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一小时过去了，程曜已经将学院里里外外除宿舍区全跑了一遍。
别说怨灵了，连一点波动都没感觉到。
这一下真给程曜犯了难。
难道真的不存在怨灵？那些人的死亡只是因为自杀？
看来今日终究是要无功而返了。
程曜正准备离开教学楼，就听见前面的教室似乎窸窸窣窣在说话。
估计又是那些特招生在学习吧……
【检测到怨灵一只，前方5米】
什么！
程曜的眼睛一下睁大了。明明刚刚全然没有反应的探测，这会告诉自己怨灵就在不远处？
莫不是探测坏了？
悄悄移动至教室旁，程曜屏息凝神，生怕有什么意外。
“啪！”
教室的灯仿佛居然被什么人打开了一般，亮如白昼。
程曜揉了揉眼，定睛看向教室内却发现……
教室里竟然坐满了人！
不，应该说那些“人”都是带着假发穿着衣服的人偶。他们的动作僵硬而诡谲，有的似乎正在化妆，有的在转着手中的篮球。
“喂，柳同学！”
讲台上忽然传来一声叫喊。程曜下意识望去，那似乎是一个老师人偶。
人偶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带着黑色假发，五官似乎只是随意画上几笔。此刻那人偶正僵硬的招手示意眼前的人过去。
“你还愣着干嘛呢？快过来做自我介绍。”
程曜环顾四周，没有第二个人了，便指了指自己。
“就是你。”
看来这又是一个怨灵编织的幻境。程曜点头，便谨慎走上了讲台。
那种身体被控制的感觉又开始了，程曜的嘴巴不由自主的动了起来。
“大家好，我是柳随愿。希望接下来能和大家好好相处。”
“柳同学可是我们这届最厉害的特招生。成绩那可不是一般的好，大家要多向她学习呀！”
柳随愿？程曜怔愣了一下，根据之前的经验来看，这怨灵的确就是柳随愿了。
底下的学生却并没有像老师所期望的那样鼓掌欢迎。
相反……
“切，又来了个特招生。最烦这帮乖乖仔了。”
“这妞看起来还算过得去，不知道玩起来怎么样。”
“有人借我支眉笔吗？怎么又用完了。”
老师似乎也很尴尬，便招呼着她到自己的座位。
“程曜”慢慢走向后排的座位，突然。一个人伸出脚将他狠狠绊倒。
“啊！”柳随愿发出了一声惨叫，摔在地上，后背随之而来的就是一股重力。
有人踩在了她的背上。
“哎呀，我们的特招生怎么趴在地上不起来了？”
“不会连路都走不好吧？哈哈哈哈”
柳随愿的身体不住地发抖，她试图站起，但奈何背后的力量实在强悍，瘦小的身躯实在无法抗衡。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脑海里传来女孩低低的呢喃，是她的疑问。
谁知道呢？
踩在少女背上的人偶似乎还想说什么，就被一股巨力掀翻！
“你你你，你个特招生想干什……”
“咔！”木偶脑袋碎裂的声音随之传来。程曜手中亢龙锏狠狠砸向了木偶。
或许是因为自己变强了，程曜如今能够控制这副躯体做自己想做的。
“狗仗人势的家伙。”程曜说着。随即一个横扫，周围看热闹的人偶被接连砸烂，碎了一地。
剩下的木偶在剧烈颤抖着，木质躯体哐啷哐啷的作响。
很快，场景开始模糊。
这是要换地方了？程曜甩了甩手腕，突然有点期待了是怎么回事。
这次的地点是在楼梯间。
程曜一睁眼就看见一个无脸木偶正放大怼着自己的脸。
“艹！”程曜被吓得一激灵，伸手重重推了一把那人偶。
拳击手都受不了程曜这力气，更别说一个轻飘飘的木偶。一下子砸在地上，甚至出现了裂痕。
木偶摇头晃脑，似乎十分气愤。
“你这人别不识好歹！我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气！
再说了，我又不是不给钱。你不是缺钱缺的很吗？被我玩一下又不会少块肉。”
木偶挣扎着站起，手中出现了几张白的的纸张，而后狠狠甩在程曜脸上。
“你不就是学习好吗，那又怎样？老子有钱要你怎样你就得怎样！”
程曜硬了，拳头硬了。
“或许是习俗不一样吧，我们这边蛤蟆是不能成精的。”
这次他甚至没用上亢龙锏，抡起拳头就狠狠砸在木偶的脸上。
“家里没镜子总有尿吧。不过我也没指望你，估摸着你是自产自销了。”
随后一拳，一拳，又一拳。密集的拳头招呼在木偶脸上。
直到脑袋碎的不能再碎了，程曜才意犹未尽的停了手。
说实话，不太过瘾。程曜给出了十分中肯的评价。
这次场景转变的很快，感觉应该是厕所。
至于他现在，正被按在马桶里。
他很快被揪着头发往外拉，那人偶边拉边骂到。
“凭什么我爸让我学你。你有什么值得我学的。”
身上多处传来刺痛的感觉，再结合一下那人偶手里拿着的烟蒂。不难猜出他们是拿烟头按在自己身上了。
“就因为你这个贱人，我这个月的零花钱减半了！看我不打死你！”
说着木偶扬起手就要扇下来。
程曜突然感觉到，柳随愿似乎在看某个地方。
一个角落，一个湿透了的女孩。
预想中的巴掌声并没有响起，反倒是木偶发出来凄厉的惨叫。
“啊啊啊啊！你这个贱人放手！放手啊！”
程曜死死捏住木偶的手腕，稍加用力，手腕便直接掉落。
随后他长出一口气。
让他喝厕所水？
程曜起身走到最里面的杂物间，拿出一杆拖把。
找一间还没冲干净的隔间。
将拖把狠狠按下去，旋转，让拖把充分吸收。
人偶似乎被吓得不轻。缓了一会儿，意识到自己被打了，几个人偶又试图冲上来抓住程曜。
程曜此刻一个转身，沾染着黄白之物的拖把堂堂登场！
几个人偶被上面作呕的气味和残留物吓得魂飞魄散，纷纷尖叫着退开。
“嘴这么臭，肯定很爱吃翔。这么喜欢我就送你们吃。”
说着，程曜挥舞着拖把，挥出了个虎虎生风。
因为张着嘴大叫，他们或多或少吃到了一些。随后便是此起彼伏的呕吐声。
程曜愤愤不平的把拖把往他们脑袋上戳。
“对付这种人，就该用不寻常的办法。”
程曜举着拖把正准备去查看下角落的人。却发现身体再次被控制，这次力道之大，让程曜都有点犯难。
那角落里的是什么人？
不等他挣开束缚，水槽里窜出几缕头发，死死缠住程曜，像是阻止他前进。
“不……”嘶哑的女声回荡在厕所，发丝勒的更紧了，几乎要将他的手脚割断。
角落的女孩抱着双臂，发现程曜要过来，瑟缩了一下。
她浑身散发着难闻的气味，脖子上也有几处明显的烫伤，脸上更是被打的青一块紫一块。
程曜顿时明白，或许这也是被霸凌的学生。厕所里没有监控，反倒成了这帮家伙的“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