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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4章 疑窦加深,稚子可期

    叶欢颜慎重的斟酌着樊柯说的这些,心里隐隐的有些什么东西浮动出来,可又一时间摸不清看不明。

    她在追杀荣随之的事情,旁人或许不知道,但是上官铎肯定是知道的,他却明知故问,那肯定是有原因的,或是为了表明自己之前对局势真的不知道,或者,是为了遮掩什么。

    因为他知道荣随之的事情,心里有数,但是碍于什么,怕他太过心知肚明被她察觉异常,所以刻意表现出什么也不知道,要么是为了避嫌,怕引火烧身,要么就是为了掩饰,掩饰他的知情。

    虽然这一点异常说明不了什么,可是这个时候正是追杀荣随之的紧要关头,正一无所获,这一点异常,足以让她将疑心定在上官铎身上。

    而上官铎这个人,有些激进极端,以前说他忠心她是信的,可是自从上官颖死了之后,上官铎对她和皇室是有怨气的,忠心是否依旧都难说。

    现在这个时候,敢收容窝藏荣随之的没几个人,上官铎若是有心,也必将有胆。

    加上之前老国公的死,虽然月影暗查有了说法,也都算是有理有据,可这些依据结果,是可以人为促成的,上官铎如果想伪造这样的假象,在遮掩老国公死亡时间的那半天一

    夜里,完全做得到。

    樊柯询问:“公主殿下,既然镇国公有异,那对于老国公两日后出殡的事宜,可还要另做谋算?镇国公今日对公主的谕令颇为不满,臣只怕他本是要利用出殡的机会做什么。”

    叶欢颜思忖片刻,摆了摆手:“此事先不用你管,你去忙你的吧,有什么要你做的我会叫你。”

    “是。”

    樊柯出去后,叶欢颜坐在那里思量许久,心中有了计较,叫来月影。

    “元决现下在哪?”

    月影思索一下:“殿下今日没出宫,应该不是在议政殿议事便是在紫极宫教导陛下政务吧,主子要寻他?”

    叶欢颜刚想叫月影去找元决来,可是想了想,便摇头道:“算了,还是我去找他吧。”

    月影忙道:“外面有些冷,主子要去的话,我去叫人备轿?”

    叶欢颜摇头:“不用,正好姨母也叫我多走走,有利于胎像稳固,就走路去吧,我也还没那么娇弱,怕冷穿多些就好了,反正也不是很远。”

    “也好。”

    叶欢颜让清越寻来衣裳,多穿了几件,又披上了厚厚的狐毛貂裘,抱着暖手的东西,才出了璇玑宫。

    外面确实是有些冷,虽然不下雪,可太阳也不怎么强烈。

    叶欢颜拧眉看着天地间许

    久,吩咐旁边的清越:“这才十月底就那么冷了,过后只怕比往年更难熬了,记得吩咐内司局的人,备好一应过冬的东西,还有的一样的都不可缺,别苛刻了任何人。”

    这些人指的是宫里那些姬沉姬珩留下的女人们什么的,还有宫人内侍等,她不喜欢有克扣用度的事情,不管她待见不待见的人,该有的都得有。

    以前的朱尚宫办这些倒是靠谱,不管如何,从不会克扣任何人的用度,现在的她就不知道了。

    清越应下:“奴婢知道了。”

    叶欢颜嗯了一声,才走向回廊一端,循着路径走出璇玑宫,慢悠悠的往紫极宫去。

    到了紫极宫,姬元颢正在读书,不过就他自己,元决不在,也没有太傅和其他先生。

    孩子本来挺认真,她进来,便惊讶起身走来:“娘亲,天气这么冷,您怀着弟弟,怎么过来了?”

    叶欢颜解下貂裘交给月影,伸手摸了摸孩子的头,理正孩子的发冠金簪,柔婉的笑着:“来找你爹爹说点事儿,顺便看看你的功课,最近娘亲有些懒怠,都没过问过你的课业了。”

    姬元颢说:“娘亲找父亲,派人来叫他回去就好了,至于孩儿,您不用管孩儿的,孩儿的课业有父亲和太傅他们

    盯着,不会出什么问题,可是娘亲要注意身体,天冷就不要奔波了。”

    叶欢颜抿嘴低笑,逗趣道:“这么会关心娘亲啊,这样看来,我的颢儿其实也是个小暖男,以后就不愁没媳妇儿了。”

    姬元颢皱眉,正经的强调:“孩儿不是小暖男,又不是谁都关心,只是关心娘亲和妹妹而已,而且不管孩儿怎么样,也不会没媳妇儿。”

    见他那么严肃的强调自己只对娘亲和妹妹好,叶欢颜都有些为他担心。

    她就怕这孩子因为现在这样的想法生出偏执,真的长大后就一根筋的对她和姬无忧好,别的女的都不在意,那可就麻烦了。

    可是这孩子啊,真的有这样的倾向了,现在其他那几个女的,唐笙啊,元倾城啊,唐玉儿啊,甚至是灵儿,他都是很尊敬的,可也只是尊敬,没什么亲近的,总是与人隔着什么。

    希望只是年纪小不懂得什么是以后的另一半,所以才会这样想,以后懂得了会变,懂得疼媳妇儿,不然就难了。

    算了,她也先不担心这个了,还早,总不能现在就和孩子说这些。

    “不说这些了,娘亲看看你的课业。”

    “好。”

    叶欢颜与他走过去,在桌案边站着,拿起他的课业翻看。

    还真

    别说,也才过去一个月余没查看过姬元颢的课业,现在再看,孩子长进了许多,从他自己的批注来看,格局都变了。

    最近的政事,姬元颢都去旁听,散朝后,元决也亲自教他,再有太傅等人的从旁教导,他又是如此天资灵慧的孩子,不长进都难。

    “这些是谁教你的?”

    那几个太傅和先生的教导之法她知道,还没到这个程度。

    姬元颢道:“是父亲,父亲最近时常与孩子论及国政,加以讲解,再举一反三的论断详说,孩儿受益匪浅,也比以前明白的更多了。”

    “这是自然的,有些东西太傅他们从旁去看,教不了你太多,只有曾在其位,以那个位置的经验看事,才能更透彻,你爹爹教你的,才是真的君王之道。”

    “其实这些若是你皇爷爷和你父皇还在,他们也会慢慢亲自教你这些,让你更加懂得怎么去做一个帝王,不过还好,总是少不了你的。”

    元决虽然还没继位,只是太子,可元拓病了这么多年,他是大胤无冕之皇,和帝王差不多了,哪怕平王辅政,可他实行的才是真正的帝王之权,所以他处事格局都是以帝王的角度去的。

    姬元颢已经登基了,不可能再以常规的教导去慢慢教他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