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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都是贱奴的错

    顺着孟光指的位置,秋婵还真的挖到了不少山药豆,她欣喜的搂住一兜子圆滚滚的吃食起身,身子还没站直,脚下却一阵踉跄。

    顿时觉得天旋地转,手中的烛火都变成了好几束,脑海里翁鸣不断,好半天才扶着树木找回意识。

    “我这是怎么了。”

    秋婵捂住心口,里面那颗供养自己生命的器皿跳的很快,实属不正常。

    但她已经耽误了太久,再晚回去只怕那两人都不会放过她。

    强自压下不适感,她拿着东西赶回去,简单的清洗烹煮后,撒上粗盐调味,就这样端回了营帐。

    果不其然,帐中的两人早就已经失去了耐心。

    穆温言是为了找定王而来,眼下心腹来报没有找到定王,整个人都被烦躁席卷。

    秋婵走后,魏澜依又在穆温言口中吃了几次亏,心情也是差到了极点。

    “郡主,王妃,营中条件有限,奴婢只找到了这个。”

    秋婵呈着粗碗捧到二人面前。

    巴掌大的山药豆被她切成了片,大锅火候不好掌控,所以炒的有些焦黄过火,卖相一般闻起来却是还不错。

    “你就给本妃吃这个?”

    穆温言板着脸,眼下她的心情是一点就着。

    秋婵乖巧垂眸看不清她的神色,如实答着:“军中吃食有定额,王爷有令,军中不能开小灶,奴婢只能找到这个了。”

    “你这意思是本妃故意违背军令,为难你?”

    心中警铃大作,秋婵不由分说便跪在地上:“奴婢不是此意!”

    “呵。”魏澜依在旁冷笑,火上浇油,“本郡主的江瑶清羹都进了你腹中,你竟只用这种东西来打发我们,莫不是讥讽我们在这里连你都不如?“

    “奴婢并无此意,请郡主慎言!”

    秋婵将头俯的更低了些,在这强压之下,她心底的不适越来越严重,一种麻痹感正飞速的传遍四肢。

    绣着描金芙蓉的鞋子映入眼帘,紧接着秋婵的头皮被整个拽起,魏澜依华美狠毒的面容放大在面前。

    “你什么身份?让本郡主慎言?看来今天必须让你长长记性!”

    “奴——奴婢没忘”

    如墨般的长发整个被魏澜依拽在手中,秋婵只觉得自己的头皮都要被人掀开,疼的她倒吸凉气。

    余光扫见穆温言在后面看戏般笑着,面前人高高扬起的巴掌遮住了她眼中所有的光芒。

    她好像听见自己的心底在滴血,深处有一个声音不断的嘶吼

    着为什么。

    为什么她已经如此忍让了,她们还是不放过她!

    预想中的巴掌迟迟未落,熟悉的异香裹挟着安全感围住了她。

    恍惚间好像听到有人在呼唤她的名字。

    很熟悉,但她已经来不及去想了。

    “秋婵?秋婵?”

    裴行渊接住了女人枯叶般飘散的身躯,焦急的唤了两声,已经不省人事的秋婵秀眉紧拧,毫无反应。

    莫名的心悸顿时令裴行渊紧张了一瞬,即刻命人去寻李神医。

    他周身的气压低的吓人,魏澜依在他出现的那一刻就松开了秋婵,但裴行渊只是冷冷的扫了她眼。

    “行……行渊哥哥,你听我解释,都是这个贱奴她——”

    魏澜依不甘心的开口,那狠毒的面孔消失殆尽,徒留满脸的无辜,好似受了极大的委屈般。

    “追云!立刻送郡主回去!”

    她丝毫为意识到自己口中的称呼多么令人恼火,话未说完,裴行渊便毫不留情面的下了逐客令。

    魏澜依急了:“行渊哥哥,你怎么能为了她赶我走!”

    裴行渊耐心消耗的很快。

    “追云!”

    “郡主,得罪了。”

    刚刚赶回来的追云不由分说拖着魏澜依就走,任凭她怎么喊叫,

    裴行渊都不曾再看她一眼。

    穆温言见状也赶紧寻了个借口离开,她可不想惹火上身。

    李神医来的很快,替秋婵检查后表示她只是劳累过度,没有大碍。

    但还是被裴行渊逼着给秋婵抓了一堆滋补的药品。

    神医肉疼,但神医不说。

    裴行渊彻夜未眠,榻上的人儿睡的很不安稳,梦里一直在喊爹爹,眉头紧拧不肯舒展,裴行渊只好不停的哄着。

    只怕谁都不会想到杀伐果断的冷血睿王,哄起人来也会束手无措。

    夜幕的轻纱被曙光揭去,黎明刚至,床上人蝶翼般的睫毛轻轻抖动着,露出一双秋水明眸。

    好看的眉眼打量着周围,秋婵想起这里是裴行渊的营帐,她撑着身子坐起,大幅动作下后脑勺还是有些疼痛。

    身边的空位没有温度,昨日晕倒前接住她的那个人应当就是王爷,否则她不会出现在这个帐中。

    秋婵穿戴梳洗好后下了床,在营帐周围找了一圈,并未看见裴行渊,看守的侍卫也不知道他去了哪。

    紧跟着又问了问魏澜依和穆温言的去向,听人说魏澜依昨晚被裴行渊强行送回。

    她心底原本的感激之情渐渐冷却,秋婵想不明白,明

    明是他让自己去伺候魏澜依。

    又在魏澜依折辱了她之后为她出头。

    在他心里她到底算什么?

    “嗯啊……”

    令人面红耳赤的喘息声骤然钻进耳中,猛的将秋婵的思绪拽回来,她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走到了人迹稀少的地方。

    而且那娇羞的呻吟声,她再熟悉不过了。

    好在此处藏身的地方很多,秋婵赶紧找了个最近的隐蔽位置躲起来,正好可以清晰的听见隔壁传出的窃窃私语。

    “王爷,你昨日为何避着言儿不见,言儿听说你在这里,可是片刻都不敢耽误的赶过来呢!啊——”

    “裴行渊也在营中,你就不怕被他发现?嗯?小妖精。”

    “啊哈……有你在,那定然是不会被发现的,否则你怎么会一早便来找我?”

    “你真是个妖精。”

    “哎呀讨厌~”

    唇齿厮磨的声音实在是勾人,饶是已经经过人事的秋婵都听的红了脸。

    她甚是不解,为何穆温言定要和裴行尘厮混在一起,即是想找个能够替代裴行渊的亲王,太子妃的位置她也不是不能坐。

    定王在京中的势力是几位亲王中最无用的,穆温言那等极其虚荣的性子,应当看不上他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