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张阿姨还蛮爽快：“只要他学习进步，不及格我也给到两万一个月，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
“您说。”阮清清几乎知道她要说什么。
张阿姨家是从普通家庭打拼成现在这样的成就的，对钱的事情不会大肆挥霍。
张阿姨道：“如果补了课之后，我们家赵阳不仅没进步，还下降，或者跟原来一样，那就跟普通家庭教师一个价格，我只给4000，而且也不能再让小江给我们家赵阳补课。”
这个要求很正常，阮清清扭头问江衍，江衍说没问题，她才跟张阿姨说：“好，没问题，那我们签个合约吧。”
就算只是家庭教师，为了保险起见，阮清清还是希望她们能签个补课合同。
张阿姨也觉得没问题，双方约定好，张阿姨直接拍板：“成，阿姨还有个合作要谈，我们家赵阳就交给你们了，今天就开始补课吧。”
今天就开始，那么急促？
不过阮清清没说什么，张阿姨来也冲冲去也冲冲。
阮清清想到那个赵阳，觉得他不好相处，问江衍：“要不我先过去跟赵阳说说？”
“不用，我去。”江衍拍了拍女孩的手：“今天先在这里等我。”
女孩太漂亮，他不放心她一个人傍晚回去。
阮清清盯着自己的手背看，江衍的手正落在她手背上。
他的手很大，好似包裹着她的小手。
江衍对她越来越亲密了，阮清清心里甜如蜜，埋着头傻笑，还不忘记催促江衍给赶紧去给赵阳补课。
而她则坐在沙发上等着。
百无聊赖，她开始玩手机。
刚玩手机就看见阮成渝发来的消息。
“亲妹妹，来点生活费？”
阮清清：“……你又把钱用完了？”
那头的阮成渝很是懵逼，什么叫又把钱用完了，他最近有过生活费这玩意儿吗？
“沈大人最近有给过我钱吗？”
啊，阮清清想起来了，她忘了，因为阮成渝爱惹事，被妈妈强行勒令不准在外面吃饭，必须每天回家，然后不给他零花钱。
阮清清心情好，顺手就给他转了五千。
那可是她存的钱。
阮成渝看着那闪耀着金光的五千块转账，双眼差点发出电焊般的光芒。
妹妹大方了。
随后一想，不对劲。
艹，他高兴个鬼，他一分钱没有，阮清清随手一挥就是五千块，他是捡来的！
阮清清正要和阮成渝说，让他省着点花，忽然听见赵阳的惨叫声，以及东西叮铃哐啷砸碎的声音。
阮清清以为赵阳和江衍打起来了，吓得立刻冲进去。
赵家的佣人也吓到了，跟阮清清一起跑过去。
门推开，阮清清目瞪口呆地看着躺在地上的赵阳。
不可置信地捂住双唇。
只见赵阳一脑袋玻璃碎片，额头下有鲜血疯狂涌出，正抱着脑袋嗷嗷大叫。
赵家佣人吓得手足无措，一边大声叫着少爷，一边哆嗦着手拿手机打120。
阮清清抬眸看向房间里站着的少年。
少年周身泛着阴冷的气息，一双眸冷得吓人，阴鸷可怖。
双手紧握成拳，手背上的青筋一根一根冒出来。
好似没看见她们，操起旁边的凳子，作势要往地上的赵阳砸去。
阮清清管不了赵阳，一看江衍这样，就知道肯定是赵阳先惹到他了。
二话不说，冲过去抱住江衍。
“江衍……我在这儿。”
她不知道赵阳到底做了什么，让他的少年变得这么恐怖，但她一定坚定地站在他身边。
温柔的声音安抚着他，女孩嗓音柔柔的，软软的，少年蓦然回神，望着怀中的女孩，以及躺在地上痛苦嚎叫的赵阳，手里的椅子忽然落了地。
少年没有压抑住骨子里的暴动，无措地望着女孩：“我……我……”
他忽然害怕女孩对他失望。
慌乱无措，心里恐慌升到极致，双手抖得厉害：“清清，我，我不是……”
他想说他不是故意的，话到口中却无法溢出。
他是故意的。
那一刻，他甚至想把赵阳杀了。
想到赵阳说的那些话，骨子里的狂躁瞬间涌上心头，少年气得眼底猩红。
阮清清更用力抱住他：“江衍，不怕，我在……”
感受到他的慌乱无措，阮清清从他怀中抬起头，脸上满是温柔的笑意：“不怪你，一定是他的错，对不对？”
阮清清太了解江衍了。
他是那么渴望得到别人的认可，是那么的害怕接触外人，怎么可能会主动惹事呢？
若非别人惹了他，他不会这样的。
女孩的声音软软糯糯，却透着让人心安的信任与坚定。
望着女孩温柔的眉眼，少年心底的慌乱得到安抚，胸口滚烫得厉害。
她不怪他。
没有责怪他。
一开始，她就只信任他。
心底的滚烫，让少年眼眶热了，忽然用力拥紧她。
牙齿咬得紧紧的。
想到这是她妈妈介绍的工作，想到这是她妈妈朋友的儿子，少年用力的手指泛白，眼眶猩红。
这下，她的妈妈，一定会很讨厌他吧。
除了他的女孩，没有人会相信他的。
没有人。
他们一定会把所有的错怪在他身上。
毕竟，是他打了人。
赵家的阿姨不仅打了120，还报了警。
120很快回来，张阿姨也匆匆赶回来，阮清清知道，她们在大人面前，没有说话优势的，赶紧哆嗦着拨通沈程的电话。
开口就叫：“程哥哥……”
那边沈程听见对面的吵闹声，言简意赅：“你在哪儿，地址给我。”
阮清清赶紧把地址发过去。
张阿姨听佣人说完事发经过，冲过来扬手就要打江衍，阮清清眼尖看见，猛地推开她：“张阿姨，事情如何，现在咱们都不知道，您不能打江衍。”
张阿姨之前一副好说话的样子，现在儿子伤成这样，哪里还能保持冷静，声音尖锐刺耳：“他打了我儿子，我凭什么不能打他，你给我滚开。”
“不可能。”阮清清坚定挡着江衍，她知道，张阿姨不敢动她。
但一定敢动江衍。
女孩身子瘦弱，却坚定地挡在他面前，江衍望着，眼底一片猩红，忽然伸手把她拉到身后，带着仇恨的眼神望着张阿姨：“他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