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兄弟,你真是醉了,你去睡吧。”
“哎哎,好好,我去睡,我去睡。”沐亭谦表现出有点不耐烦的样子来,然后回过头对身后的那些兄弟们说,你们谁吃完了,走跟我睡觉去。
这些人都见识了沐亭谦的本事,知道跟着他走有肉吃啊,于是很多都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这要是放在美国大片里就是几十号丧尸的既视感啊,不过他们自己是没这种感觉了。
动作快的已经都站到了沐亭谦的身后,沐亭谦假装醉了,其实人家也只会是你有一点点醉而已了,其实清醒着呢,沐亭谦把着楼梯的扶手就往楼上走,身后的士兵们就跟着,南笙月的手下有点急了,连忙说道:“兄弟,你走错路了,你们住楼下。”
沐亭谦心里想,老子才不住楼下,嘴上大声说着:“兄弟们走。”假装根本就没有听到南笙月手下说的话。
那些手下也是心塞塞,不过眼看着他们这群醉汉晃晃悠悠地上楼了也没有什么办法,总不能他们几个人来把这几十人给抬下来吧,这根本就不现实啊,也只好就便宜他们委屈自己了。
夜玄凌没有跟着沐亭谦上楼去,因为这楼下还有没吃完的士兵,他沐亭谦走了,自己要照顾这下面的人,夜玄凌假装喝着酒其实这酒杯里装的全是水。
等到这些人都吃完了饭,夜玄凌也带着他们上了楼,因为看守他们的那些侍卫因为不想跟这些北玄士兵混在一起,已经自己主动选择了住在楼下了。
像夜玄凌这种人,遇到了事情就是几乎二十四小时连轴转的那种人,昨天夜里已经赶了一夜的路了,可是现在的状态还是亢奋着睡不着觉的,既然睡不着就只好不停地让自己的脑子运转了
,想完了所有的事情,就开始想沐归影了。
不知道她还好不好,还有她慢慢隆起的小腹。
楼兰之战应该不会持续很久的时间,夜玄凌看着窗外漆黑的夜晚想着,等到自己将楼兰收入囊中之时,就将楼兰的名字给改掉,以后就作为自己儿子的封地。
夜玄凌想了很久,想的特别远,远到后边自己的孩子生了孩子,沐归影变老了,然后自己也老了,将手上的权利给自己的儿子,然后自己就每天和沐归影在一起……
想着想着,夜玄凌终于算是睡着了,因为命中有沐归影,所以这一觉睡得格外香甜。
醒来的时候,身边的人还睡着,夜玄凌以为是自己醒的太早了,结果看看外面的天色,竟然已经都是上午接近中午的时辰了,这些士兵们终于放松下来,昨晚这是喝多了,才迟迟不能醒来吧。
夜玄凌没有吵他们的清梦,挨个房间去寻找沐亭谦的身影,可是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正在纳闷他去哪了的时候,就听到他的声音从楼下传了上来。
原来去楼下跟人家去聊天去了,不过知道他醒着就行了,夜玄凌又放心地回到了自己睡觉的房间,也不知道南笙月那边怎么样了。
南笙月昨天跟随着张鹤成回到宫中已然是快到晚上了,这么晚的时间,他们也就没有叫朝中的大臣来,南笙月在宫人的指引之下,去了供奉着老楼兰的骨灰的灵堂,来表达一下自己的哀痛,实则是作秀给天下人看的,想要所有的人都知道他是个孝子。南笙月对这个生身父亲实在是没有什么感情在的,他的那些感情全部都放在想着怎么得到他的位置上面了,至于亲情,老楼兰王还不如他手边的心腹熟。
南笙月正在
这跟自己的父亲哭着呢,南笙平闻讯就赶紧跑过来一起哭了,南笙平这几天以来已经是坏事做多了也就不怕遭报应了,哭的简直是无比真切。
南笙平进了灵堂之后,第一件事先是扶住了南笙月的肩膀,大声叫到:“三弟你可回来了!呜呜呜。”
“二哥!父王和大哥怎么就这么去了呢!呜呜呜。”
两个虚情假意的人做出来的戏竟然非常逼真,倒感动了很多旁边站着的旁观者。
