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墨初听着俊脸阳光四射,跳了起来,举起双手看着楚天妤道。
“表妹,你看啊,我这都是被逼的,可不是我自愿的啊。”
说着。
大长腿往门口一跨,转身就奔了出去,一边跑一边喊道。
“回头我给你人讲讲那些美人有多美啊,记得把礼物都带回去。”
看着小表哥一阵风似的离开,楚天妤和程墨竹一起走到门口不由得笑了起来,程墨竹转头,笑看着自己的表妹,眼中惊艳四起的时候,他倒是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表妹竟生得如此美艳。
淡妆素裹亦是这般迷人,若是繁复奢华,不知道会夺取这世间多少的光芒。
“江景年还真是有眼无珠。”
楚天妤笑了笑,倚在门槛上双手环胸。
“他喜欢那种柔弱不能自理,哭唧唧的小美人,不喜欢我这种舞刀弄枪的大美人。”
“哈哈哈。”
程墨竹忍不住笑了起来,拍了拍楚天妤的肩膀。
“这些年程家一直都很低调,可是很无奈我们都实在是太出色,光芒都遮不住,索性便不遮了吧,你要去做什么便去做,我们都会在暗中帮助你的。”
“多谢二哥。”
楚天妤朝着程墨竹深深施了一礼,程墨竹笑着将她扶了起来。
“楚西风的秉性已经不用再质疑了,这个人只能弃掉,你要有分寸,楚南枫暂时还不清楚,得再观察,至于你父亲……你怎么想?”
院子里秋风四起,枯黄的叶子纷纷坠落,楚天妤看着那些落叶,眉眼清冷。
“如果母亲好了,母亲说原谅他,这事便好说,如果母亲出了事,或者是母亲不原谅他,那他就得死!”
看着楚天妤眼中的寒冰,程墨竹脸上的笑意瞬间收敛,剑眉微扬看向楚天妤,重新审视起她来。
看来。
外界传言皆是假,眼前这个,才是真的!
“表妹,我真没想到你心中竟有这般宏图,你可要想清楚了,这箭一旦离了弦,就收不回来了,而且射出去,可是会血流成河的。”
程墨竹垂眸看着楚天妤,见她姿容艳丽,双眸清冷,身上散发出来的亦是肃杀冰冷的气息,心里猜想她恐怕早就已经下了这个决定,是不打算回头的了。
楚天妤双眸阴冷,慢慢走到院子里,仰头看着头顶上那浩瀚的天空,凉爽的秋风呼地刮起,院子里黄叶纷扬,也有花香阵阵,她抬手抓了一片叶子紧紧一捏,才冷声道。
“有些仇不能不报,有些人不能不死,否则我心不甘,我不愿!”
她眼里的熊熊怒火,语气里隐含着的恨意,几乎排山倒海般朝着程墨竹掀了过来。
程墨竹心中微惊。
他的表妹,小小年纪,究竟受了多大的委屈,吞了多少的痛苦,才聚集如此凶猛的恨意?
心里暗暗叹了一声。
这么多年来,程府刻意低调,竟没想到,被二姨娘借此钻了空子,把两边骗得死死的,加上楚西风就是跟着过来也尽撒谎不讲实话,让他们以为紫鸢姑姑和天妤过的很好。
看来得找机会好好教训楚西风!
院门口传来轻盈的脚步声,门被推开,来的是程墨竹的小厮一帆,见到两位主子一帆上前施礼。
“二少爷,五小姐,刚刚大少爷那边过来传信,请您和小姐去雾淞院一聚。”
“马上就去。”
程墨竹让一帆把楚天妤的礼物先搬到马车上去,随后两人一起朝着程江南的雾淞院走去。
雾淞院。
院如其名。
内里景致多变,且种了许多的傲松,每日里,园丁们精心修剪打理,松树已是各种漂亮的形状。
到了冬日,如果运气好遇到大雾低温气候,院子里还会有一大片的雾凇,好看得让人流连忘返。
每到那时候,程江南便会回来一趟,开一场赏淞宴,宴请京城名贵。
因此。
雾淞院在京城里也是很一个很出名的院落,特别是程江南,少年将军,生得又玉树临风,程家家风又好,故而想要与程江南结亲的人家也是排起了长队。
大部分时间程江南都在军营里练兵,这会是凑巧了,听说楚天妤过来了,急着让人过来请他们。
一见到楚天妤脸色苍白的小模样,程江南便剑眉冷蹙,急忙迎上她,轻轻拍了一下表妹的头。
“你不让我去牢里看你,我只能干等着,如今身子可大好了?”
楚天妤仰头笑看着眼前这个朗目星眸,一脸关心自己的大表哥,眼中温和溢出。
“的确是吃了一些苦头,但有收获,也把事情解决了,我已经好了,你们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上一世的她,从成亲的那天晚上开始,身上就没有过一块好皮,今时今日的这点伤和痛又算得了什么。
“可动静也太大了,又是刀伤,又是刑罚,又是高热,还差点就醒不过来。”
程江南并不知道楚天妤对自己做了手脚,以为她全是真伤,说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引着楚天妤和楚墨竹一起落座。
抬眸。
他上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遍楚天妤,此刻,程江南当真发现表妹是哪哪都好,那双灵动的眼眸像是一湾清泉似的,引人入胜。
程墨竹也没有叫下人过来侍候,端起茶壶给大家都倒了一杯茶,随后问大哥。
“军营里忙吗?”
“暂时没有特别的事情,你那边呢,生意上的事也不是一件两件也很辛苦。”
“恩。”
程墨竹点头,看向楚天妤。
“我准备把生意移到天心国去。”
“这么远?”
楚天妤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天心国离大夏国可有六百多里啊,不过小舅对天心国的评价还是很不错的,说那里的民风非常的好,而且风景也好,建筑风格他也很喜欢。
且天心国的国主很明智,将商路开得四通八达,所以天心国与诸国的往来贸易是最多的,也是最热闹的。
“恩。”
“不管放在大夏国的哪个位置,就是藏得再好,那也是王土,终究是逃不过的,如果太子登基之后,顾着我们那便好说,可一旦像现在的皇上那样起了猜忌,我怕事情还是不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