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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大祭司

    第二天一大早,顾心凝就带着一大堆的礼品来到大祭司的居所,拜见大祭司。

    这是顾心凝第一次看见南疆的大祭司,大祭司的年纪约在五十多岁左右,一副鹤发童颜模样,面色红润如婴孩一般,脸上甚至连眼角,都几乎一点皱纹都没有,除了雪白的银发和眼神中透露出来的沧桑与阅历之外,从大祭司的全身上下,找不到一点老态。

    虽然大祭司比自己的师傅年长一些,但是在大祭司的身上,顾心凝还是看到了师傅慕毒眀的影子,深沉、内敛、孤高、淡漠,仿佛对这世间的一切都毫不在乎。

    大祭司很有礼貌的接待了顾心凝,并让下人给顾心凝上了茶,但是在交流中,大祭司的眼神不时发出异样的光彩,顾心凝向大祭司问好请安,又客套了一番后,大祭司直言请顾心凝说出此行的来意。

    顾心凝见大祭司不是常人,心知面对这种人时,说话越是拐弯抹角,对方便越对你没有好印象,于是便直言不讳道:“清儿知道大祭司的蛊毒之术****,所以特地前来时想请大祭司能出手救一个人。”

    大祭司皱了皱眉问:“大首领想让我救什么人?又是因何中毒?”谁说前几天顾心凝在南疆全国上下招募懂得蛊毒的名人异士,动静颇大,但是大祭司一向深居简出,不问世事,对这些事情也并没有什么兴趣,所以并不知道顾心凝向全国求医的事情,而之前,也是由于有的重要人物全都开赴前线,国内空虚,大祭司在无奈之下,才勉为其难答应协同留守驻军,指挥镇守。两个战事方停之时,大祭司便已默然回到居处,不理世事。

    听到大祭司这么问,顾心凝连忙回答说:“此人就是昭宣国的国主夜君言,先前两国交战之时,敌我分明,我曾让荛棠设法对夜

    君言下毒,以期乱其军心。”

    大祭司听完淡淡的说道:“也就是说是大首领下令下的毒。”

    顾心凝顿了一下,点头说:“正是,可是现在两国已有交好之望,若是在此时夜君言突然因南疆之毒而死,那么两国之间的矛盾就会重新开启,甚至比之前更更深,所以我想......”

    大祭司打断了顾心凝的话说道:“然而下毒的人既然是莫荛棠,大首领便应该去找莫荛棠来医治夜君言的伤势,难不成莫荛棠大首领的命令都敢违抗吗?”

    顾心凝叹了口气摇摇头说:“唉,我找过莫荛棠,可是他说他也解不了,用来培育这些蛊的号角,已经被他毁了。”

    大祭司听了顾心凝的话,不禁皱了皱眉头说:“莫荛棠用的竟然是蚀蛊之蛊?夜君言即是中了此毒,那么,大首领来找我也没有用,号角既毁,夜君言已经药石罔效了。”

    顾心凝听到大祭司这么说,原本期待的心瞬间跌入冰谷,不由一时愣在那里,过了一会儿顾心凝又说:“我记得曾经有人说过,大祭司蛊毒的造诣可称天下第一人,清儿相信大祭祀一定还能想出其他办法,救夜君言的,清儿恳请大祭司能为两国的太平安定,出手相助。”顾心凝说着,双膝一屈,人已跪在大祭司面前,俯首请求道。

    大祭司仿佛没有料到对方会下跪求自己,神情也是一鄂,之后伸手扶起顾心凝说:“你是什么人?赢可清在哪里?”

    顾心凝冷不防被大祭司这么一问,心头一颤,心想大祭司怎么会知道自己不是赢可清呢?难道是自己哪里露出破绽,出了错吗?

    转念之间,顾心凝连忙抬头看着大祭司说:“大祭司的话我不明白,清儿不就在你面前吗,难道你不认得我了吗?”

    大祭司看着顾心凝的脸摇摇头说:“你不是赢

    可清,从你进来的时候我就开始怀疑这件事了,真正的赢可清跟我性格不合,所以一直看不顺我,除非必要时候,从来不会找我,就算找也是派人通传,从不曾亲自登门。”

    顾心凝连忙辩解道:“那是因为事关紧急,我怕随便派人说不清楚,而且......”

    大祭司并没有让顾心凝继续说下去,已经开口打断了顾心凝兀自说道:“而且赢可清在我面前从不会自称清儿,向来都以本座自居。”

    顾心凝开口道:“那是因为......”这一次,顾心凝说到这里,自己停住了,没有再说下去,因为他实在也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对方既然已经怀疑了自己,现在就算有再多的解释,没有确切的证据,也不足以令对方信服,她只恨,自己的心太急,没有提前先打听一下赢可清和大祭司之间的关系,与想出方式,就贸贸然登门造访,而被对方看出破绽。

    大祭司看了一眼想说话却说不出来的顾心凝说:“你脸上的易容的确精妙非常,令人绝难看出破绽,然而你没有大首领那种目空一切,世间之物任我取用的凌霸之气,如果真的是大首领,她不会来求我,而该是派人来命令我!”

