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
程曜躺在床上，即将入睡就被清给喊醒了。他这会真的很想把清拖出来打一顿。
“有事快说。”少年的声音染着被吵醒的不悦和沙哑。
“我之后有段时间不能联系你了，这次出现救你一命已经是极限。往后得靠你自己了。”
程曜一听马上不困了，自己现在完全就是个刚入门的小趴菜，对于这个世界的另一面和入道者的了解甚至连皮毛都没有。
而他目前唯一的信息来源，【清】居然就要跑路了！
程曜一想到今后可能会被吸引来的怨灵，甚至可能有凶灵就觉得头皮发麻。
可想到清救了自己，现在因为这个要消失程曜还是感到挺愧疚的。
“诶诶诶！我还没死呢别伤感！”清骂骂咧咧的声音炸的程曜脑壳子疼，想开口骂人但弟弟还在身边只能把嘴闭上。
“那你这次断了联系要多久才能恢复？”程曜闭上眼，身边的小孩像是感觉到兄长睡不着，迷迷糊糊凑过来贴着兄长的胳膊。
“大概几个月，大概几年。这个咱也说不准。
不过我给你留了个类似游戏面板的东西，你可以用他查看自己的实力和元素掌握程度。我也会把我知道的一些基础信息放在上面，但更多的就要你自己探寻了。”
程曜脑海里弹出了一个界面，上面记录着程曜的基础信息。
姓名：程曜
年龄：17
天赋等级：？？？
属性：木灵阳属【入道】
等级：入道一阶初期【成为强者的路还很长，加油吧少年！】
精神力：不入流
程曜顿觉一股RPG感扑面而来，心中对【清】的感激多了几分。
突然，程曜想到点什么，提出疑问。
“既然有不少入道者，那入道者有组织吗？”
毕竟如果加入国家组织，那就相当于考公考编，吃着公家饭手捧铁饭碗。
【清】感知到程曜的想法，有些忍俊不禁。这就是现代人常说的宇宙的尽头是编制吗。
“估计有的，但根据我的记忆，这类组织钱少事多死的早。因为属于秘密组织，所以上面拨下来的公款少，工资也少得可怜。
人数也不多，但几乎每天都有新的怨灵诞生，所以这类组织恨不得一个人拆成两半用。更别说有的人刚加入组织，下午就丧葬一条龙。”
程曜一听心里哇凉哇凉的，自己这情况是最需要钱的。更别说事多，他实在不放心弟弟和他那不靠谱的爹在一块。
万一自己出任务不小心挂了，那自己家这本就不善的情况更雪上加霜。
主要是他也不知道怎么找这类组织，难不成上街大喊“我有超能力！”吗？
谢邀，下一秒就被人拖进精神病院。
程曜那个愁啊……
自己往后不止要赚钱养家糊口，好好学习拿下奖学金，还要时不时面对怨灵的骚扰。
他只觉得自己上辈子是不是犯了弥天大罪，这辈子他活该受着。
【清】捕捉到少年悲凉的情绪，不知如何安慰，最后只能憋出几字：
“辛苦了。”
程曜一脸安详，为自己即将到来的更悲催的人生提前默哀。
“不辛苦，命苦。”他笑得凄惨。
程曜注意到天赋等级上的几个问号。
“我的天赋等级为什么是问号？”
【清】似乎非常自豪，向他介绍自己的良苦用心。
“因为用问号，无论你天赋是天才还是狗屎看起来都贼拉有逼格！”
说白了这个七头就是不知道呗。
“不是不告诉你，是时候未到。当你抵达了一定的境界，所有的答案都会为你开放。”
懂了，谜语人是吧。
程曜闭上眼不打算再问什么，明天还要上课。
意识昏沉，他隐约听见【清】小声说了句
“忘了告诉你今天精神力使用过度明天会头疼……”
靠……
第二天果真如【清】说的，他感觉自己的脑袋要疼炸了。
在床上缓了好一会才感觉脑海中被针扎的感觉没那么强烈，吐出一口浊气缓缓爬起来去洗漱。
双手撑着洗漱台，程曜看着镜中的自己吓了一跳。面色惨白，嘴唇毫无血色，眼中红血丝布满了眼球看上去骇人得很。
跟死了一样。
程曜伸手试图凝聚木刺，但尝试几次后头疼的愈发厉害，凝聚出来的木刺也短小粗钝。现在的他万一碰上了怨灵那是真完了。
看来以后不能随便让精神力透支，太危险了。程曜抿唇，抓紧洗漱后在心中默默喊了一声
“【清】？”
脑海里一片死寂……
看来【清】是真的离开了。如此想着，面前突然弹出了窗口。
【亲，我目前离开了，你自己要加油变强等我回来哦(づ￣3￣)づ╭??～】
非常可爱的颜文字，也很有【清】吊儿郎当的风格。少年唇角勾起一个弧度，也不知是被这语气逗笑了还是被颜文字抚平了焦虑的心。
拿出昨夜陈姨送的小点心，几块酥饼和糖果。将酥饼盛出，又转身去厨房蒸了几个馒头，熬了一锅粥。
小复正在长身体，可千万不能长不高。程曜如今最怕的就是程复被欺负，他们如今毫无还手之力。
过了一会，程复居然自己从床上爬了起来。这简直可以设定一个纪念日了，程曜暗戳戳想着。
程复很快也整理好自己的仪容，悄悄来到哥哥身边。不知是不是觉醒了的缘故，他现在对外界的感知非常灵敏，连小复想做什么他都能通过小小的肢体动作预判。
小男孩轻轻抱住哥哥，脑袋往哥哥怀里蹭几下，生怕他起得晚或者一转身哥哥就没了。
程曜有些心疼，抬手揉了下男孩的头。
“快吃饭吧。”
程曜怎么也没想到今天的餐桌上会多一个人。
程盛胡子拉碴的坐在位子上，两三口就解决一个馒头，大口喝粥。程曜倒觉得无所谓，自顾自地吃，可苦了程复这孩子。
出于对父亲的恐惧还带了点敬畏，他简直如坐针毡，同样三两口一个馒头但被呛的咳嗽连连。
“多大个人了还不会好好吃饭。”程盛不满的开口。
“总比成天居家买醉的老家伙强。”程曜毫不客气的呛回去。
“哼……”
一顿不怎么愉快的早饭就这样过去了。
直到程曜出门，程盛也没有回房间接着喝酒，而是静静地看着他。
程曜也懒得去猜老头到底在想什么，推着程复往门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