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天还不清楚姜晚宁到底想干什么。
可在看到了烟儿带上来的人时,他有些明白了。
就连站在一旁的谢步青在看到了这人的时候,面色一下子白了。
他倒是没想到,姜晚宁竟然找到了这个人。
当年那件事情怎么回事。
他很清楚。
是他找了人来说姜晚宁身缠煞气。
若非如此,如何让姜云天将姜晚宁送出去,把姜宁音带回来,当作侯府千金呢?
只是现在……
那人在看到了面前的一群人时,恭敬的行了个礼。
姜晚宁微微笑着:“父亲,这个人,您并不陌生吧!”
姜云天白着脸抿唇不语。
姜晚宁看了此人一眼:“还请这位大师,将当年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知于镇宁侯!”
“让他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男人在听到了这一句话时,眉心折起,迟疑了片刻还是如实说了。
“见过镇宁侯,实际上我并非什么得道高僧,也不是神机妙算的仙人!”
“当年前来侯府,断言侯府刚刚出生的小姐身缠煞气,会危害侯府气运,根本就是我胡诌的!”
“我压根就不会算什么气运!我当时也没想到侯爷您在听到了这一番话之后
会那么做,更没想到您会给我这么多银子当作感谢!所以这么多年来,我不敢再来这里,说清楚这件事情!”
此事实际上是有人花了银子让他这么说的。
可他不敢直言说出幕后之人。
不然他现在得到的一切都会随之消失。
姜云天在听到了这一番话时,震惊不已。
他怎么都没想到,他将这煞气当圣旨,真的担心会影响到他们侯府,按照此人所说,将还在襁褓中的姜晚宁给送出去!
可现在却告诉他,这什么煞气根本就是他胡说八道的,没有的事情。
而他却相信了这么久,甚至因此将自己单亲生孩子给扔出去这么多年。
上一次,姜晚宁这般说的时候,他的确迟疑,可那时候并无证据证明,他就算是心里怀疑,但还能一遍遍地告诉自己,根本就不是姜晚宁所说的那般。
但现在……
他坐在椅子上,整个人像是没了力气一样,瘫坐在原地。
他看了眼身躯挺直的姜晚宁,心里只觉堵得慌,让他喘不过气来。
姜宁音也没想到今日这件事情就这么说明白了。
见父亲这表情,她的手猛然收紧了些许。
她有些庆幸,在此之前她听从了母亲的
安排,选择转移侯府资产。
不然的话,恐怕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姜晚宁看着姜云天的神色倒是不意外。
自己信奉了这么久的事情,现在告诉他是假的,他就像是被耍了,的确受不了。
如今仔细想想,她这个父亲还真是可怜!
一直在被人欺骗着。
自己满心满眼,捧在手心上的人儿,却暗中设局想要架空侯府。
而他完全的不知道。
姜云天也是沉默了许久,他突然抬起了头,看向了姜晚宁:“晚宁,我自知这件事情,对不起你!”
“害你在外过的这般痛苦,还从小感受不到爱!”
“可你这一次,也不应该为了夺回你娘的东西,设局让人偷了地契,又用合法的方式得到侯府的产业!”
“晚宁,你这是不管我们侯府的死活了,对吗?再怎样,我们都是有血缘关系啊,你这样,太让我失望了!”
姜晚宁听着这一句话,勾唇笑了笑。
都到这个时候了,她这个父亲竟然还觉得是她做的。
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当上如今的镇宁侯的。
“这件事情,不是我做的!”
“我若是真的想要得到侯府的东西,也只会用正大光明的方式!”
姜宁音眉心折起。
“可是姐姐,你说不是你做的!但是父亲都已经查清楚了,如今那酒楼的确就是您在经营的!”
“而且,你也与这个人有所接触!”
“就凭这些,不就证明了,此事就是您设的局吗?”
“我知晓,您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先夫人,可您也不该……”
林妙云点头:“就是,做都做了,居然还不承认,如今竟然要对我们侯府赶尽杀绝了!”
“老爷,姜晚宁实在是太过分,根本不管我们死活!”
姜云天沉着脸道:“姜晚宁,都到这个份上了你还不愿意承认吗?”
“你是真想与我们彻底地断绝关系了是吗?”
姜晚宁眼眸冰冷。
断绝关系?
他们早就已经断绝关系了。
只是这件事情并非她做的,她自然不会承认。
“我说了,这件事情和我没有关系!”
“至于那家酒楼,是此人找上了我,说要离开京城,酒楼无法经营,便卖给了我!”
跪在地上的男人在听到了这一句话之后,立刻反驳道:“姑娘,话可不能乱讲!”
“明明就是您,找上了我,让我偷得侯府的地契卖掉,重新买个酒楼,而后再卖给您!”
“如今,您怎么能不承认!”
“那协议上可都写的一清二楚,您买了这酒楼!”
林妙云立刻附和道:“姜晚宁,你做了恶事,不能翻脸不认人啊!”
“如今好事你拿了,出了事情,就说此人和你没关系?”
“这个人,可是老爷找到的,而且不少人证明,你和此人确有关系!”
姜晚宁:“有关系,什么关系?”
林妙云:“那日你去了酒楼见了这个人,此事不少人看到。”
姜晚宁:“那日便是此人找我收购那家酒楼的时候!”
林妙云:“就算是如此,还有协议证明,就是你干的!”
姜晚宁笑了:“协议!好,我让你们看看协议里到底写了什么!”
她看向了烟儿。
烟儿早就拿了协议,交给了姜晚宁。
姜晚宁也递给了姜云天:“父亲,好好看看,协议上到底写了什么?”
姜云天的确看到了协议上写着,因要离开京城,将酒楼卖给誉王妃姜晚宁。
他面色难看,双眸圆睁地看着面前几人。
姜晚宁笑着:“父亲,您还觉得是我设局转移侯府资产吗?还觉得此人是我的人了吗?”
“不如,我来告诉您,这个人,他到底是听命于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