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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她,令人心疼

    由于脑海中一直想着这件事,导致根本没看进去手中的游记讲了什么。

    只是对着那密密麻麻的书本,困意也如潮水般席卷而来。

    裴行渊去而复返,手里还带了个精致的食盒,进门便瞧见了窝在椅子上侧头睡去的小人儿。

    他关好房门,离开轮椅,走到女人面前,细细端详着女人恬静的睡颜。

    也不知梦里有什么令她忧心的事情,那双好看的秀眉皱的犹如小山头一般,令人心疼。

    裴行渊将人从椅子上捞起,像是哄孩子般将人抱在怀中。

    秋蝉前些日子虽然跟着他锻炼过,但是身上也没长几两肉,裴行渊感觉自己像是抱了团棉花,软乎乎轻飘飘的。

    许是感受到他怀抱的温暖,秋蝉无意识的朝他胸口凑了凑,这个动作顿时令裴行渊体内邪火爆燃。

    “别动,不然本王就把你丢出去。”

    他故意用凶狠的语气吓唬着怀中人,饶是在梦里,也依旧对他抱有恐惧,果真僵着身子不敢乱动。

    裴行渊从未觉得有人可以如此可爱。

    他单手抱着怀中人,腾出另一只手去打开食盒。

    清粥的香气一时间弥漫在整个房内,里面放了不少

    滋补的药品,最低下还配了几盘精致的小菜。

    裴行渊舀起勺清粥,送到嘴边,柔声的哄着:“张嘴。”

    几乎没怎么吃东西的迷迷糊糊的闻到股勾人馋虫的香气,她贪婪嗅了几口,想要找到香气的来源。

    梦里突然出现爹爹的身影,亦如她幼时生病不肯进食般哄着她吃饭,让她张嘴。

    她不曾怀疑的张开口,稠密而香甜的白粥入喉,抚慰了她疲惫的心。

    下意识的,她想睁开眼看看,是不是真的爹爹回来了,可疲惫使她只想闭着眼睛好好歇息。

    顺着裴行渊的手吃了几口便闭紧了嘴巴,任凭他再怎么哄骗和吓唬都不再有反应,只留下平稳的呼吸声。

    看着没怎么动几口的瓷碗,裴行渊凝眸暗了暗,将人抱到床榻上放下。

    完了还贴心的帮捻了捻被角,做完这些,裴行渊自己都愣住了。

    他何时这样对人温柔过?

    他习惯猜忌,多疑,外人都说他残暴,冷血。

    可就是这样令人畏惧和讨厌的他,在她眼里却像是世间最好的人一样。

    他知道只是想利用他的身份向上爬,若是寻常人,只怕早就如同蚂蚁一样被他捏死了。

    裴

    行渊的食指划过女人柔美的脸颊,他告诉自己,也许只是还没到对她动手的时候罢了。

    深夜时分,月光从窗棂间透射进来,月影斜照,床榻上的女人睡的香甜,裴行渊点着油灯在案前疾笔。

    这是几乎半月多以来,睡的第一个好觉。

    天亮时分,待醒来时,房内已经没有了旁人的身影。

    “王爷?”

    秋蝉醒来看到自己留宿的地方,喊了几声,没有得到回应,她起身下床,走到桌案前,整洁无物的桌面和毫无温度的椅垫说明了主人早就已经离开。

    昨晚那不真切的梦境还历历在目,的心底涌过暖流。

    整理好房内的物什,梳洗完,准备回秋韵庭。

    然而好巧不巧的是,刚出院门,她就被穆温言逮了个正着。

    “本妃还以为你打算一辈子赖在那间屋子不出来呢。”穆温言的脸上乌云密布。

    被她的神出鬼没吓了一跳,立刻跪在地上行礼:“奴婢见过王妃。”

    穆温言突然伸脚将她踹倒在地,细密的石子划破了的手心,她却一声都不敢吭。

    “昨日不是躲在房中不敢出来吗?今天还出来做什么?不是有裴行渊护着你吗?嗯?

    怎么不喊他出来再救你啊!”

    裴行渊昨天剑指穆温言的样子,吓的她一晚上没睡好,早上起来就听下人说一夜未归,半夜还看见裴行渊专门去厨房命人做了些滋补的饭菜。

    她昨日在宫中与魏澜依呛声本就不爽,晚上又被裴行渊那样对待,而且这桩桩件件还都和有关。

    穆温言自然要将所有的账都算在秋蝉头上。

    “王妃息怒,奴婢并非有意忤逆王妃,只是王爷严令禁止,奴婢也不得不从啊。”

    连连磕了几个头,额头都红了一片,穆温言看着她这幅楚楚可怜的样子就来气。

    但令人意外的是,穆温言少见的没有责罚秋蝉:“本妃也不是那等不通情达理的人,起来吧。”

    她的声音传进耳中,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迟疑的跪在哪里没有动。

    甘蓉怒斥道:“王妃叫你起来还不起来?”

    闻言,这才从地上起身,但她紧握的双手还是暴露了她心底的慌张和恐惧。

    “昨日国公府来信让本妃回府一趟,本宫心情好,准许你一起回去。”

    穆温言轻飘飘的甩出这句话,但是对于来说宛如天赐恩缘,她喜出望外:“真

    的吗?”

    “怎么?不愿意?”

    “愿意愿意!多谢王妃!”喜不自禁,一想到能见到雪娘,她顿时觉得自己受的所有委屈都是值得的。

    她本想回去取些银两给雪娘,但穆温言根本不给她留时间,只能直接跟着她走。

    王府外停着穆温言的紫檀木轿辇,软轿上雕刻着不少精美的花纹和图案,价格更是不菲。

    这是穆国公专门为穆温言打造的轿子,在她未及笄时就已独属她一人,成亲后她自然也带了过来。

    甘蓉放好脚蹬,伸手去扶穆温言。

    穆温言却是不着急,玉手伸到半空,却不是让甘蓉扶自己,身后的见状立刻明了,毕恭毕敬的上前将她扶上马车。

    等她坐稳,也准备上去,但甘蓉却直接撤走了脚蹬,紧接着就听见穆温言懒懒的声音传出来:

    “凭你也想跟本妃同坐?”

    一旁的甘蓉将她挤开,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后也上了马车。

    车夫甩起鞭绳,朝着国公府的方向驶去。

    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上并不适合长时间走路的软鞋,王府与国公府路程不近,几乎要跨越大半个京城,就这样走回去她的脚恐怕明日就不能下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