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下的生意出了些麻烦事儿,元倾城一上午就是在处理此事,她的产业大多是王府给的嫁妆,或是谢家留下的一些余产,都是要留给谢永的,所以都自己亲自打理,出事了自然也自己处理,不会动用王府和自己的身份背景,就有些耗事儿。
忙了一个多时辰,刚处理完了这些琐事,正吩咐团团去触犯嘱咐中午多做几个菜待客,就见一个丫鬟进来了。
福了福身,禀报道:“启禀郡主,武陵侯在外求见。”
听言,元倾城有些意外,司徒征怎么来她这里了?
虽然奇怪,可人都来了,她自然就得见了。
其实她也几年没见过司徒征了,上次见,还是她和父王母妃离京时,那会儿明宣公主刚回京,来送他们,就见过那一次,后来她没回京过,所以再没见过了。
听闻这小子挺有出息,不过不知道性子是否一如既往的沉闷寡言,倒是想见见。
以前她见他总是一副小老头的样子,就爱逗他,每次去武陵住在公主府都逗他,他那一逗就生气的样子,挺可爱的。
不过到底不是当年那个小少年了,自然不能直接让进来,且她现在仪容不整,这样不便直接见,她
对那丫鬟道:“带他去花厅,让他稍等片刻,我换身衣裳就去。”
丫鬟应下,福了福身出去了。
她出去后,元倾城才对团团道:“五年没见过那小子了,不知道长成什么样了,怕是比我高,也应该很英俊。”
团团含笑道:“那是自然的,当年小侯……武陵侯模样就极好,长大了自然英俊,至于高大,男子长大了都比女子高大的,这也是应该的。”
因为以前谢桓就是人称小侯爷,她改了口。
其实以前人们称谢桓小侯爷,不过是因为靖安侯府就只有他一个儿子,毋庸置疑就是唯一的继承人,所以随其父称小侯爷,性质上和称世子没差别,可若说严谨些,谢桓并不是侯爷,这样称呼也是不对的。
倒是司徒征,却是实打实的侯爵,因为武陵侯府虽然嫡脉断了,可侯爵之位并未剥夺,司徒征被过继给明宣公主后,自然就是武陵侯了,他年纪小资历浅,所以大家也称他小侯爷,这也合乎情理。
元倾城知道团团为何改口,也没说什么,仿佛没听到,也不在意。
元倾城笑道:“也不知道他那沉闷老成的性子变了没,最好是变了,不然他也到了快要娶
妻的年纪了,他那样别扭,可没有哪个姑娘受得了他,到时候明宣姐姐又有的烦心了。”
团团道:“这也不尽然吧,主要还是看然后他娶的女子是什么样的,会不会钟情他,他又会否心动,两个人若是入了心,这些又算什么呢?总能磨合的。”
闻言,元倾城挑眉,侧眸瞅着团团,似笑非笑的揶揄:“你倒是挺懂得这些啊,哪来的经验之谈?别是有心上人了吧。”
团团立刻给自己正名:“哪里是奴婢懂?奴婢可什么都不懂,这些都是圆圆说的,奴婢搬来一用而已,郡主也不要取笑奴婢了,奴婢日日都在郡主身边,能有什么心上人?”
她妹妹圆圆,三年前嫁给了平王军中的一个武将,那会儿元倾城还住在王府,平王处理军中事宜也都是在王府,军中将领时常会进出王府,圆圆也不知道怎么就和其中一个年轻有为的副将对上眼了,之后那名副将跟平王求了此事,元倾城自然不会不应,还给圆圆操办了婚事,风风光光的把人嫁了,如今孩子都有了。
元倾城听到圆圆最后一句,不免有些自责,叹息道:“说起来也是我耽误你了,若是住在王府,说不
定你也能和圆圆一样遇上个年轻有为的军中将领,又是美事一桩,如今倒好,我都把你耽误成老姑娘了。”
说着,元倾城半认真半玩笑的对团团道:“不如这样,我问问哥哥可有什么合适的,也把你嫁了得了。”
团团忙摆手,满脸都是拒绝:“郡主可别,奴婢刚刚说的玩笑话而已,奴婢不想嫁人,你可别乱张罗。”
元倾城挑眉:“为什么不想嫁人?”
团团说:“反正就是不想,觉得没意思,奴婢觉得现在这样就挺有意思,一直这样下去也挺好。”
她这样说而已,其实元倾城都明白,团团是不想离开她。
团团圆圆两姐妹是元倾城小时候在街边救下的孤女,之后就带在身边做贴身侍女一起长大,感情自然深厚,元倾城对她们特别好,圆圆嫁了,团团自然怎么都不会离开,若是她们都不在,谁照顾元倾城,她们都不放心。
想着以后再为团团琢磨这事儿,元倾城不再多言,道;“算了,你不说这个了,我先换身衣裳去见小征吧。”
团团立刻就去给元倾城寻衣服了。
换了身衣服,稍作整理了自己的发髻头饰,元倾城才去花厅见司徒征。
这
时候,司徒征都喝了一壶茶了。
走到花厅外,元倾城想起午膳的事儿,让团团去厨房传话,自己一个人走进了花厅。
司徒征有些紧张,所以一直在喝茶,正要吩咐旁边随侍的丫鬟再去添一壶茶,就听到有人进来的动静。
他忙看去,就看到元倾城缓缓走了进来。
他愣了一下神,才忙站起来上前两步,朝着走近的元倾城拱手见礼:“见过……南城郡主。”
元倾城上下扫了一眼眼前的男子,一副长辈见晚辈的姿态,笑道:“果然是人长高了,也愈发英俊了,想必明宣姐姐一定很骄傲吧,有你这么一个儿子。”
司徒征被这么一夸,面上虽然不显,可耳根子有些红了。
这是不好意思了?
要是换做当年,元倾城好歹得整几句逗逗他,看他生气懊恼又拿她没办法的样子,特别有趣,可如今心性到底不复当年,没了这份心思,所以也只是笑笑,有些无奈,这么大个男孩子,脸皮这么薄。
不逗他,却忍不住挑刺儿,正经严肃道:“不过我记得你以前虽然别别扭扭不情不愿,可好歹称我一声姨母,怎么几年不见,称呼都变了,这是人长大了,也生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