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明少主,真让人喜欢不起来。”水梦说道。
夏青却是在想着这明少主方才脸上的变化,明鸾并不是个善于隐藏情绪的人,虽说已是十六七岁的少年人,却是个任性的少年,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完全不会去顾别人的感受,可以看出,那画人的人儿对这明鸾是有着极大的影响力的。
夏青是越来越对那画中女子好奇了。
就在此时,几道声音从后面传来:“那个女人就是瑞王妃啊?哇,好厉害啊。”
“可不,直接就出现在宴会中间,把那瑞王的什么侧妃给挤下去了。”
“原先夫人也在奇怪为啥不是瑞王妃前来,而是派了个侧妃,原来这瑞王妃也是在的。”
“太威武了,那气势,可不是一般女人有的。”
二名丫头说得兴奋,直到一步之外才看到了前头的夏青,二人慌后退了三步,施了一礼道:“奴婢见过瑾王妃。”
“起来吧,你们方才说瑞王妃来了?”夏青问。
“是。”
“没事了,下去吧。”
看着二个丫头的离去,水梦奇道:“主子,你说这瑞王妃想做什么?”
夏青淡淡一笑:“她是个要强的人,当然不甘心竟然被一个侧妃给设计了,不过我更好奇,
封家主母这会是在做什么呢?”
水梦也就远远的见过封家主母,对那个女人唯一的印象就是和善贤淑,但她也知道这女人不能端看外貌,越和善的人说不定心越狠呢,方婉儿是,阮老夫人是,就连阮氏,虽然跋扈,但对你好的时候,你又哪能感受得到她内心的恨意呢?
“主子,你的眼晴……”水梦突然间看着夏青在一点点变红的双眸,心下骇然。
“我的眼晴怎么了?”夏青一手抚上双眼,以以眼晴周围有什么东西。
“你的眼晴,”水梦正想说,就听得应辟方的声音响起:“你的眼晴沾东西了。”
夜色下,应辟方站在几步之外,一身青色长袍,腰系淡赤腰带,修长挺立,玉树临风,他的俊美,总是伴随着他的淡薄,这种从骨子里透着的冷漠在皎洁的月光下更甚。
“王爷?”水梦只觉得自己的手在颤抖,主子的猩红之眼她是知道的,大牛也对她说了个详细,可主子的眼晴为什么突然在这种时候变红了呢?来得毫无预兆。
“你喝酒了?”面对走近的应辟方,夏青闻出了他身上的酒气。
“你瞧,眼晴上沾东西了。”应辟方温柔的替她拭去脸上压根没有的东西。
夏青
又摸了摸眼缘边,方才她这里明明擦过,没有的啊。不想脸被一双温暖的手捧了起来。
望着眼前这张特大号的俊脸,男人眼底是毫不掩饰的深情,赤果果的,不像以往那般有着再温柔也被凉意包裹,夏青眼底带笑:“怎么了,相公?”
这双猩红之眼从原先只在雷雨天里出来,到如今随时会出现,这会,出现的间隔更是短了,这说明什么?想到那个可能,应辟方只觉得自己的心间在颤抖,但让他更为痛心的是,这个女人看着他的眸光永远是平静的,清澈的,偶尔的羞涩也只是一闪而过。
“娘子,你爱过我吗?”应辟方轻问。
“当然爱啊。”这还是问题吗?夏青心中奇怪。
“不是,我说的是那种,我若死了,你的心会很痛的……”应辟方无法形容出来那种感受。
“相公若是死了,我的心自然会很痛。”
不是这样,他形容不出来,应辟方只觉憋气,对自己憋气,对夏青的回答憋气。
见王爷一脸苦恼的样子,夏青觉着应该是自己说得不好,想了想道:“人活着,盼的就是自然老死,可如果相公是被仇人杀死的,只要我活着,一定会为相公报仇。”
一旁的水梦:“…
…”
应辟方只觉得全身上下也开始疼了,他们说话的重点不是这个,好吗?可要让他一个大男人说出爱的那种东西来,他不是说不出口,而是不知道如何说起啊,什么是爱?这种东西原本就是一种模糊的,要说具体,咋说?
罢了罢了,就算这个女人不爱他,可她也不可能去爱别人,这就够了。
应辟方紧紧的抱住夏青。
蓦的,夏青睁开眼,抬头望着天空,今晚的天空很亮,很美,苍穹宇宙,浩瀚星辰,可她却是听到了雷声,雷声滚滚而至,接着便是滂沱大雨。
“好大的雨。”夏青突然道。
“没下雨啊。”水梦看着天空,这么好的天气。
应辟方放开她,望着夏青眼底那丝血腥。
“好大的雨啊。”夏青伸出手去接雨,雨在她手中盛满了又划落,这么大的雨,水梦竟然说没下雨?
“夏青?”应辟方喊了她一声。
夏青抬眸,就见应辟方正担忧的看着她,她道:“下雨了。”
“没有下雨,你看清楚了。”
没有吗?夏青一鄂,那她眼前的大雨是怎么一回事?而且她还看到了二个小女孩,一个小女孩拉着另一个小女孩往前走着,后面的小女孩则是一脸崇拜恭敬的看着
面前的小女孩。
夏青的目光落在了面前的那个小女孩身上,杀气,是她唯一的印象,是的,这个小女孩身上聚满了杀气。
“尊主,长老们应该就在前面不远处战斗,我都能听到兵器的声音了。”
“你虽然平凡,祭祀公主的灵性倒没有缺失。”尊主的声音明明稚气,说出来却多了几分上位者的傲气。
夏青睁大了眼,祭祀公主?她细细端详着那个小女孩,确实,跟媛媛公主长得极像。
“夏青,夏青?”应辟方摇晃着她,她的目光明明在看着他,但他感觉得出她是透过他在看着另一处,她在看什么?
“相公,那小女孩是谁?”
“小女孩?”
“有二个小女孩,一个是媛媛公主,另一个是谁?”夏青喃喃,她觉得对那个女孩子很熟悉,她是不是在哪见过她们?
轰隆隆——一个大雷划过天际。
夏青突觉得额头疼痛起来,痛苦的双手捧住了头。
“主子——”水梦慌了,她看到主子的眼晴由原先的淡红迅速的转为深红,直至充满了杀意的猩红。
大牛出现,紧张的看着应辟方:“王爷,该怎么办?”
“该死的,去叫景衡。”应辟方抱起夏青就往他们所住的院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