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对你进行调查,查到这些又有何难?”
“你,你要怎么待他们?”
“你说呢?”
“不,不要……”双晴摇摇头,痛苦的吼道:“不可以,夏青,你不可以这么做,那是我们燕家唯一的血脉。”她用尽了心思才保护好了这个孩子。
“孩子的母亲只是你们燕府里一个普通的丫头,她手中的孩子是燕大嫡子一次酒后才有的,你用尽了心力才保住了孩子的母亲免沦为官奴,目的就是想留下燕氏这点血脉,”夏青淡淡一笑,只这笑太冷了:“真是一个可爱的孩子。”
“不……夫人,你生性仁慈,不会伤害这么一个幼小的孩子的,是不是?”双晴挣扎着想挣开铁链,可哪有什么用处。
“这人,为什么总有心机去做害人的事,却没有勇气来承担这个后果呢?”夏青觉得可笑,在她要去碰触那孩子时,孩子的母亲抱着孩子后退了一步,戒备的看着她,却不想身子被身后的侍卫给档住了。
“夫人,这一切都是大人的错,跟孩子没有任何关系啊,求夫人放了孩子吧,夫人,夫人……”
“总要有人为小山头受到的伤害抵罪的,不是吗?”夏青说着,身旁的侍卫已一把夺过了女子手中的孩子,在女子要来抢时,打昏了她。
“不,夫人,不要这样,求求你,放过孩子吧……”蓦的,她睁大了眼,只因夏青突然从怀中拿出匕首,把匕首突然刺向了孩子,就在匕首要刺进孩子的心脏时,双晴一声尖叫,晕了过去,因此她并没有看到匕首并没有刺进孩子的身体里,而是停了下来。
“夫人?”侍卫等着夏青的指示。
然而,夏青却像是并没有听到侍卫在说什么,她的眸瞳里猛的闪过一张嗜血的血腥之息,只因脑海里突然间闪过一些无数孩子的画面,画面中到处
是血,那些孩子的身上,脸上,都是血,夏青甩甩头,当印入眼帘的,却是侍卫抱着的孩子正拿着好奇的眸光看着她,孩子并不惧怕,相反,竟然想来拿她的匕首。
“夫人?”侍卫又唤了声。
夏青神情一震,清了清神,才将手轻抚上了孩子可爱的脸颊:“打晕他,弄些血上去。”
双晴是被一丝灼热给热醒的,当她看到映在她面前那块烫得通红的铁烙时,她睁大了眼,被吓了一跳,在看到地上那个小小尸身时,一声惨叫:“不,不——”
“心痛吗?”
双晴充带着血丝的双眼看着近在眼前的夏青,声嘶力竭的喊道:“你好狠的心,他还只是个孩子,你这个毒妇——”
“这人,对自己做的事,总觉得怎么恶毒都不是过份的,都是有苦衷的,而别人做的事,却是十恶不赦的。”夏青淡淡道,声音着透着讥讽。
“你杀了我,你杀了我……”
“我杀你做什么?你自有你该去的地方。”夏青看着火炉中那被烫更为火热的烙子。
此时,侍卫上前,将铁烙拿起,铁烙的头上赦然是个铁‘奴’字。
当双晴看到这个字时,毫无血色的面庞再次刷白:“你要干什么?”
“你的族人不是被贬为奴,就是流放塞外,可不管哪个,都会在额头上印上这个字,”望着双晴终于露出了恐惧的面庞,夏青轻漠的道:“当初你被送给瑾王,看到傲然的你,我怜你,也敬你,现在,我已拿回了对你的怜悯与尊敬,你便去你该去的地方吧。”
“不,不……我错了,我错了,不要,不要——啊——”
一块滚烫的铁烙已经印上了双量的额头,她亦被痛得昏死了过去。
自始至终,夏青的眼底都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她平静的看着这一切,就像是在看一场对付犯人的戏般。
钱
春嬷嬷,那是双晴的教养嬷嬷,也是当时燕氏嫡母的贴身嬷嬷,当大牛从贩卖奴婢的地方将这钱春嬷嬷救出来并说明来意时,钱春嬷嬷只强硬的说了一句:“宁死,也不会做对不起夫人的事。”
大牛冷声道:“你就不怕我将你的家人都杀了吗?你的曾孙可才出世呢。”
钱春嬷嬷冷哼一声:“他们虽身在京城没被屠杀,可这些年来,用的都是燕家的钱,没有燕家,他们又怎能过上这等好日子?现在,也是时候报恩了。”
看着钱春嬷嬷被贩卖处的人折磨的样子,再看这种刚烈的模样,大牛知道对这种老太婆软硬恐怕都是不行的:“老嬷嬷,只是让你救一个孩子而已,你就没半点慈悲之心吗?”
