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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祖母看着迫切寻求别人认同的孙子,鼻头一酸,肯定道,“肯定没事,我老婆子还等着抱你俩的孩子呢!”

    何安像是得到了些许的安慰,面无表情的回头继续看床上的苏研。

    至于何父何母,他连提都没提一句。

    何祖母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时间如此漫长。

    室内一片压抑的沉默,直到丫鬟的敲门声响起。

    “老夫人,老夫人,药熬好了!”

    何祖母一倔站起来,三步并两步过去开门。

    看到翠兰端着药碗,赶紧让她递给何安。

    何安接过,用勺子小心的舀了一勺,吹凉,送到苏研嘴里。

    谁知道苏研昏迷过去没了意识,根本不知道吞咽。

    送进去的药转了一圈,又从嘴角流出来。

    何安不死心的又试了两次,只得到一片湿迹的方枕。

    他哪里见识过这些,回头无助的看向何祖母。

    何祖母倒是知道怎么做,用细竹管可以把药导进去。

    但是一时半会,去哪里弄竹管?

    想了想,她开口,“你用嘴渡给她。”

    即使在这样的场合,何安也不由面上一赫。

    何祖母:“愣着干嘛,你们本就是夫妻,这也是为了研研,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何安心里一横,对何祖母道,“那祖母你们先出去。”

    何祖母看他实在害臊,知道自己在这里只会耽误事儿。

    就喊上丫鬟出去,并关上了房门。

    何大伯母与何三婶看到何祖母领着丫鬟出来,上前询问情况。

    何祖母虽然在里面说的头头是道,但是面对着这一堆儿媳妇儿孙媳妇儿,到底不好意思开口,只说何安在里面喂药。

    何三婶疑惑喂药何祖母怎么出来了?

    这还要清场?

    倒是何大伯母从何祖母尴尬的表情中悟到了什么,拽住想继续问下去的何三婶,摇了摇头。

    何三婶这时才后知后觉明白过来,当即老脸一红。

    差点就出糗了。

    其他人也纷纷望天望地,就是不去注视身边的人。

    屋内,何安注视着何祖母领着人出去,并关上门。

    室内一片安静,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

    虽然周围没人,但何安想到那个场面还是一阵面红耳赤。

    特别他知道何祖母他们就在外面,肯定知道他们在屋里做什么。

    虽然羞耻,但苏研现在经不起耽搁。

    何安稍稍做了心理建设,才端起碗喝一口含在嘴里。

    然后看着苏研的脸,小心的贴过去。

    等触碰到那片柔软,小心翼翼的用舌头挑开紧闭的密齿。

    然后把药渡过去,又用舌头送了送。

    确认苏研彻底咽下去,才猛地抬起头。

    如果有人在场,就会发现何安的脸红的都能煮鸡蛋了。

    虽然觉得羞涩,但何安的动作并不慢,就怕耽误了苏研的病情。

    一碗药喂下来,又是紧张又是担忧的,何安后背都湿了一片。

    等结束后,他才长舒一口气。

    等他喂完药站起来出去,想把药碗递给丫鬟。

    打开门却发现一堆人挤在门口。

    那八卦的眼神与欲言又止的态度,若不是场合不对,怕是当场就问了。

    他赶紧把药碗塞进最近的人手里,落荒而逃。

    进屋之后还隐隐听见背后有破防的笑声,不知道是谁没忍住。

    这一晚因为苏研的病,中秋到底没过好。

    虽然何祖母让大家自去吃喝,东西都准备好了。

    但是何祖母都不在,且苏研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她们怎么也不可能自己去吃喝玩乐。

    但是都凑到苏研床前又不利于她休息,且苏研还没醒。

    因此就让人在门前的空地上摆了桌子,添置些月饼。

    她们也就随意的吃些,赏赏月。

    中间何祖母也出来陪了她们一会儿,但很快又回去守着苏研了。

    从这她们也彻底看清苏研在何祖母心里的重量,一个个心里暗自计较以后要拿什么态度对她,面上却波澜不惊。

    待时间差不多了,众人才散场。

    各家的女眷和男人们在外院汇合,得知他们也是随意的吃了些。

    今日发生这样的事情,不光何祖母没心情,何祖父也是担心的很。

    当然他作为男人不能多说什么,但吃饭却是吃不下去了。

    因此教训完二儿子之后,随意的吃了些,也就匆匆散场。

    何家的男人接到自己家的女眷后,纷纷向对方告辞,然后出了门各自回家。

    这场中秋也就这么虎头蛇尾的过去了。

    除了在床上躺着人事不知的苏研,大家心里都不太好受。

    当然最不好受的还是何父何母。

    两人被罚跪祠堂,自然不能跟着一起走。

    至于何三哥,他作为儿子,自然不能眼看着父母跪祠堂,自己去无动于衷的回家。

    倒是何三嫂,因为两个孩子还小,何父何母不想让他们看到这些,就让何三嫂带着回去了。

    两人一个被父亲劈头盖脸一顿骂,还被罚跪祠堂。

    一个被婆婆当众指责颜面尽失,又搭进去一大笔赔偿金。

    关键是还不能不给。

    本来就都带着气,在祠堂里何父还怒斥何母。

    何母本就有气,听到他还责备自己,委屈的跟他大吵。

    但想到如今身处的地方,又不得不压抑着声音。

    何鹏不得已,上前劝架。

    但何父何母正在气头上,谁也不让谁。

    最后没办法只能跪在两人中间,把两人分开。

    虽然这的确是暂时解决了问题,但显而易见治标不治本。

    等罚跪回去,两人估计还要有一番大闹。

    不过何父何母争执是他们的事情,与此时在老宅歇下的苏研何安无关。

    苏研刚才已经醒了一回,很快就体力不支又睡过去了。

    但这次不是昏迷,何安与何祖母也松了一口气。

    因为苏研不宜挪动,何安也就留在了老宅。

    把一直陪到苏研又睡着的何祖母送回去,他回到屋里。

    丫鬟本来想把苏研往里挪一挪,给何安留出位置休息。

    但是何安觉得苏研不宜挪动就不想她有一点颠簸,而且他也怕半夜自己睡着了万一不小心压到苏研,那就麻烦了。

    因此只让丫鬟把被子铺到床边的脚榻上,这样离苏研也近,她要是半夜醒了他随时能听到。

    他脱了衣服,只剩下里衣,侧躺进被窝,面对着苏研。

    这个角度其实视线基本已经被床挡住,但是他依旧不愿意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