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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我们的初次相遇,其实有点狗血。

    那段日子为了筹集薛老爹那笔不菲的医药费,我不得不离开小镇寻求赚钱的最快途径。

    失忆之后,我对自己身体的认知几乎降为了零,但幸运的是,某些存在于身体中的本能并没有随着记忆的灭失而消散,我意外地发现,我对音乐的驾驭力还不错,甚至对钢琴小提琴这种乐器都不太陌生,并且当手指触上键盘或是琴弦,就能够自然而然地奏出一串又一串不可思议的音符,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好像我的身体里住着另一个自己,牵引着我去完成这些复杂而神秘的指法。

    这个发现让我觉得欣喜,很快我就凭借这一奇特的技能,找到了我的第一份工作——酒店的钢琴演奏。

    在那里,我认识了一个音乐学院的在校女大学生,我们相处得很融洽,当得知我急需用钱时,她告诉我,她知道一家地下酒吧正在招募驻唱歌手,出场费很高,但场子不太干净。

    我思索再三,还是决定去试一试。

    那家地下酒吧叫琉璃,位于一条小巷的尽头,离我住的地方并不远,据说酒吧的老板有黑道背景,这大概就是那个女大学生说的场子不太干净的原因了,不过我并不在意这些。

    没有悬念的,我通过了面试,成为了这家酒吧的驻唱歌手。

    刚开始的几天,虽然偶尔会有客人有些不规矩的举动,但好在也只是吃吃豆腐过过嘴瘾,没有什么实质性的骚扰,我厌烦之际倒也觉得能够忍受。

    直到那一天。

    那天晚上,我照例唱完了歌,正收拾东西准备回家的时候,却被酒吧的吴经理叫住了。

    他的脸色不太好看,看着我欲言又止地说:“小小,1号包厢的客人指名要找你过去……那个陈少爷,他是老板的弟弟,你……你自己小心点。”

    我心里“咯噔”一下,来酒吧这几天我大致已经将这里的规矩摸清楚了,这陈少爷点名让我过去干什么,大家都心照不宣了。

    只是这几天相处下来,我觉得这个吴经理人还是不错,对我也还算照顾,可就这么一句话,瞬间让我对他的好感降到冰点。

    虽然我知道这并不是他的初衷,这么做大概是碍于那什么陈少爷的淫威,可我心里还是不太舒服。

    不过有什么办法呢,这个社会就是这样,没有谁有义务对你好,别人对你好,那是你的幸运,你该感激;别人不对你好,那是人之常情,你不要怨,更没有资格怨。

    我也不想让吴经理为难,毕竟前几天他对我的照顾倒是真的。

    于是我放下手里的东西,将挽起的袖子拉下来,对吴经理笑了笑,“走吧。”

    吴经理有些惊讶于我的淡定,接着松口气的同时,看我的眼神又多了一丝意味不明,他大概误以为我是那种爱慕虚荣又不懂洁身自好的女人。

    我也无所谓他误会不误会了,他又不是老子什么人,怎么看我又关我毛事?

    至于那个陈少爷么,怕什么,应付不了就跑,跑不了就打,打不过就求饶,我薛小小那么聪明,总有办法的。

    只可惜我猜中了故事的开头,却未能料到结局。

    这个陈少爷果然不是个什么好东西,我刚一进包厢,他就迫不及待地把身边的两个保镖遣了出去,我忍不住扯扯嘴角,这厮虽然穿的人模狗样的,但怎么也盖不住身上的渣味。

    我走到那个陈少爷面前站定,笑眯眯地开口,“你好,陈少爷。”

    他肆意的目光在我身上不停地打着转,“你叫什么名字?”

    “小小,我叫薛小小。”

    陈渣渣似乎很满意我的识时务,将我拉到身边坐下,那只贼手开始不太规矩地覆上我的手背,目光肆无忌惮地落在我的胸前,色眯眯地啧啧嘴,说:“小小?我看不小啊,很大,哈哈哈……”

    哈哈哈,哈你妹!

    我抑制住一脚将他踹飞的冲动,不着痕迹地把手抽了出来,故作娇俏地推了推他的肩,勉强扯出一抹笑,说:“呵呵,陈少爷您真会开玩笑。”

    “开玩笑?少爷我从来不开玩笑!”紧接着陈渣渣一把捉住我来不及收回的手,放到唇边,“小小……真是个妙人。”

    还……妙人???