“你要让我救的这孩子恐怕身世不简单吧?这种手法只有燕氏的嫡母才会,嫡母已然自尽,剩下的就只有双晴姑娘了,既是她出的手,必然有她出手的原因,这个孩子就该死。老身又怎可能去解?相反,若遇到那孩子,老身说不定还会一手解决了他。”钱春嬷嬷说话声音冰冷,字里行句间,透着对燕家的忠诚。
“如果以一命换一命呢?”夏青迈进了屋内,她手中抱着已清洗干净,这会正精神着的燕氏血脉。
钱春嬷嬷眯起眼,打量着夏青,半响:“你是谁?”
“我是瑾王府的夏青夫人。”
“夏青夫人?收留了双晴小姐的那位夏青夫人?”
“看来,双晴跟嬷嬷还是有联系的。”
钱春嬷嬷脸上有些恍然,逐冷笑:“原来如此,看来双晴小姐已经得手了。”她望向夏青怀里的孩子,这孩子眸光灵动,倒并不像是那中了手法的孩子。
见这老嬷嬷在看孩子,夏青平静的道:“这不是我的孩子,而是燕氏唯一留下的血脉,既然双晴与嬷嬷联系过,必然也是知道这
孩子的来由。”
钱春嬷嬷面色一凝:“难道他是……你把双晴小姐怎么了?”
“我没有要她性命,只让她去了她应该去的地方。至于这孩子的性命,就看嬷嬷是否愿意交换了。”夏青的声音透着冰冷的平静。
钱春嬷嬷历经风雨数十年,又一直在大家族内,又怎会不知道夏青话里的意思,只要她救了这夫人的孩子,那么燕氏的血脉必然能保下:“如果我不答应呢?”
“各人有各人的缘,命亦是如此,我的孩子虽然遭了这个难,但我杀了怀中这孩子为他报了仇,也是尽了我身为母亲该做的。”
这翻话倒让钱春嬷嬷心中惊讶,一般的女子就算不求她,也必然是各种条件引诱着她,不想这个夏青夫人竟是这样平静的,完全是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如果我答应,夫人又会如何安置这孩子?”
怀中的孩子虽然没有小山头那般粉妆玉琢,却也颇为清秀可爱,特别是这双眸子,同小山头一样很是灵动,夏青一手轻抚了抚小孩柔软的黑发,淡淡道:“我会把这孩子给钱春嬷嬷你亲自抚养,会让你们衣食无忧。”
钱春嬷嬷目光涌动,这些话她自然是心动的,但她并不相信这个女人:“燕氏的血脉,夫人会这么轻易的就放过?不怕孩子长大了后像双晴姑娘那样报复吗?”
“他报复得过来吗?燕氏灭族之仇,就只有瑞王一人而已吗?当今的几大家族,不管是明的暗的都支了招,你当真以为那些人在暗中没有参与吗?就拿眼前在京城的阮氏家族,封城,都是出了兵的,若他们知道燕氏还有血脉留在这世上,结果会如何,还用我说吗?”
钱春嬷嬷低着头不作响。
“嬷嬷,你老了,你更教不出一个会玩弄权谋于掌心的孩子,既如此的话,何不让这孩子健康平安的
长大?我会在王府里安置你们,我的孩子有什么,也绝不会少了这孩子。”
钱春嬷嬷没再有任何犹豫,事实上,她也没有犹豫的资本,拼着这个交换条件,对她只有益,没有害,相反,这夏青夫人要守住燕家血脉却是冒了风险的,且不管她日后会不会反悔,至少目前,她还能为燕家尽点忠,保住了这孩子再说:“我答应你。”
雪,终于在午后停了。
整个京城到下午时分已经被白雪覆盖,一块块,一段段,混沌的世间也就只有在这一刻会让人有种活在世外之感。
不过近了,特别是在茶楼这样人声吵砸的地方,瞬间便将这份感觉打破。
面对气势冲冲的顾相红,阮氏心中极尽蔑视,这女人倒还有脸约她出来见面,她本不想理会,但母亲的一翻话,她也就改了主意,如今她对这顾大小姐可说笑是颇为亲切:“顾小姐误会了,我又怎会这样待你,你可是顾相的掌上明珠呐。”
“外面那些说我的,不是你放的流言还能有谁?”顾相红心中怒极,她虽喜欢瑾王爷,但名声这般被人抵毁,自然也是不愿的。
“哎……”阮氏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一副忧心的样子。
顾相红冷笑:“你叹什么气?”
“不瞒姑娘,这男人三妻四妾,早已平常,就算顾姑娘你屈尊进了王府,王爷也不可能废了我这个正妃,那本王妃又何必毁姑娘名声这般多此一举?”
顾相红想了想,这话倒也是实话:“除了你,还能有谁?”
“呵呵,看来顾姑娘是一点也不了解瑾王府了,姑娘随便一打听便知,我虽是王妃,却并不受宠,王府里有真正受宠恃宠而娇的人。”
“是谁?”
“夏青。”
“你的意思是说,散布谣言毁我名誉的人是这个叫夏青的女子?”顾相红眼中的敌意少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