初雨,大声道:“让开!”
安初雨懊恼一笑,讥讽道:“大哥那么多年的圣贤书,都白读了不成!”
“大哥……”安初雪楚楚可怜地看着安初阳,柔柔弱弱地开口道:“大哥从小就对初雪说,只要大哥在,初雪就什么都不用怕……”
“大
哥一定要帮着初雪,初雪不想死!”安初雪一个劲地唆使安初阳动手。
一听安初雪如此可怜的求助声,安初阳越发坚决了起来,道:“到底我们才是血肉亲人!而她们都是外人罢了。”
安初雨任由安初雪与安初阳唇舌交加,巍然不动。
“姐姐!”安初雪忽然跪在了安初雨的面前,满面泪痕,抽抽噎噎道:“初雪求你了,初雪不想死。姐姐你就为初雪想一想吧。”
“我们一家好不容易阖家团圆,难道姐姐偏要执拗下去。等着今日之事事情败露,我们一家家破人亡才肯罢休吗?”
分明祸事都是安初雪惹出来的,但是现在听她的意思,倒好像是安初雨才是那个犯下了弥天大错的人一般。
“你起来!”安初雨从来就看不得安初雪受到一点的委屈,当即就动容了起来。
为了安初雨,她去承担一切,去死都不怕,违背一次自己的良心又怎么了?
眼看着安初雨已经动容,脚步轻轻抬起,就要离开,若雨忽然拔下自己头上的珠钗,抵在了安初雨的脖子上。
人不救她她便自救!
安初阳在意安初雪,因而如此纵容安初雪,愿意与她同流合污。
若雨倒是想要看看,安初阳又
能够为安初雨做到什么地步。
“放我离开!”若雨出言威胁道:“不然我就杀了她。”
“我不过就是一条贱命罢了,死不足惜,但是少家主愿意看到安大小姐命丧当场吗?”
“你敢动她一下,我绝对饶不了你。”安初阳大声恐吓道。
若雨轻嗤一声,“难道现在少家主就会放过我?”
安初阳哑口无言,眼看着若雨挟持着安初雨步步后退,很快就会离开这里,安初雪心中慌张不已,干脆直接拿着长剑,就以迅雷之势向着安初雨而去。
“初雪不可!”安初阳赶忙阻止,唯恐安初雪这般冲动,会伤到了安初雨。
安初雨也是一惊,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个妹妹,竟然有这般歹毒的一面。
若雨赶忙闪躲,躲闪之间,刀剑无眼,长剑竟然直接在安初雨的手臂上,划开了道长长的血痕。
“姐姐……”安初雪长剑落在地上,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她虽是不喜欢安初雨总是教训自己,但是她自小就跟着安初雨,在失踪的时间里,更是与安初雨相依为命,纵然她无情无义,但是对待安初雨,她始终还是有几分感情在的。
“我不是故意的。”安初雪慌张失地想要解释什么,然而
却又紧张得语无伦次。
安初阳趁着这个机会,忽然向着若雨打去,若雨一个躲闪不及,生生受了安初阳倾尽内力的一掌,当即就跌落在地,口吐鲜血不止,不过瞬息之间,就断了气息。
“若雨姑娘!”安初雨惊呼一声,不顾自己手臂上的伤势,到了若雨的身边,伸出手来,却发现若雨已经没有了气息。
安初雨抬起头来,冷笑道:“变了,一切都变了。”
安初雨将若雨抱了起来,就朝着外边走去。
“站住,你要去哪。”安初阳一半是气愤,一半是担忧地询问道。
“大哥,就让姐姐一个人静一静吧,姐姐会明白大哥都是为了我们好的。”
安初雪得偿所愿,心情大好。
“不管怎么说,我们才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人,姐姐一定会理解我们的,现在就让姐姐一个人静一静吧。”安初雪善解人地提议道。
“初雪这一次事已至此,我便不与你计较,但若是再有下一次,我定然不会再纵容你。”安初阳教训道。
安初雪赶紧应了下来,“这一次惹了这么大的祸事,初雪已经知道错了,从今往后,再也不敢了,大哥就放心好了。”安初雪心中已经乐开了花,认错的话张口
就来,可是从来没有一次是真的认识到了错误。
而安初阳这也不是第一次疾言厉色地教训安初雪,每一次都说下一次决不轻饶,却从来没有真正将安初雪如何过。
也正是因为如此,安初雪这才会变本加厉至此。
安初雪借着月色,到了山巅之上,身边是小桃的坟墓。
安初雨跪在小桃的墓碑之前,忏悔不已,后来竟然徒手挖了一个坑,又将若雨入土为安。
坟土之中,都夹杂着安初雨手臂上流出来的鲜血,黏黏糊糊的,看起来十分吓人。
安初雨就这么跪在了坟墓之前,彻夜未眠,直到第二日清晨,安初雨这才动身,向着村庄去了。
“我们要如何离开?”锦千晨站在崖壁山洞之中,愁眉不展,“昨日锦温颖的人与安家的人都来这里找过了。”
“千晨没有应声。”锦千晨盯着外边泛白的天色,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顾习凛动了动身子,看在了石壁之上,道:“安初阳此人,最重利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之后,他必定害怕我们耿耿于怀,只怕如今他也是想着如何铲除你我,你没有应声是好的。”
元月痴痴看着顾习凛,至于他与锦千晨的对话,她却是一句也没有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