    靠!这个傻逼!

    眼看他的唇就要贴上我的手,我下意识地一抽,陈渣渣脸上的笑容瞬间一敛,大概有些不满我的不合作,我尴尬地笑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余光瞥见茶几上摆着的红酒瓶,我顿时有了主意,很乖巧地给他的酒杯满上,递过去,“陈少爷,我敬你。”

    陈渣渣见状,脸色又放缓了,接过酒杯,另一只手再次握住我的手,来回摩娑着。

    我嘴角一抽,这厮真的是分秒必争地吃人豆腐!这一次我再试着去抽那只被荼毒的手,却是以失败告终了。

    陈渣渣冲着我得意地笑了笑,那挑起的眉头好像再说“这次你丫抽不掉了吧”,然后猛地灌了口酒,对准我的唇就要亲上来。

    这下我急了,我原本想着将他灌醉了好脱身,可是我忘了,酒壮人胆,更何况这厮本来就心怀不鬼!

    这陈渣渣看上去瘦瘦弱弱的,没想到力气居然不是一般的大,丢开酒杯猛地将我揽进怀里就要亲,我挣了好几次都没挣开,眼看那唇就要贴上来了,我一下子破了功,伸手呼了他一巴掌,同时大声吼道:“你丫给老娘滚蛋!”

    他显然没有料到我居然有这胆子向他动手,被打得有点懵,我趁着这个空当立刻从他怀里挣开,火速跑向门口。

    看我逃跑,陈渣渣这才反应过味来,一个箭步冲上来拽住我的手臂丢到沙发上,接着那具身子就压了上来。

    “妈的!打了少爷还想跑?”陈渣渣两指捏住我的下巴冷笑,“不过本少爷就喜欢有点个性的女人,希望你在少爷的床上也能保持这样的热情!”

    在我惊恐的注视下,陈渣渣猛地俯头咬住了我的唇,一只手将我的双手固定,再用腿压住我的□,另一只手粗暴地撕扯着我身上的衣服。

    “死变态!你敢上老娘,看我不捏爆你的蛋!”我一边躲避着他的啃咬,一边还不忘膈应他。

    只可惜我的威胁恐吓并没有吓退他,陈渣渣的脸上反而露出了兴奋的神色,“死到临头还敢顶嘴,少爷我今天就要上你,狠狠地上!”

    说着,他猛地一把撕裂我的连衣裙,俯头隔着胸衣吻上我的胸。

    妈的!这个该死的王八羔子是真的要上我啊!

    我努力按压住那种本能的恶心,用刚刚空出来的那只手去够茶几上的那只红酒瓶。

    我死死地抓住瓶颈,咬着牙,用了吃奶的力气奋力朝那个人渣头上砸去!

    “砰——”

    霎那间,红酒瓶碎裂,水花四渐,我重重地喘着气,仰头看见鲜红的血液与酒液混合在一起从他的头顶下滑,空气里弥漫着红酒和血腥相交杂的气息。

    我这一记砸的很重,陈渣渣呆滞了片刻就晕死过去了,我猛地推开他,朝他□猛踹了几脚,然后丢开手里握着的红酒瓶瓶口往门口跑去。

    守在不远处的两个保镖看到我一脸惊慌且狼狈地从包厢里跑出来,怔愣了一下后急忙跑进房里确认陈渣渣的安全。

    我怔怔地站在原地,脑袋也逐渐恢复了思考能力,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我做了一件多可怕的事,那家伙该不会被我一瓶子砸死了吧?!

    这瞬间我脑子里几乎一片空白,只有逃跑这两个字异常清晰,对!就是逃跑!绝对不能被他们抓住!不然就死定了!

    于是我脚跟一旋,奋力蹿了出去。

    下一秒,我跌进一个温热的怀抱里。

    我吃力地抬起头,眼前这个男人逆着光,轮廓清晰而分明,我唯一看清的是他的眼睛,犹如一弯异常深邃的深潭。

    “帅哥,麻烦让个道好么?我逃命来着。”

    后来,我每每想起与叶大少第一次见面调戏他的这一幕,都忍不住在心里抽打自己一百遍啊一百遍,叫你嘴贱啊薛小小!活该你刚出狼窝又入虎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