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搞清楚了可能出现夜君言的地方,顾心凝就更加不愿意休息了。她打发着婢女,想让她先回去,可是婢女死活不愿意走,毕竟服侍皇后娘娘,是自己的职责,更何况,要是万一因为自己的疏漏,而让皇后娘娘除了以外的话,那自己死十次也不够偿还自己的过失的,所以婢女强忍着困意和疲累,怎么也不愿独自离去。
这时留在营地的几个将领也发现了顾心凝独自外出,于是也都不放心的着了过来。
顾心凝没有办法,只得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给众人听。众人看着手里传来递去的南疆的身份象征的物什,大多不敢确信。他们与南疆的往来是战场上的厮杀,又岂会注意到这些小东西。这就像张飞穿针眼,大粗人。
但顾心凝自己是在南疆生活过的,自然相信自己的判断,于是不理会众人,执意要朝自己假设的方向深入过去,一探究竟,无奈之下,几位将领只得亲自高举着火把,叫起正睡意朦胧的将士,依循着顾心凝认为的道路开始前进,火把的光芒,撕穿了黎明的黑暗,跟条**似的在黑夜里舞了起来。
**的尽头是顾心凝与紧跟着的婢女。他们按着走过的步伐一直朝前走着。突然前面几个停了下来,往后传递着讯息,说是真的发现有一个小屋建在那边,只是小屋没有光亮一片死寂。大概是没有人的样子。不过有眼见的人发现小屋不止一间而是一排。只是现在天亮未亮,出现在眼前模模糊糊才造成了困窘。
婢女问:“娘娘,要不要现在就去看看有没有人?”
顾心凝犹豫了一会儿,“等天亮吧!这会儿就算有人也正睡着,既然已经到了这里,就不怕再等等了,大家都累了一天,就在这里休息吧!”
婢女把顾心凝的意思传递了出去,随行的士兵又一次瘫倒在地上,这次他们没有再搭帐篷,而是直接倒在地上就呼呼大睡了起来。
说起来,这一天的爬山涉水下来,也真够难为他们的,平地时顾心凝时骑马的,他们却从头到尾都是走路的。更何况,顾心凝还有高强的武功,他们却只是普通的士兵,自然是不能跟顾心凝相比的。
很快就到了第二天,天色大亮,顾心凝几乎是一夜未睡,就等着天亮,天亮之后,顾心凝便遣人敲开了这一排房屋的门,希望能够打听到夜君言的下落,然而在这一排房屋之中只有两三户住着人,其他的大多都是空房间,据住在这里的人说,这房间已经空了很久了,是以前的猎户搭建的,但是,有许多猎户,早已经离开了,现在这附近就剩他们两三家,猎户还在。
当顾心凝问到,有没有见过一男一女,流落在深山中时,几户人家,想了想后,都说没有见过一男一女在山中行走。
顾心凝原本已经满怀希望,此时却突然再度从希望的顶端坠落到失望的深渊中,心中不禁有些怅然,身边的将领见状,连忙上前宽慰道:“娘娘,相信圣上他们为了躲避追杀,一定逃到更深到地方去,我们在往里面找一找,相信总能找到的。”
顾心凝幽幽叹了一口气说:“也只能如此了,进山继续找吧!”