    就在顾心凝我的心已经沉入谷底时,突然又听到外面守卫的传报:“小王爷莫荛棠,所有要事,求见大祭司。”

    自昨日与顾心凝针锋相对之后,莫荛棠回到家中想了许久,在部署了一些事情之后,始终担心一件事,“如果万一顾心凝找到大祭司,让大祭司出手帮忙医治夜君言的话,事情就麻烦了。”

    虽然说莫荛棠的蛊毒之术是由于其父亲生前的请托,而得到大祭司的亲自传授,但由于莫荛棠多年埋头你算计阴谋之中,所学有限,虽然大祭司确实跟自己说过蚀蛊之蛊除了用来培育蛊毒的号角之

    外,天下无药可解。但是究竟是无药可解,还是大祭司不想教自己怎么解?由于生性多疑,莫荛棠对此一度耿耿于怀。

    万一是大祭司不肯教自己怎么解,而顾心凝又找到大祭司替夜君言解毒的话,事情就又将脱离自己的掌握。所以苦思一夜后,莫荛棠决定来面见大祭司,询问根由,故而一大早便来找大祭司。

    这时听到莫荛棠也来见大祭司,顾心凝的心已寒,他知道大祭司在南疆的地位和影响力,加之之前夜劲风曾言,大祭司与莫荛棠似有师徒之情,如果大祭司被莫荛棠言语蛊惑,而与之站在一处的话,那不但救不了夜君言,就连自己恐怕也难以立足。

    就在顾心凝惊魂未定之际,却突听大祭司开口道:“请他进来吧。”

    闻言,顾心凝更加紧张,冷汗从额头冒出,不知所措之际,大祭司看了顾心凝一眼,说道:“你若不便见他,可先到后面屏风回避一时。”

    听了大祭司的话,顾心凝仿佛得到特赦一般,立时向大祭司称谢,之后便匆匆走到不远处的屏风后,暂避一时。

    不多时,莫荛棠走了进来,向大祭司行礼道:“学生莫荛棠见过大祭祀。”

    大祭司点了点头,示意其坐下后开口说:“老朽早就说过,传授你毒蛊之术,只是为了完成对你父亲的承诺,你来见我不必自称学生。”

    莫荛棠恭恭敬敬的行礼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若非,大祭司的谆谆教导,学生焉有幸学得这一身本事。”

    大祭司说:“好吧,客套的差不多了,说说你今天来的目的吧。”

    某要唐尴尬地顿了一下说:“大祭司说话,还是和以前一样直接了当,学生这次来,是想请教蚀蛊之蛊,究竟有无解法?”

    大祭司抬眼望了一莫荛棠,说:“如果我记得没有错的话,当初

    在教你培育蚀蛊之蛊的时候,我就已经跟你说过,蚀蛊之蛊是可以抵御任何药物的,天下间绝无任何解药能解此毒,所以我才千叮万嘱,让你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可轻易动用此毒,以免铸成大恨。”

    莫荛棠闻言心头一喜,仍然不失谨慎的说道:“大祭司的话,学生记得,学生只是想再问问是否还有一线希望。”

    莫荛棠新同事大喜,然而屏风后面的顾心凝,此时却已从失望变为绝望,嘴唇和肩膀已经开始微微颤抖。

    听了莫荛棠的话,大祭司看着莫荛棠问:“看样子,你已经用了蚀蛊之蛊。”

    莫荛棠连忙答道:“如大祭司所料,中毒的正是昭宣国的夜君言。”言辞之间,面上颇有得意之色。

    大祭司见状,面露不悦说:“小王爷对谁用蛊,我并不关心,小王爷的问题,我已经回答完了,如果小王爷没有其他的问题,就可以请回了。”

    莫荛棠见大祭司不悦,也不敢再多说,躬身行礼后准备起身告辞,之前由于求问心切,一直未留意室内的情况,此刻情绪舒缓,心情大好之际,躬身弯腰之间,一低头就看到自己面前的桌上还有一只翠玉色的茶杯,杯中茶水尚未被人动过,于是顿了一下,想了想又说:“敢问大祭司,在荛棠之前是否还有其他人来过?”

    大祭司闻言,瞟了一眼桌上之前让下人端给顾心凝的那只杯子说:“这里本非禁地,人来人往并不稀奇。”

    莫荛棠又看了一眼,那桌上的翠玉色杯子说:“然而此人身份却必不寻常,否则大祭司也不会以翠玉凝神杯来奉茶。”

    大祭祀点了点头,并不避讳地说:“不错,事前大首领来过。”

    莫荛棠又伸手摸了摸杯子,杯中水温犹在,于是笑了笑又说:“哦?原来是大首领,大首领此刻应该还未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