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疼!”
五脏六腑,仿佛有刀在搅着,让她喘不过气来。
一道冰冷的男性嗓音灌入耳中。
“疼什么?”
“怎么?姜晚宁!又开始装死了?”
她一睁开眼,便对上了男人那张俊美到日月失色的脸,三千青丝挽成髻,鼻梁高挺,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凉薄之气!
眼里却满是嫌恶,仿佛在看什么脏东西一般。
他唇角噙着嘲弄的笑,狠狠的捏着她的下巴,仿佛早已看穿了她。
姜晚宁试图开口,头上却传来了一阵剧痛,一股不属于她的记忆涌入脑中。
她二十一世纪的军医天才,医学界的瑰宝,不幸被炸弹击中,本以为已经死了。
没想到穿成一个恋爱脑王妃!
原身被迫替嫁,可眼前的男人却觉得她为了抢这婚事,迷晕自己妹妹,强行替嫁,婚后从未正眼看过她。
她为他掏心掏肺,甚至豁出性命救他,却换来这样的下场,实在可笑。
姜晚宁低头看了过去,胸口上方插着的一根箭,后背几乎是被穿透了,鲜血在红衣上绽放着,每呼吸一下都觉得疼入骨髓里。
可就凭这个,他还是觉得她在伪装!
君龙御鄙夷的瞥了她一眼:
“为了嫁给本王,你抢了妹妹的王妃之位,如今竟还自导自演假装救了本王?今日就算是死了,也是活该!”
“来人!将她给本王扔回去,别给她请大夫,死了便扔到乱葬岗!”
“本王倒时要看看,你还要装几次!”
话落,君龙御毫无留恋的转身欲离开。
“慢……慢着!”
姜晚宁在君龙御惊诧的目光中,强撑着站起来,她脑袋一阵阵发晕,险些支撑不住。
君龙御见状,面色阴沉下来,他冷声讥讽道:“音儿说得没错,你果然又是装的。”
姜晚宁充耳不闻,稍缓过来之后,她抬眸看向君龙御道:
“君龙御,既然你爱姜宁音,那我们就和离吧!今日我就当救了一条狗!”
君龙御闻言脸色迅速沉下来。
这女人费尽心思顶替姜宁音嫁给他,如今居然要和离,欲擒故纵的把戏,当真是可笑!
身上的血液在急速流失,她只觉快要撑不住了,“誉王,请写下和离书吧!”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下人神色匆忙赶过来,在君龙御耳旁低声道:
“王爷,镇宁侯府派人前来,说二小姐因为替您挡了箭,如今,如今失血…
…”
君龙御眉头紧蹙,眼底隐约透出几分急色。
他大手一挥,命令道:“来人,把这诡计多端的毒妇扔回院子里,没有本王的命令不许出来!”
话落,他便转身匆匆离去。
姜晚宁被扔回了院子,她的贴身丫鬟在旁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王妃!您流了好多血,可怎么办啊!”
“明明是您替王爷挡的箭,王爷却说您假装中箭,还说救他的是二小姐,说您害了二小姐,如今丢下您不管还不许请大夫,这是要您死啊!”
姜晚宁强忍着不适坐起了身来,只觉身体的力气在流失着,大脑也变得混沌起来,身上的箭伤如果不处理,她必定会死。
可身上的箭若拔了,鲜血会止不住,若是不拔,伤口无法愈合。
她立刻吩咐烟儿去准备拔箭需要的东西。
还没等烟儿转身去拿,门外就传来了钉木板的声音。
烟儿急了想要推门出去,可门被钉的死死的。
姜晚宁眉眼沉下来,倒是冷静,她在屋内扫了一圈。
原主不受宠,屋子破败得可怜,除去几张椅子之外,再无其他东西,如今连那些恶奴都敢欺负她,还打算将她困在其中,让她自
身自灭。
她指着角落的箱子,说道:“你把里面的衣服拿出来!”
姜晚宁拿过衣服咬在嘴里,小手放在了箭上,似乎是准备拔箭。
若这里,有现代的那些设备就好了。
她便可以处理伤口了。
但现在,她没有。
她只能赌一把了。
赌拔了之后,她不会死。
却在她动手拔的时候,手上的凤形手镯猛地闪过了一道光,顷刻间,面前的古色古香一下子变成了她之前所在的实验室。
纱布,针线,甚至于其余工具都有。
没想到,她的实验室也跟来了。
如今有了这东西,她处理起伤口就容易许多。
坐在一旁不停哭泣的烟儿,在看到了王妃不知道从哪里取出些奇怪的东西处理好了伤口,还止住了血,满脸的惊讶:“王妃!”
姜晚宁也知晓这婢女是唯一对原身衷心的,倒也没想隐瞒。
只是还没等她情况好多少,外面传来了下人的声音。
“我们将木板钉上,王妃万一真的死了怎么办?”
“怕什么!是王爷交代不许请大夫,听闻二小姐也受了伤,王爷听到消息便赶过去,明显更在意二小姐,而且二小姐身子被这女人弄没了,
王爷若知晓指不定怎么罚她。”
姜晚宁冷声笑了笑。
她为了誉王掏心掏肺,豁出性命去救他,结果却落了个冒领妹妹功劳丢在宁园自身自灭的下场。
如今还被污蔑是她让妹妹小产。
可那女人的肚子根本就是假的!
现在王府不少人都是姜宁音的人,一个个的想要置她于死地。
可惜她不是原来的姜晚宁,不会任人欺负受着这口气!
这么想要这狗男人!
好啊!
她大方的送她了!
……
姜晚宁包扎好了伤口,便带着烟儿将房门给弄开了。
她刚休息了一会,房间的门突然被推开,君龙御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他这是看完姜宁音回来了?
他自己送上门正好,不用辛苦她去找他。
男人在看到她安然无恙,明显松了一口气,但那张脸很快沉了下来。
君龙御眼眸散发着冷漠的寒光,冷声道:
“姜晚宁!你果然是装的,怎么?不准备继续装下去了?”
姜晚宁笑了笑,懒得与他辩解,她将那早就准备好的和离书,递了过去。
“王爷,麻烦您签了吧!”
白色的绢布上,血红色的鲜血写着的“和离书”这几个字,相当的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