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海深仇?
姬珣更加困惑了,北靖皇室的人和他们三个能有什么血海深仇?
若说和元决夫妇有仇尚且可以说,毕竟北靖和胤国本就从来不和,而元决是胤国太子,姬欢颜在胤国的养父还是驻守胤国北境的安国公,有仇尚且说得过去,可和姬珩能有什么仇?
不过看样子,似乎也不是国仇,否则何须与使臣分开来到大启,还藏着身份悄然行事。
看出姬珣的疑惑,宇文烬却未解释,道:“在下和他们有什么仇安王就不必知道了,总之,我既然来到这里,是一定要杀了他们的。”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无论立场如何不同,起码如今你我目的一致,你想夺权,我想报仇,并不冲突,至于目的达成之后如何,也是一码归一码,安王放心,你我的合作仅此而已,待事了了,还要不要联手再论。”
他此行的目的便是报仇,他妹妹的死他至今不忘,而且这笔血仇不仅仅是他妹妹的命,还有他的母后,因为妹妹死在异国,母后大受打击,没多久就死了,他当年赶着回到培元城,也只赶得上见他母后最后一面。
他永远忘不了母后拉着他的手让他一定要为妹妹报仇
的样子,之后,便看着母后在他面前死不瞑目,而报仇也成了他这么多年的一桩执念。
害死他妹妹和间接害死他母后的人便是元决夫妇和凤阁阁主凤冥天,这么多年下来他也差不多搞清楚了,凤冥天大抵就是启太子姬珩,这事儿倒不是直接查出来的,但是通过他查到的各种线索结合推论,绝对就是他。
如今,他终于等到机会了。
等杀了这三个人,胤国和启国必乱,他也能借此机会挥兵南下,一举达成靖国百年来,数位帝王吞并南朝扩张疆土的夙愿。
甚至,一统天下。
姬珣目光深深的看着宇文烬,宇文烬也十分坦然的让他看着。
好一会儿后,姬珣才放下有疑,颔首道:“好,希望宇文公子记得今日的话,你我之合作,仅限于今次,待事成便告终。”
等商议了接下来的计划,姬珣主仆便离开了。
等送了他们主仆离开,宇文烬回到原位,坐在那里陷入沉思。
过了会儿,他才堪堪回神,端起茶就想喝,可是茶冷了,他蹙眉看了看,祝回山上前给他换了杯热茶。
递上热茶,等宇文烬啜了一口后,他低声说:“主上,安王似乎还是对与您的合作有
所保留。”
宇文烬不甚在意,淡淡道:“无妨,朕不也对他有所保留?”
祝回山默了默,倒是无言以对。
是了,比起他家主上所隐藏的,姬珣那都不算什么了。
想了想,他还是有些不放心:“那主上觉得,他真的可信么?”
宇文烬不答反问:“为何不可信?”
“额……”
宇文烬道:“朕此行首要目的是报仇,其他都是其次,而朕也并非只有这么一次机会,只要他们活着,朕这次不行下次就是,敌在明我们在暗,只要朕不暴露,皆可全身而退再行谋划。”
“可姬珣不行,他的生死都掌握在姬珩手里,也只有倾注一切抓住这次机会才能赌一把,所以,朕丝毫不用担心他是否信得过,毕竟没有人比他自己更在意他往后的生死荣辱,朕相信的从来不是他与朕合作的诚意,而是他的野心和人求生的本能。”
他便是将启国的各方矛盾都了解清楚了,知道姬珣的底细,才这个时候来到郢都,找姬珣联手,自然,是有十足的把握的。
祝回山闻言一想,倒也深以为然了,道:“是属下思虑不够,多虑了。”
宇文烬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
和元决
一起逛了一个多时辰,叶欢颜才送他回驿馆,对此,元决很郁闷。
他好笑道:“一般来说,不该是我送了你在自行回去的么?怎的到了我们这里,还得劳烦你送我?”
叶欢颜正色道:“咱俩现在情况不一样,这里好歹也算是我的地盘,你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能让你送我?何况也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想对你不利的人多着呢,我得送了你回去才能放心。”
至于她的安全问题,她在这郢都城就不需要担心这个问题,谁敢对她不利?
元决笑了,似乎还挺得意:“突然有了一种被人呵护的感觉,挺好。”
叶欢颜:“……”
总觉得他笑得很勉强,说的更勉强,尤其是挺好二字。
她哼哼两声:“是挺好的,你有我这么个厉害的媳妇儿,不仅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貌美如花知书达理,还能保护你,别人知道了都得羡慕死。”
她自夸的十分坦然,发自内心的,都是实话。
元决听言挑了挑眉,然后凑过来很认真的瞅着她的脸。
叶欢颜战术性后仰,可想了想又收回来端正好,可这样又太近了,俩人吗呼吸都交缠在一起了,让她有些不自在,皱了皱眉问:
“你……做什么这样看着我?我脸上有东西?”
他这眼神可不想是在欣赏她的美貌,她还抬手要摸来看看。
他握着她抬起的手,不让她摸脸:“别动。”
“怎……怎么了?”
元决抿嘴笑了,有点揶揄:“我瞧着你这般自夸,没见脸红,凑近看看是不是我看岔了,原来不是。”
十分正经的总结:“所以多年不见,我的颜颜旁的没长进多少,倒是脸皮厚了许多,都不会害臊了。”
叶欢颜:“……”
她憋了一下,然后气笑了,瞪着他,抬手捶了他一下嗔怒道:“去你的,说什么呢?”
这捶的都不如挠痒痒,元决默了默被她捶的地方,哑然笑着,甚是愉悦。
叶欢颜却忽然不依不饶了:“你给我说清楚,我哪里脸皮厚?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我不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我不是眉目如画知书达理?我没保护你?”
元决忙道:“是是是,都是事实。”
叶欢颜发挥了女人胡搅蛮缠的功力:“你看你看,敷衍了不是?刚刚还笑话我自夸呢,现在就改口了,朝令夕改颠三倒四,一点诚意都没有!我不管,我生气了!”
元决:“……”
他错了,他真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