于是众人继续开始向大山深处开道,继续寻找的夜君言的下落。
而在此时冉海也已到了琉璃国。
此时,正植琉璃国大考之时,全国各地的考生皆蜂拥而至,期待着,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的可能。
琉璃国的大考相较昭宣国的科举有许多相仿之处,其制度是根据昭宣国的科举制,演化而来,其中每年一次乡试
,三年一次大考。考试的科目是基本上也都是从一些经典着作中,同学出来的问题,让学生进行辩证,最后由考生的答卷作为最后的考评依据。
今年负责琉璃国科举选拔的主考官是琉璃国的丞相冯相如冯大人,琉璃国对其选拔的重视程度更胜昭宣国,历届负责科举选拔的官员,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朝中重臣,除此之外,还需要极高的名望,声誉极佳之人才能担当责任。
冯相如能够成为这场选拔的主考,除了因为它是琉璃国的两朝元老,位高权重之外,更惊奇在琉璃国老百姓眼中,是一个为百姓谋福的好官,冯相如曾推出过许多利民的政策,也有许多其他的朝廷政策,在冯相如的监督实施下,得以贯彻,上通下达,没有走歪,不像其他国家,上面出台一些好的政策,却被下面一些中饱私囊者,为一己之私出**家和人民的利益,将原本好好的政策弄得乱七八糟,结果导致怨声载道。
可以说,琉璃国能在近几十年中,达到今日的辉煌和稳定,至少有一半以上的功劳,全在冯相如一人。
所以无论从身份地位以及名望来说,冯相如都是担任主考的最佳人选。
此时冯相儒的府邸门前,正围满了考试的学子,几乎全国的考生都希望能见一见这位主考官大人。
冯相如下朝回到府中,刚走到门口,就看到**的学生,站在门口,将自己的府邸围得水泄不通,不禁皱了皱眉,虽然冯相如知道许多学生只是因为对自己的仰慕之情,才想能趁机见自己一面,但是作为主考官,未免有不公之嫌,无论是考试前还是考试后,在放榜以前,自己都不便与这些人见面,
想到这里,冯相如对身边的下属耳语了几句,下属听完点了点头,带了几个人去将这些人,
能劝的劝走,劝不走的就驱离,这才总算是为冯相如开辟出了一条道路,让冯相如顺利进入了府中。
等考生随着人潮退去以后,这条宽窄巷子末尾的酒楼上,有一穿着灰色长衣的人,一边端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一边看着冯相如的府邸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
刚才的这一幕,对他而言,似乎有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当自己春风得意,权势如日中天之时,也曾如此风光过,门前排着如龙般的长队,只为能见自己一面,送一件精心选配的礼物给自己。只是此时想来,往事不堪回首,要不是自己处心积虑的大计被人破坏,他又何必落得如此的下场。
想到这里,那人不禁苦涩地冷笑了一声,再次端起桌上酒杯,一饮而尽,喝完杯中酒,此人不禁又是一声长叹。
“客官,还需要看茶么?”小二拿着茶壶过来问他。
他摆了摆已经苍老的几乎只剩一层皮的手,示意不需要,然后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子上说了句:“不用找了!”便站起身下了酒楼,出门后便直朝着冯相如的府邸走过去。
守在府邸大门的下人,看到看到有人过来,想要进入府内,上前堵住了他的去向问:“你是什么人?这里可是相爷的府邸,闲杂人等不要靠近!去去去!”说着就要动手赶他离开!
“这位小兄弟,我就是来找你家相爷,因点急事相商,凡请小兄弟通报一下!”这人挡开了拦路下人的手,言辞之间透出恳求之情,但语气与说话的气势,却似乎从骨子里透出一股不怒自威的压迫感,从这人周身上下散发出来。
受迫于这股压力,看门的小哥不由吞了口口水,但再看看对方,一身粗布灰色长衫,怎么看也不像有来头的人,恐怕这是在装腔作势,
吓唬自己,于是依旧不买账的说道:“就你这样。还想找我们家相爷?还有急事相商?也不看你自己的身份,赶紧走,不然我找人打你走!”下人有点不耐烦地说道。
然而,对方并不退缩,反而从手中拿出一物,举到看门家丁面前说:“烦劳小哥把这个拿给你们家相爷看一眼,他自然会请我进去,倘若他看过之后,仍不见我,老夫立刻就走,绝不叨扰小哥!”
看门的家丁,见对方有这样的气势,有些拿不定主意了,心想虽然对方穿得寒颤了些,但难保不是什么微服私访的皇亲贵族,万一真的当了他的架,给老爷挡出麻烦来,自己恐怕吃不了兜着走,反正他说了,我只需要把这个东西拿给老爷看一下,老爷如果说不见他,他马上就走,这样的话就算有错也错到我头上了吧!
家丁想到这里,便接过了对方手中的物件说了声:“你在这里等着。”之后便转身向院内走去。
碰巧刚进大院,家丁便看到大管家正在园中散步,于是便想,这招果真是皇亲贵族之物,相信大管家一定认得,我便先让大管家过目一下再说。于是家庭便跑到管家面前,说明了原委,将物件交到管家手上。
大管家是何等的人物,结果物件之后,在手上正反翻看了一遍之后,立刻觉得事情非比寻常,立刻进入房内去跟冯相如禀告。
冯相如此时正坐在大厅喝茶,看到大管家火急火燎的样子,出口训道,“章管家,什么事慌张成这个样子,你也是一个管家了,不要还像一个小家丁一样。”
大管家听了老爷的训示,连忙低头说道:“老爷训斥的是,不过刚才门口有人送来一样物件,在下看了觉得非比寻常,特地拿来请老爷过目。”大管家说着,便将手上的东西,递到了冯相如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