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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领域内的天气虽然总是灰蒙蒙的,却还是能分得出白天与黑夜。

    此刻的领域内已是入夜,但天空却并没有繁星,只是如墨一般浓的黑。

    晚晚家实在不富裕,晚饭只是几个馒头和一点咸菜。

    这些咸菜还是曾经的烛猎者进来时带的。

    不过程曜倒是完全不在意这些,哪怕只是馒头配咸菜,他也吃的津津有味。更别说他看村子里的地面都干涸的有些龟裂,想来收成也不会太好。

    晚晚一开始还担心程曜这种外头来的大人物吃不惯粗粮,见程曜吃的开心她也放心了。

    “晚晚今年几岁了?”程曜突然问道。

    妇女还在啃着馒头,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随即想了想说道。

    “约莫14,15岁吧。不瞒您说,晚晚并不是我们村的人。”

    “哦?”程曜来了兴趣,虽然妇女与晚晚完全没有相似之处,且这个家找不到一点男主人的痕迹。

    妇女曾经还说过“自从晚晚来到这村子。”

    他对于晚晚的身世越来越好奇了。

    妇女放下馒头,拍了拍晚晚的小脑袋。“她还是个娃娃的时候突然出现在竹林里。

    当时我还在林里砍竹子,被她吓了一跳。本以为是村里哪家孩子走丢了,结果问了一圈儿,压根没人见过这孩子。

    我瞧她可怜又是个哑巴,便收她做我的孩子了。

    当时是一个晚上,我又没文化,随便给她起了个名儿叫晚晚。”

    晚晚还在长身体,正是需要营养,于是桌子上的几个馒头大多是晚晚吃的。

    听见两人在议论她倒也无所谓,反正不影响她吃饭。

    主打一个干饭人干饭魂。

    一顿饭就这么过去,程曜望着外头的环境也不知道接下来要等几天才能采到幽泉花。

    若是领主一直守在那处,自己便无从下手,正面硬刚已经可以排除了。

    愁死了个人啊。

    来到茅草屋后头的草棚里看了一眼,里头堆满了干草,有些脏但不打紧。比起直接睡地板,睡在干草上还软和一点。

    身后传来脚步声,程曜转头发现是晚晚抱着一床被褥。

    那被子不厚,甚至只能算是一块大些的布片。

    程曜哭笑不得的道:“你不会要给我吧?”

    晚晚点了点头,想把被褥塞进程曜怀里。

    程曜打量过这间不大的茅草屋只有一间房。显然是晚晚和妇女一同住。

    但那房间的床上只有两张被子。

    晚晚肯定不可能拿妇女的被子来给他盖,那这就只能是她自己的。

    “你给我了你盖什么?空气吗。”

    晚晚抬起手给他秀了一下自己手臂上的肱二头肌。或许是经常忙农,晚晚纤细的胳膊上也是肌肉线条分明。

    “我还没柔弱到这种程度。”程曜不由分说的将被子塞回晚晚怀里。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道。

    “已经很晚了快回去歇息吧,晚安。”

    程曜抬手做了个晚安的手语,晚晚理解了他的意思也跟着做起了动作。

    【晚安。】

    晚晚的眼睛笑成了月牙,抱着被褥回房睡觉去了。

    “真是个不错的孩子啊。”清看着二人的互动,颇有种长辈看孩子们谦让的成就感。

    程曜没搭理他,将干草铺在地上尽量让自己能躺的舒服些。

    “嗡……”

    周围突然荡漾起了一层灵力,程曜眼神一凛,直接拔出亢龙锏。

    是领主吗?程曜不敢肯定领主会不会在村子里对他动手。

    既然领主愿意让这村庄在领域内存续,那便说明在这村庄中相当于是安全屋。

    否则依照领主的实力,这村子早就不复存在了。

    捏紧亢龙锏,程曜警惕着四周可能到来的杀招。

    但等了半天,预想中的攻击并没有到来。

    反倒听到了一声沙哑的威胁。

    “离开这,卑鄙的外来者”

    声音在耳边响起,就像漏了风的管子发出的气音。

    “给我个理由,总不能你真是看我不顺眼一直针对我吧。”程曜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他猜不到这位领主想干嘛。

    灵力开始躁动,显然领主不满意一个人类如此狂妄。

    “没有理由,离开或者死。”

    虽然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但程曜还是想头铁的争取一下。倒也不是他不惜命,就这么两手空空的回去他不乐意。

    “好歹我帮你救活了幽泉花,怎么着也让我带两株走吧。”

    “你在和我谈条件?”领主的声音变得更加冷冽,好像下一秒就要将程曜绞杀。

    双方僵持不下,即便拥有了足够的智慧,怨灵还是怨灵。

    “吱呀……”

    身后茅草屋门突然被推开,程曜转头看去是晚晚出来了。而此时领主的威压也忽的散开。

    她端着碗水,脸上有些不好意思。

    本来只是想出来喝点水突然听见门后有动静,出于好奇她便来了。

    “我没事,你回去睡吧。”程曜冲她笑了笑,对于晚晚的及时出现感到庆幸不已。

    如果不是晚晚突然出现,可能领主真的会把他弄死。

    一夜无梦,而领主也再没有找过他。

    第二日一早,别家的公鸡啼鸣声震天响,程曜也从茅草堆上爬起来拍掉了一身灰。

    简单洗漱一下,此时晚晚正好来喊他去吃饭。

    早餐是只有几粒米的稀饭,配上些程曜准备的压缩食物,即便有些味同嚼蜡还是能顶饱的。

    “婶子在不?”门外有人冲屋里头喊道。

    妇女的脸色一变,和两人说了声便匆忙朝门外跑去。

    程曜看了眼外头的人,是个穿着麻布背心的大汉,头上还裹着白布,肩头扛个锄头似乎是要下地种田。

    只是邻居的交流也没什么好在意的,不过程曜极佳的听力即便隔了这么远还是能听见二人的对话。

    “婶子,之前和你说的那件事考虑的怎么样了。”

    “你……唉,你这要我怎么办,这不是为难我吗?”妇女压低了些声音,语气里透着无奈。

    “只能这样了,不然大家都得饿死。”

    “你再让我想想吧……”

    大汉非常不满妇女如此犹豫不决,冷哼一声便离开了。

    妇女回到餐桌,虽然她尽力表现得若无其事,却还是隐隐透出一股别样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