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份的天气说热不热，说冷不冷。考虑到南方这边的天气时常进行蹦极式变换。程曜还是多拿了件衣服。
他今天不用上学，直接前往考场参加竞赛就好。倒是程复，比他这个考生还要紧张。反反复复检查了好几遍自己的准考证和考试用具。
最后还要不断向他给予鼓励，要不是程复还要上课，程曜总觉得这小子会跑到现场去。
考场外围全是家长，恐怕和高考也不遑多让。
程曜走进学校，再次确认了自己的考场便朝着不远处的教学楼走去。
考试还有一小时开始，此刻考生们都在教室门口沉默的看着手中的资料。
除了一位慌慌张张的女孩。
她似乎是丢了什么东西，从衣服翻到书包，脸也逐渐褪去血色。嘴唇都在不住地发抖。
但又害怕自己的动静吵到别人，全程发出的声音极小。程曜明显能感觉到女孩的情绪已经处于崩溃边缘。
或许自己不该多管闲事。程曜想着，周围的人兴许也是这么想。全程没有看少女一眼。
“你好，请问需要帮助吗？”
最终，程曜还是上前询问了。
“我……”女孩的声音染上沙哑的哭腔，平复了一下心情才说到：
“我的准考证和考试用具都不见了……”
“是落在家了吗？”
“不……应该是，被拿走了。”女孩的声音越来越小，但程曜还是听清了。
什么人这么无聊？拿别人的准考证就算了，还把笔都拿走了。恶作剧吗？还是……
程曜带着女孩来到监考官面前，听见女孩的准考证被人恶意拿走有些愤愤不平。
“这都什么人啊！同学你放心，我这就和上面说一声，估计很快就能批下来。到时没有准考证你也能进去。”
程曜又从包里掏出几支笔，幸好当时程复说什么也要塞进来。原因是担心他的笔写一半断水了。
本以为是杞人忧天，没想到这会派上了用场。
少女感激的看着程曜，连声道谢，就差给他跪下了。
“考完试，我马上还你！”
“你拿走也没事。对了，你叫什么来着？”
“柳随愿。”
不过到最后，那几支笔也没能回到程曜手中。两人不在一个考场，考试结束后两人也没碰上。
后来数学老师告诉他，要不是自己做题速度够快，这冠军就要被三中的一个女生拿下了。
原来是她……
程曜抓着手机的手指慢慢收紧。柳随愿临死的面容如放映一般在程曜脑中不断回闪。
成绩好的穷学生进了这三中可谓是羊入狼穴。看着特招生们被权势压在脚下，完全不见平日别人家孩子的模样令他们兴奋。
帖子后头跟的是又一张照片和几段话。
照片里，柳随愿身边站着一名西装革履的男人。男人看着年纪挺大，4-50岁左右。两人在街上漫步着，角度一看就知道是偷拍。
【大家不必为这样的人渣难过。为了钱连身体都能出卖，这明显就是被包了啊！学校里被范少爷追求，校外有金主捧着。肯定虚荣心爆棚了吧。
她自杀的时候金主可完全没出面过，看来是觉得丢脸吧，又或者早就被金主抛弃了哈哈哈。不愧是三中交际花。】
恶毒的文字拼凑成冰冷的句子。楼下一众学生跟着附议。
看来这三中是非去不可了。程曜拿着筷子的手逐渐收紧，随便扒拉几口饭就走。
对于程曜来说，他完全可以不上课。这么多年参加了好几场竞赛，早就有学校向他抛出了橄榄枝。
虽然有些凡尔赛的意味，但他还留在学校参加考试只是为了拿奖学金。
回教室的路上，程曜脑海中不断回想着帖子上的话。
大约是在去年11月左右，柳随愿突然跳楼。之后第二年，学校发生了一系列怪事。奇怪的是，闹得这么大，官方组织没一个人下场。
下午的课程曜没怎么听，反倒7点一放学就一反常态快速离开了学校。
来到三中附近，旁边是一条美食街，还有不少商贩开着三轮在等待客人。
该说不愧是真贵族学校，这教学楼修的跟城堡一样。
程曜看着啧啧称奇，不难想象三中为了每年维护学校的面子要投入多少钱。
这么说来，三中的宿舍是本市第一来着。
担心殃及池鱼，程曜还是打算等学生走的差不多再溜进去。这期间他买了个煎饼果子边吃边等。
才8点，教学楼的灯光就几乎全部熄灭。比起别的学校，三中可谓是少爷千金们的托管所。
让他们乖乖留在教室晚修？除非你想让金主们撤资。
此刻留在教室的，无一不是在努力学习的特招生。
程曜擦了擦手，围着学校转了一圈。确定了一处监控拍不到的死角，戴上面具悄悄翻了进去。
身上的校服早就换成黑色的卫衣，几乎要与黑暗融为一体。
“哟，这个点了还在学呢。”
“害，这不是平时被那些少爷小姐们打扰压根学不进去嘛。”
“我劝你最好也早点回去吧。别半路在教室碰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哦??(??????)??”
“靠，别吓我啊！(????????)你这样我更学不进去了！”
似乎是教室里停留的学生在聊天，程曜便躲在门外听着。
“没吓你，之前死的那几个据说就是被柳随愿的冤魂给杀了。不过你别说资本还真是厉害。
柳随愿都死了这么久了，网络上是一点儿风声听不到。这死的几个少爷小姐那些老板巴不得闹到人尽皆知。”
纸张和圆珠笔摩擦的沙沙声在教室里格外大声。两人不约而同沉默了下来。
“你真觉得柳随愿是罪有应得？”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外人看的开心了，那就是事实。”
“可她明明，明明那么好……”
“说这么多，但她死的那天你可什么都没做。”
……
从面板探测来看，这个学校十分干净。无论是通过他自己的感知，还是系统检测。无一不在告诉程曜这个学校没有怨灵。
难道要去宿舍楼看看？
很快程曜便否决了这个想法。先不说自己是偷偷溜进来的戴面具可疑份子，若是把面具摘下来了……
自己怎么说也算个名人。
为了保证那些少爷小姐们的安全，宿舍区肯定是严加看管。
只能再在教学楼碰碰运气了。
程曜叹了口气，快速穿行在教学楼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