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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轻一笑,宋瑶光有些得意地说道:“娘,这就是女儿的机缘了,要和离前,那家人将我推倒,撞伤后也有了些伤痛,后来有个大夫医术很是不错,给了我几刻恢复药丸,那药丸也是真的贵,女儿花了好几千两,吃完确实立竿见影了。”

    她看向宋启明,眼中露出真挚的疼爱,“弟弟的伤在肾脏,伤了便不通,无法将水排出,最终影响其他内腑,这才造成无力咳嗽水肿,如今一颗药下去,给他通了一通,便好多了。再养养便好了。”

    两人听完她半真半假的胡诌,想到儿子的病情很是有些相信。

    两人又心疼了一阵宋瑶光,说她受了苦,又翻来覆去骂了骂林家,这才转头又看向宋启明。

    宋母上手摸了摸他的脸,摸不下来颜色,又扯了扯脸皮,“这是如何做到的,怎么还长得不太像了。”

    “娘,不过是用些药草汁液给弟弟涂抹了一下,不会被人发觉,这是我与大夫学来的。”

    宋父宋母齐齐一叹,想是丫头为了他们流放特意学了些东西,“苦了你了!”宋父又说了这句话。

    宋瑶光笑着摇头,“一家人能齐齐整整便好,女儿不苦。”

    怕两人还要感慨,宋瑶光赶紧转了话题。

    “爹,娘,到底发生了何事?”她不信宋建章会与妖人勾结。

    果然,宋建章眼中露出浓浓的失望与悲痛之色,“不过是党争害人!”

    “爹爹并不参与党争,为何会卷入其中。”

    “并非爹不参与就不受影响,正因为我未参与,还未有派系,偏生此时处于夺嫡关键期,二皇子便想拉拢于我,他派人接触了两次,我无动于衷,他便干脆寻了由头将我拉下了马,那位置,如今便是有翡在坐!”

    他深深叹了一口气,身在朝堂,想避开党争独善其身那是妄想!

    从前他太过理想化了。

    “楼世伯!”楼起,字:有翡,与宋建章从小一起长大,两家长辈本来便是好友,后为同窗,又为同科进士,最后一同入了官场,楼起在京城为官,宋建章先是到了路原,最后调来调去,到了新州。

    这是宋建章任新州知府的第二任第五年,明年若还评为优异,想是会调到京城中。

    二皇子会盯上他,恐怕不仅仅是因为他可能会往京城调,更因为新州地理位置的优越,此地为鱼米之乡,富饶而秀美,不是其他地区可比。

    “嗯,我刚被削官,他便已经从京城到了新州,一开始的外任是同知一职,为此他还书信与我说了他的期待,到了新州后才来了新调令,让他接替了我的位置。”如此快的速度,不用想也知道其中早有预谋。

    宋建章与楼起之间确有情感,小时同乐长大同为官,就算未曾相约顶峰相见,然也经常相互勉励,只不过为了免于被人说是小团体,通信也比较私密,所以这一次二皇子派人游说他,未让楼起亲自前往。

    楼起并未向二皇子透露他与宋建章之间的关系。

    “有翡此次上任是出仕,待他再回京城,想必会受重用,不像这一次,调到新州一开始居然只是个谎言。来了才知道要顶我的位置……”

    宋建章说起顶替了自己位置的楼起,语气中居然没有怨恨,反而有些为对方高兴的意思。

    楼起在京城是侍读学士,这个职位说起来好似不重要,然而却能经常与皇帝、太子相处,如今太子位置空悬,他们便只与皇帝相处。

    二皇子要争夺太子之位,自然想拉拢皇帝眼熟之人,便寻了人将礼送到了楼起家中,偏偏他那夫人是个贪心的,看到珠宝华丽,良田地契便直接收了。

    后来他要送回,偏偏二皇子让人送东西居然还诸多宣传,又做了地契转户,他便是如何也洗不干净二皇子党的印记。

    就这样他不明不白上了党争的贼船,可恨皇帝昏庸,居然暗地里鼓励儿子们争斗。

    而楼起成为了二皇子的人后也没有融入中心圈子,二皇子与他的谋士做了决定,他甚至都无从知晓。

    直到顶上了新州知府的位置,他还做了一番调查,如此才确定宋建章的“勾结妖邪”不过是被栽赃陷害。

    楼起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进入新州是为了接替知府位置宋瑶光无从知晓也不置可否。

    “爹爹可曾上书?”宋瑶光很想知道宋建章的想法。

    “谈何容易!我们未曾防范,一开始便落了下乘,他们当着百姓的面从府中拿出书信,我就算上书还有二皇子党在阻拦,又如何能让皇上看到。”

    皇权势大,他一个地方官,又无人相帮,根本不可能抵抗。

    他摇摇头,一副心灰意冷的样子。

    “一开始判了死刑但并未公开,有翡便帮我寻了他老师帮忙打点,后来才改成了流放。这朝廷已经腐朽至此,连问斩都可随意更改,离开又有何可惜。只不过苦了你们娘仨了!”他看向宋瑶光与宋启明,最后眼神落在宋母身上,眼中的苦涩毫不遮掩。

    宋母伸出手拍了拍他的手,两人皆露出个浅笑。

    他又看向车帘,扬扬下巴说道:“你看薛将军一家,为了南临国,死了多少先辈子侄,就是薛少将军前头都还有两个哥哥战死沙场,一大家子女人,除了那几个还小的,就剩父子两个男子撑着将军府,最后还落得家族成年男子皆被打得腿残流放,朝廷无药可救了!”

    欲要灭亡,必先疯狂!

    宋瑶光知道了父亲的想法,他已经完全失望,如此她便也不用再想办法帮父亲起复。

    但是那拿父亲开刀导致全家流放、弟弟重伤快死了的二皇子,她不会放过他!

    有仇不报,不是瑶光!

    “那弟弟为何会成了如今这样。”一个月多月的时间,弟弟病得快死了,如何不让她恼怒。

    “御史来了以后,将我抓了,启明向御史喊冤无果,绝望之下想将我抢回来,便与御史官差发生了争斗,被他们伤了胸腹,后来抄家后进了天牢,他便开始发热发病,身体越来越弱,还开始咳疾,可全身不仅未曾瘦弱下去,反而越发胖起来,后来我们才发现,他是肿了。哎。”

    成了个流放犯后,大夫也不愿意给他们看病,这流放队伍里倒是有人会些岐黄之术,可惜技术不到家,也只说要治他的肺。

    为此,蓝心更是跑前跑后,买了多少药。

    他们看宋启明咳嗽不止,还伴有血丝,便以为是痨病了,殊不知是因为肾脏受伤引发的肺水肿,吃的药不对症,自然越吃越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