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欢颜手揉紧腹部,拧眉咬牙,颇为吃力的低声道:“嗯,一阵一阵的,越来越疼了。”
量也好像越来越多了,不过也是,攒了几个月了。
元决心疼不已,忙道:“那你别说话了,我抱你回里面休息一会儿。”
叶欢颜点点头,他便抱她回了里面,放到床榻上,让她靠躺着休息,然后坐在她旁边给她暖手,她的手很凉。
他用内力给她暖手,又将掌心覆在她腹部位置给她暖,叶欢颜倒是舒服了些,一阵痛意过去后,叶欢颜有些困意来袭,可口干舌燥的难受,便砸了咂嘴道:“我想喝水,你去给我弄点温水来。”
元决这才出去给她弄水,不多时便弄了回来了,叶欢颜喝了两杯水后,这才要睡觉,她今日还未午睡呢,本就是习惯的午睡,又恰好来了这玩意儿体乏,怎么都得睡一觉。
元决正好无事,便陪她睡,可以顺便给她当暖炉,抱着睡得舒服些。
而这样的直接后果就是……
一个多时辰后。
叶欢颜坐在床里侧,看着坐在外边的他那白色中衣上的大片血迹,再看着自己裙子上的和床褥上的,尴尬的说不出话来。
可不能不说啊,她
咽了一下口水,忍不住道:“这个……你先起来换身衣服吧。”
元决没太在意,只是温声问她:“可还感觉疼?”
“现在不疼,就……”
顿了顿,有些不好启齿,也没往后说了,而是忙改口道:“你先别管我这个啊,你先去换衣服,再出去叫灵儿她们给我备些热水进来,我要擦洗一下。”
他只是搂着她而已,被她压在下面的衣角便沾染了这样一大片血迹,可见她本身的有多严重,她现在坐在那里都不敢挪动,下面粘腻得不行,那原本垫着的东西已经不顶事儿了,所坐之处旁边的床褥上都是血迹,叶欢颜都有些心惊肉跳,这才第一日便血崩似的,接下来那么多日,她会不会失血过多一命呜呼啊?
元决见她确实不像是疼痛不适的的样子,便点点头,下床去自己寻了一件衣服换上,他最近都在她这里和她一起住,生活起居都在这了,所以她这里有他许多衣服。
换了衣服出去后,很快灵儿进来了,她想来是知道什么情况,让小葵带人去弄热水了,她先进来收拾一下。
叶欢颜见到灵儿进来,却不见他回来,问:“殿下呢?”
灵儿道:
“殿下在外间等着没进来。”
哦,她要换衣擦洗什么的,他确实不方便在。
叶欢颜点点头,任由灵儿扶她起来了。
一起来,果然是情况相当严重,床褥是不能要了,还有她身上的衣裙。
灵儿不是第一次应对她这种情况了,原主以前来癸水经常情况不好,她习惯了,只是还是有些不忍,道:“姑娘之前重伤失血严重,这才补回来多久啊就这般淌血,这样下去不行,甘先生说他开的药里有些药材是止血补血的,姑娘一会儿可得多喝。”
叶欢颜问:“都熬好了?”
灵儿道:“是啊,趁着姑娘午憩的时辰里熬好了,一直在热着,听闻姑娘醒来,已经让人送来了,姑娘一会儿收拾干净了就可以喝了,甘先生说那药药性不错,喝了最多今夜,药效起了便可舒坦些了。”
叶欢颜含笑点头。
过了会儿,小葵带着两个丫鬟抬了热水进来,齐齐帮着叶欢颜清理,很快便弄好了。
弄好后出外面,元决正在给她把刚送来的药散热,因为药材熬制时间久,也才是刚熬好没多久,又一直在炉子上放着,还是很烫的。
叶欢颜等了一会儿,他便把散热了
些可以喝了的药推到她面前,叶欢颜端起来仰头就喝了,她怕中药的苦味,虽然这几个月喝得多了,可还是有些受不了,所以都是一口闷。
热药入腹,全身都涌动着暖流。
喝了药,灵儿才想起一事儿:“对了姑娘,适才您与殿下午睡时,南城郡主来过一次,她听闻您不适且在休息便回去了,说明日再来。”
叶欢颜挑了挑眉,随后了然笑道:“她估计是为了寿宴上闹的那事儿来的。”
灵儿含笑道:“好像是的,她听闻您在午睡,可气着呢,说您这个时候竟然睡得着,气得要闯进来,奴婢说了您身子不适,她才没进来闹您,回去了。”
顿了顿,又道:“不过她说,让您有些心理准备,怕是这次陛下……”
说着,看了一眼旁边的元决,后面的话倒也没说了,反而是低着头退后一步。
叶欢颜明白元倾城的意思,沉吟片刻,看向旁边事不关己一般坐着的元决,问:“之前身子不适没精气神儿跟你扯这个,现在正好不难受了,那就先说说呗,你说陛下会如何应对这次的事情?我看他没有直接拒绝,怕是也采纳了那缪元公主的意思,有了盘
算了。”
这样的事情,虽然却是也不好直接拒绝,皇帝当时说了容后再议是正常且得体的应对,总不好直接让缪元公主下不来台,可是叶欢颜总是觉得,皇帝的容后再议,却是这件事还有商量的余地。
元决有些好笑道:“你既然也知道他有了盘算,那还问我他会如何应对作甚?”
叶欢颜道:“我是知道他有盘算啊,可是这不是不知道他的盘算具体会是什么嘛?那只能问你啊。”
元决一副老实样儿:“我也不知道。”
叶欢颜狐疑:“你会不知道?”
要知道,他对皇帝的性情和行事作风可是摸得透透的。
元决耸耸肩,轻嗤一声道:“我又不是他,又岂会真的知道他的所思所想?何况,他这个人的所思所想本就有悖常理。”
叶欢颜嘴角扯了扯,他这就差直接说皇帝不正常了。
元决这个儿子对他那个皇帝老爹的嫌弃和鄙夷真的是明晃晃的,总能时不时来一个官方吐槽,还都正中要害。
忍不住抿嘴一笑,她道:“可是我觉得,不管再如何有悖常理,陛下于这件事的盘算也无外乎以下三种。”
元决来了几分兴致,挑眉问:“哪三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