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辞年刚刚完全没设防。
毕竟云枝月过于娇媚，气氛又恰到好处，他甚至都没察觉到半丝危险。
可如今，看着深深没入腹中的匕首，他笑起来。
“这才是所谓奖励吧？”
云枝月轻轻将匕首拔出，手落在伤口上，欣赏他惊诧恼怒的神情。
“还算聪明。”
沾了血的手上抬，一点点抹在他侧脸。
赤红的血给他平添几分妖冶，惹人探寻。
云枝月声调依旧还是方才的甜腻温和，说出的话却冰冷刺骨。
“每给你续命一次，你都会得到这样一份特殊的礼物。”
“我倒是很好奇
，是续命更有效，还是我杀你来得更快。”
暮辞年眉心紧蹙，连呼吸都在颤抖。
“云枝月，你竟在打这样的主意？”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在这种情况下受伤。
方才的亲昵都还萦绕在脑海，都还没从气氛中抽离，就冷不丁被捅了一刀。
“你所有的举动，都只是为了这一下？”
“并不是真的想要奖励我，也没有丝毫感情可言？！”
说出这话的时候，他只想笑。
云枝月眼底带着明显的讥嘲，深情旖旎好似虚幻的泡沫，碎的彻底。
“自然。我对着只想利用我性命的人，能
有什么感情？”
“唯一的感情是，想一刀了结了你。”
可惜她现在无从判断，暮辞年的死会不会对她产生影响，所以也只能试探。
“我算过了，每一次的伤口，我都会更靠近致命点。不出五次，你就再也不会呼吸了。这是第一次。”
她声音过分甜腻，笑容过分温柔。
可每一句话，都如同剔骨剜心，残忍无度。
暮辞年脸色沉沉，收敛起所有情绪，低头看看还在渗血的伤口。
“好，知道了。”
他一步步往书房走，手心已经被彻底浸湿。
江随慌忙去叫府医，又匆匆拿来
药箱。
后者看到伤口的瞬间，整个人都蒙了。
“是……王妃伤的吗？”
不深不浅，刚刚好。足够疼，出血足够多，也足够长教训。
甚至不会危及性命。
暮辞年垂下眼帘，只觉得疼痛更剧烈了。
江随看着他微肿的唇，欲言又止。
等伤口勉强处理好，府医擦了擦汗：“王爷，这五日内最好都不要出府。伤口很深，恐怕一动就会重新裂开。”
暮辞年脸色微僵，最终才缓缓点头。
云枝月散了散屋里的血腥气，这才对黎乐和姜鹤羽说。
“我明日去暗门。放心，我已经捅伤
了暮辞年，以经验判断，他至少三日之内都无法进行任何活动，只能安心养伤。”
“所以不用担心被人打扰。”
黎乐微微震惊，最终小声问出口。
“那您大概多久能回来？听闻暗门最后几关考验简直不是人，甚至很多人根本走不出来。您……需不需要再考虑一下？”
姜鹤羽也担心的抓住她手腕。
“而且，除了这些考验之外，好像还需要接受代阁主单独的挑战，听说……他可是真下死手。分明拿到令牌的都是顶尖的人，可这些年，全死在他手上了。”
“你……真的要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