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枝月想要摇头，可半点都动不了。
她在心里嘶吼着，挣扎着，却传达不了半分。
疼痛几乎要将她撕裂开，甚至连肚子都开始隐隐作痛。
她惊恐的瞪大眼，忽然想笑——
看啊，为了让她屈服，甚至不惜利用她的软肋。
她缓缓闭上眼，忽然就不抗争了，将脖颈往他唇上送了送。
暮辞年呼吸一滞，终究还是咬了下去。
云枝月甚至都感觉不到皮肉被咬破的疼痛，甚至有一瞬间，她觉得解脱了。
随着血液点点流失，她身上所有疼痛，都抽丝剥茧的离她而去。
直到……彻底消
失。
云枝月终于感觉到了冷。
彻底湿透的衣衫，狼狈的贴在身上，虽然书房还算暖和，可一阵风吹来，她还是不自觉颤抖。
暮辞年伸手帮她披上自己的披风，嗓音微微有些哑。
“根据鬼医的说法，你身上这奇怪的现象无解。但这都只是一面之词，你向来厉害，说不准……”
“啪！”
云枝月抬手就是一巴掌。
男人唇角还有没擦拭干净的猩红，刺的她眼睛生疼。
她微微有些哽咽，又忍住了。
“暮辞年，你这个混蛋！”
男人缓缓抬头，脸上有明显的巴掌印。
他心狠狠
下坠，对上这双有明显杀意的眸，许久才开口。
“我没有任何可以辩解的地方，但我必须要解释一句，我也是才知道这件事，是……”
“啪”，又是一巴掌。
云枝月就站在他面前，仰头去看，整个人都在颤抖。
那双向来清亮明艳的眸，此时带着劫后余生的恐惧，但更多的是恨意。
他心似乎停了一拍。
这两巴掌其实打的很用力，可不知为何，他只觉得心里好像更疼一些。
“还要打吗，我可以……”
云枝月猛地打断他：“暮辞年！你不用装的这么无辜。听到我存在的价值
，只是为你续命，你应该很得意吧？”
“你如今表现出心疼的样子，是想表达什么呢？表达你身不由己，还是某种居高临下的怜悯？”
她已经很久没这么生气过了。
甚至在恢复一半记忆，回想起那些惨烈的时候，都没有现在生气。
她没有余力想这是为什么，愤怒已经将她理智彻底灼烧殆尽。
眼前男人恍惚几下，最终也只是垂下眼帘。
“你说得对。”
“我说任何话都无济于事，是我对不起你。”
云枝月扯扯唇角，黑眸映出无尽的讽刺。
许久，她缓缓转身：“如果真的
无解，那暮辞年，恭喜你得偿所愿。”
“再也不会有人和你争抢皇位，也永远都不会有人和你对着干了。”
说完这几句话，云枝月大步离去，头都不回。
暮辞年站在原地，怔怔看着门打开又重重关上，屋内还残留着女人身上浅浅的馨香，还有丝丝缕缕的血腥气。
他忽然觉得嗓子干涩，有些呼吸不畅。
紧接着，他呕出血来，身形摇曳，重重跌坐在地，眼底晕染开赤红。
江随慌忙冲进来。
“主子？主子你这是怎么了，需不要叫府医，不然让王妃来看看吧？主子你能听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