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小葵不是外人,叶欢颜想了想,还是跟她如实道:“他是凤冥天。”
小葵惊了:“凤阁主?可是凤阁主不是长这个样子啊。”
她是见过凤冥天真实面目的,虽然一样好看,眉眼也像,可脸不是一样的啊。
叶欢颜低声道:“估计是易容术吧,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他就是凤冥天,至于我与他到底怎么回事,我现在不能与你说,过后再看吧。”
说着,她抬手揉了揉眉心,十分烦躁,可对小葵还是声音文恶化有耐性:“我想一个人待着,你出去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吧,还有,记住让殿下知道是凤冥天来过,不然事情就麻烦了。”
小葵只能道:“哦,那姑娘你好好休息吧。”
“嗯,出去吧。”
小葵一步三回头的出去了。
叶欢颜继续琢磨明日去见姬珩,到底该怎么说。
怎么样才能让姬珩打消带她走的想法?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可这不现实,她看得出来,姬珩是势必要把她带走的,这般费尽心思,绝对不是她三言两语说不愿意能让他打消的,何况,这中间还隔着这么多的恩怨仇恨,以他的性子核对大胤皇室的恨,绝对不
会允许他的妹妹待在所谓的仇人身边。
除非……
叶欢颜突然想起一个事儿,一个她自己最近似乎都在忽略的事。
她不是他妹妹啊!
他的妹妹,早在去年嫁给元决的那天晚上就已经死了,她只是附体而生的一缕孤魂,不是他妹妹。
对,她不是!
叶欢颜想到这里,忽然就好像茅塞顿开了,生死存亡之际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重重的吐了一口气,然后困境得到了突破一样,欣然又庆幸的笑了起来。
然而,她自己都没能反应过来,她太急于想要摆脱眼下的困境,以至于下意识的忘了一个残酷的事实。
元决回来的有些晚,傍晚时分才回来的,这个时候,叶欢颜已经缓过来了,因为心中有了应付姬珩的对策,心头重担卸下,恢复的跟平时一样了,所以他看不出来什么。
饭桌上,叶欢颜状似随口的询问:“水患的事情商谈的如何了?明日可还要入宫?”
元决道:“明早要去上朝,下午可能还要去和叔祖父商谈一下治理水患的事情。”
叶欢颜吃惊:“皇叔祖父?为何要与他商议?我间谍他似乎不爱插手政务,难道陛下是打算派他
去了?”
元决道:“嗯,第一批官员已经赶去,可这次水患有些严重,水患所及之处都乱作一团了,派去的官员怕是镇不住场,如此莫说治理水患,怕越闹越乱,总是需要有位高权重之人坐镇才能稳住局面,可这样的人不多,叔祖父虽说一直不理朝政,可威望和能力是有的,让他去挺合适。”
元决其实才是最合适的,可是他现在不能离京,要把心思放在东境,东启那边已经准备就绪吗,随时都会有大军压境的可能,再下去便是元凌和几个皇子王爷,倒也不是没有比肃王更合适的,可考虑到要防止有人借机笼络人心结党营私,只要肃王爷去,才没有这些担忧。
叶欢颜了然点点头,倒没说什么。
元决这时问她:“明日下午我去肃王府,你也有段时间没去肃王府了,明日要不要与我一起去?”
叶欢颜一愣:“明日下午?”
“嗯,怎么了?”
叶欢颜忙道:“不了,我明日下午打算回去看看父亲,就不与你一起去肃王府了,过后我想去再自己去吧。”
元决皱眉:“又要回叶家?前几日不是才回去了?”
叶欢颜好笑道:“那是多
少天之前的了?而且也不是真的去看父亲,是最近祖母病了,我都没回去看过,虽说那老太太对我不算好,挺冷漠的,可总归是祖母不是?我最近和父亲的感情越来越好,一直不去看她,不管是对外面还是对父亲那里都有些说不过去。”
元决没意见,也没多想,点头道:“也行吧,那你去看看她吧。”
“嗯。”
……
第二日下午,元决是看着叶欢颜午休了才出府的,叶欢颜说是要睡一会儿再去叶家,可他离开后,她便起来了,在屋内一个人坐了许久,才让小葵给她换了身衣裳简单装扮了一下,就出府去了叶家。
她自然是不能去春花秋月后面的院子里去见姬珩了,就让月影去找他让他自己想办法去叶家见她。
所以,等叶欢颜到叶家去看了一下叶老太太再到叶归云这里的时候,姬珩已经在了。
原本是叶归云和姬珩在说着什么,她来后,叶归云便走了。
茶桌边,兄妹来静坐无言许久后,姬珩才淡淡的道:“你准备一下,尽快离开元决跟我回大启。”
叶欢颜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不可能,我不会离开他的,也不会跟你去什么
东启,你想都不要想。”
姬珩闻言蹙眉,定定的看着她,瞧不出来是什么情绪,可不高兴是有的。
叶欢颜也目光无畏的与他对视着,一时间,气氛有些紧绷。
过了会儿,他收回目光,微微垂眸,淡淡的道:“你可能会意错了我的意思,我不是在征询你的意见和意愿,而是在告诉你,让你离开他,跟我回去,所以,由不得愿不愿意。”
一开始他是想着让她自愿跟他走的,可是现在,明确的明白了她对自己身世的态度,他已经改了主意了,他不需要她愿意,只需要不择手段带她走就是了。
叶欢颜闻言,当即咬牙反问:“你凭什么?”
姬珩沉声道:“就凭我是你的哥哥,你是我妹妹!”
叶欢颜立刻否认:“我不是!”
她斩钉截铁毫不犹豫的否认,让姬珩气极,咬牙冷笑:“看来过去了这么多日,你还是没有接受这个事情,我还以为你就算抗拒我不肯见我,起码也该清楚地明白你是谁,可还是我想多了,你倒是真的为了他不顾一切丧失自我到这个地步,竟然连自己的身上流淌的血脉都能矢口否认。”
显然,他是真的气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