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哪有如此简单,军中秘闻也不是谁都敢往外透露的,宋瑶光看着于信立很是欣赏,“你做得很好,以后便由你做宋府管家。”
于信立脸一垮,“小姐!这府中有云叔管着,属下,属下想跟在小姐或者少爷身边!”
云叔是宋瑶光买的那些奴仆中的一人,从前便是大户人家的管家,这段时间做得极好。
旁边的云豹急了,“小姐身边还能带多少人?我和四柱就够了!你如此能耐,正该管着府中事务与安全。”
于信立一瞪云豹,好家伙,几月不见这家伙居然敢排挤自己了!他那张正直的脸上居然有些委屈显现,“我跟着少爷!”
这段时间跑这些杂事,实在是让他焦头烂额。
宋瑶光几人看着平时稳重的人一脸后怕,很是有些哭笑不得,“若你实在不愿管这些杂事,便管着府中护卫的训练便可,有空再跟着少爷。”
“属下遵命”,于信立开心了,这些事情本就是他从前做惯了的,组建护卫队伍训练队伍,安排防守,还不是简简单单。
他将自己的荷包拿出来,“小姐,这些便是剩下的银子,云叔说未经小姐允许,他不经手银钱,属下便拿着了,属下将帐一一做了记录,一会儿便送过来给您。”
宋瑶光摆摆手,“明日月嬷嬷来了,你便直接与她对接,往后府中账务也是月嬷嬷来管。”放着人才不用,非要自己动手不是她宋瑶光的风格。
宋启明在一边百无聊赖,此时又在云豹身边说着什么,宋瑶光念头一转,便叫了一声宋启明,“启明,你以后愿从文还是从武?”
宋启明陷入沉思,从文从武他都想过,父亲遭遇的不公让他想从文,所能有机会正大光明将仇人踩入泥坑,他心中会更为快意。
可这朝廷的腐朽已经深入骨髓,不走偏锋,他或许二十年也未必走到脚踩仇人的位置。
而习武,则少了许多弯弯绕绕,武者更直接,不爽便报复。
看到宋启明沉思不语,宋瑶光转头对于信立说道:“这段时间,你先带着少爷,让他与你一道学些功夫。”
于信立看向沉思的宋启明,又看看云豹,给宋瑶光出主意:“小姐,若是想让少爷学武,不如去寻薛少将军,让他写封信,叫少爷去云龙山寻薛少将军的师父学艺,若是云松道人肯教,公子的功夫便无需担忧了。”
云豹听到这话原本靠在亭廊上的身子弹起来,“小姐,师伯的功夫可是极高的,这武林他若是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宋启明也有些意动,他与云豹关系好,自然听过云豹说起薛少将军和他的师父,薛少将军受俗事影响,功夫学得不好,可在军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好手!
宋瑶光很是了解自己弟弟,看他眼中发光,便知道他心动了,很自然推了他一把,“云豹,你以后便跟着启明,待明日我问一问少将军,若是他愿意,你便带着启明一道回云龙山,未来便都跟在启明身边。”
宋启明斜眼看向云豹,很是有些得瑟的样子,云豹则一脸不情不愿,“小姐,我不在,你带着四柱一人多危险,多无聊啊!”
“你可打住吧!”宋启明嗤笑,“我姐用得着你来保护,我告诉你,你也就是跟着我才有些机会施展才能!”
两人一阵吵闹。
宋瑶光觉得让云豹跟着宋启明也不错,云豹性格很是不羁,不会事事管着宋启明,宋启明十三四岁的身体里,又是个成年人,也无需别人来管,两人都是该正经时正经,该玩笑时玩笑的人,很是合拍。
旁边的齐四柱仍然一脸憨厚。
几人说定了,宋瑶光便让所有人各自休息去,于信立带着宋启明与云豹去宋启明的院子。
宋瑶光则带着齐四柱往驿站而去。
到了驿站,刘海正在堂中与驿长闲聊,看到宋瑶光进了门口,马上站起来迎上去。
“宋姑娘,您这是有事吗?宋大人很好,放心,我给您照顾得好好的!”他很是狗腿。
跟在他身后的驿长一脸复杂,没见过哪个做解差的对犯人家属卑躬屈膝成这样的。
“好,辛苦你了。”宋瑶光淡淡说道。
“宋姑娘,明日到了清河关,我们便要回去了,这以后不知何时才会见面,还请您一切保重。”他居然有些不舍。
“多谢刘大人,”宋瑶光说话依然柔和,想了想又问道:“刘大人在流放村可有门路?我们想让爹娘住的房屋定在最边上。”
若是刘海就能办了,也就不用再去寻别的路子。
“这自然可以”,刘海很是开心,最后还能为宋瑶光做些事,“明日到了清河关,您便告知我想让宋大人住哪儿,我给您安排好。”
宋瑶光柔柔点头,又从袖中拿出个小荷包递给刘海,“辛苦刘大人。”
“您请好吧!”刘海接过来又是一阵欢欣,努力总会有回报!好姑奶奶!
宋瑶光走入后院,离了刘海视线,又给了个荷包给齐四柱,“往后你一人跟在我身边,身上带些银子,也好给别人些打赏。”
齐四柱有些面红,“小姐,属下有钱,属下有饷银。”
宋瑶光停下脚步转身看了他一眼,又往前行,“你的银子是你自己的,现在我给的是往后公用的,懂了吗!”
哎,换成云豹,他一定接得很是自然,四柱可太老实了。
齐四柱有些赧然,这日子,他得适应。
从前他总是跟在小姐身边沉默着,有事就做,没事就跟个隐形人一样,云豹总是冲在前面帮他顶着,如今只有他一个,他可不能再缩到别人身后去。
他拿了荷包绑在腰带上,有听到宋瑶光说:“花光了便跟我拿,或者去寻月嬷嬷支取,别扣扣搜搜的。”
她一向奉行有钱就花,花得多赚得多的宗旨。
齐四柱艰难回了句:“是,属下知道了。”便默默跟在后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