泷凝心情倒是极好,可是跟在泷凝身后的谢歇心情却是有些复杂。
虽然自己的的确确是好意相劝,可是泷凝的转变未免也太大了吧?
泷凝从未像现在一般知道自己到底要一些什么,原本自己的念头便是为外祖洗脱罪名,让那两个人渣下地狱。
现在这一切都唾手可得,为什么还要在意白月冥的意见?即使他与自己不合作自己也可以做到一切。
泷凝抬起头看了看眼前的布庄。最重要的便是将二十年前发生的事情查出来。
布庄的生意与之前不可同日而语,布庄之中人来人往,而且铺子也大了不少。
泷凝看着布庄之中自己设计出来的衣服挂在最显眼的地方,来来往往之人就算是不闻一句也会带着欣赏的神色多看两眼。
三人刚刚进入布庄,就有小二迎上来,热情的声音竟然能让谢歇少了一丝烦躁。
“三位客观需要些什么啊?两位小姐身量纤纤这里的衣服就没有不合适的,这位公子一表人才定然适合新出的长衫。”
泷凝打断了喋喋不休的小二,将牧屿送给自己的玉牌递给小二。
“把这东西给你们掌柜的看看。”
那小二嘿嘿一笑,眼中还带着一丝戏谑。
“小子不才正是这里的掌柜的。三位贵客这边请,已经有人去通知东家。”
布庄原本的库房被牧屿收拾出来做了会客室,会客室中没有熏香只有几株玉兰怒放,让原本刻板的屋子添了一丝生机。
泷凝和谢歇一同坐在屋中,不过片刻牧屿便推门而入,虽然脸上是得体的笑容,可是脑门上的一层薄汗却将其暴露。
牧屿原本是打算向泷凝行礼,可是看打谢歇之后却收了姿势,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泷凝还是大凤的郡主,无论如何都是要行礼的。
“见过郡主,郡主今日前来是打算如何照顾在下的生意啊?”
泷凝却没有理会牧屿的话头,而是向牧屿介绍谢歇。
“这是我的表哥谢歇,是自己人。”
牧屿听到谢歇的名字之后便送了一口气,原本的笑意也渐渐沉寂下来,而是看向泷凝道:“大人今日前来可是为了谢狴大人?”
泷凝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
“今日前来我的确是打算过问此事。不过二十年前的事情也不是你们一帮异国人几日便可以办道的。不过我想知道你们是
怎么确定我就是医仙后人的?”
牧屿犹豫一瞬决定将自己办事不力之处放到后面,和泷凝讲起他们的发现。
“其实我等一开始没有想到郡主便是医仙后人,一直在调查几十年前的那一次战争。只不过这一次我们发现最后一个和医仙来往之人并非是金人,而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凤朝女人。”
其实华越国将探子派到凤朝之中并非每一个都是来寻找医仙后人的,像牧屿就是被放出来的烟雾弹,目的就是为了迷惑皇帝方便其他人调查。
只不过牧屿的的确确是一个人才,刚一来便搭上了白宸钰和年贵妃,他还让二人给华越国开了不少后门,不然泷凝一事不会如此轻易地查清楚。
众人多番调查以后才确定那人是谢狴的母亲,而同年谢狴便多了一个恩爱非常的妻子。只不过谢狴的妻子一生没有医治过一人,就算是谢狴母亲死亡也未曾出手。
众人查到此处极为失望,虽然她不是第一位医仙,可也是极为忧国忧民,谢狴妻子那般冷血定然是不可能。
可是几个初生牛犊就是想要将这些事情弄清楚,后来才发现谢狴自从娶了妻子
之后从来没有请过郎中,可是时不时会去抓一些药来。
众人多番确定,甚至还在谢狴那里偷出一幅祭奠亡妻的画作回国比对,这才确定了谢狴的妻子就是当年失踪的医仙。
而泷凝也是医仙唯一的后人。
虽然众人还未将其他事情调查清楚,可是泷凝是医仙后人一事早就板上钉钉,不然按牧屿那个驴一般的性子怎么会将解药给泷凝。
泷凝听到这里微微取起手指,一下下扣在木桌之上,可是牧屿却感到扣在自己的心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牧屿感觉自己的腿似乎都有一些麻了,才听到泷凝的声音幽幽响起。
“若我真是医仙后人你们能够给我什么?”
牧屿看着泷凝清澈见底的眼睛忍不住直接跪倒在泷凝的面前。
“不论大人是不是医仙后人,我等都愿为大人肝脑涂地。”
泷凝看着在地上宣誓的牧屿心中踏实了不少,虽然自己知道未来的大致走向,可是从自己重生的那一刻开始就变了太多的事情。
泷凝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却一直担心自己不够强大,无法完成这一项重任。不过被谢歇点醒之后泷凝才发现自己竟然如
此强大。
泷凝矮下身将牧屿扶起,眼中流露出一丝激动。
“自今日起,我与汝等生死与共。”
牧屿听到泷凝的这一句话忽然觉得自己找回了救赎。
多少年了,华越国的救赎失去了多少年了?这一次医仙大人是真的回来了。
“属下愿与医仙大人生死与共!”
泷凝看着激动得不能自己的牧屿底气更足了一些,可是谢歇心中极为不适。不论是谁知道了自己被其他人暗中调查都不会太高兴,尤其调查他们的还是自己心爱之人。
“那郡主让你们查什么了?”
牧屿和泷凝的目光同时落到谢歇的身上,谢歇却是不为所动玩味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打转。
“表哥可是知道‘好奇心害死猫’?”
这件事泷凝不希望谢歇知道,同时也不想让任何一个谢家人知道。
可是这一次谢歇极为固执,他上前抓住牧屿的手,刀锋一般的目光在牧屿身上游走。
“告诉我你们到底在查一些什么?这里是大凤不是你们这一群疯子可以过来胡作非为的。”
这一下不仅仅只是泷凝的脸色不好看,牧屿的态度也差了三分。
“大人有令,谁也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