哭了一通之后,两个人的脸上也都只有少许的眼泪,真是不知道这两个人意不意外尴不尴尬,老楼兰王的在天之灵要是能看见这两个儿子,估计也是气的说不出话来,哦不对,是三个,还有一个也已经升天了。
两兄弟你来我往之间,南笙平心里想的是,他这个时候回来是什么意思?不会是来抢我的王位的吧?不过现在这王位也不是那么好抢的,怎么说呢,老楼兰王这都薨逝七天了,他南笙月才露脸,这些日子父王和太子的身后事,都是他这个老二来处理的,他早就是站在了王位统治的位置之上,也不由得南笙月再来插脚了,若是这一脚他非得要插的话,就让老太监站出来帮忙,说陛下留下了口谕,立他二王子为楼兰王,想必就没有什么事情了。
南笙月在这边也想着,等一会儿哭完就召集大臣来说遗诏的事情,毕竟外面还有好几万的士兵在等着自己的消息呢,这个二哥要是挡路的话,那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是除掉了反正于自己也是没有什么用处的。
各怀鬼胎的两个人互相搀扶着站了起来,南笙月又跪拜了自己的大哥,之后,两个人想说也不想说的事情终究还是被张鹤成说了出来。
“二位
王子,群臣已经在外面等候了,请二位王子移驾到庆丰殿吧。”张鹤成微躬着身子,谦卑的说道。
两个人脸色还是一脸地沉痛,要说这二王子和三王子才是亲兄弟,虽然不是一个娘生的,但是性格上却有着很多的相似之处,都是隐忍毒辣的主儿,不过要说隐忍,这就得说南笙平更甚了,毕竟人家是在太子的眼皮子底下生活了那么多年都没出过什么事情。
三国里有曹丕和曹植的故事,后代讲诗,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这七言绝句就是王室里兄弟们的真实写照,不过在出灵堂门口的这一段路上,两兄弟还是互相扶持着的,外人看来,可是他们手足情深,实际上其实是两个人都在演戏罢了,谁也不愿意在最后一刻之前,回了众人面前自己的好形象。
到了庆丰殿的时候,群臣自动地给这两兄弟通了一条路,这些日子以来,为了太子和老楼兰王的丧事,这件事拖得太久了,现在是要拿出来好好说说了。
有趣的是,这两兄弟是并排走进大殿的,在他们身后,那些大臣们就自动分成了两个派别,一边是支持南笙平的,一边是支持南笙月的,两路人马倒是泾渭分明,谁也不挨着谁。
谁也不好撕破脸的事情就交给第三个人去做事最合适不过的事情了,正巧这里就有一个张鹤成,这人以前是跟着太子的大家都知道,但是太子死了也没有人敢对他怎么样,因为朝廷需要他,楼兰需要他呀,其实二王子也是需要他的,如果可以的话,有他助力,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诸位大臣,这些日子以来,楼兰经历了太多的变故,这些大家都知道,现在呢,三王子既
然也已经回来了,就有一件事情不得不提上日程了,大家都知道是什么事情,关于这件事呢,谁说了都不算,因为这件事应当是陛下来拿主意,虽然他现在不在了,但是他说的话,依旧是有效的。”张鹤成说到这,南笙平心里一阵窃喜,心里直夸这张鹤成是个识大体的人,知道佳禽择良木而栖的道理,知道帮着自己说话。
张鹤成说完话,南笙平就清了清嗓子说道:“这张谋士的话大家也都听明白了,这件事我呢很早就想提出来了,但是一直因为父王和大哥的死讯而无限地延后,既然现在该说了,我就说出来吧,父王临终前属意的国王人选就是我,这一点是出自他的贴身太监之口,是毋庸置疑的事实。”他话音刚落,他的手下就带着老太监过来了。
南笙平脸上洋溢起了得意的微笑,似乎这一切都已经如囊中取物一样简单了。
张鹤成没有问,但是身边南笙平队伍里的一个大臣站了出来,对着那老太监程式化地问道:“我问你,陛下临终前将王位传给谁了?”
老太监有些惶恐地抬头看着众人,说话都有些结巴了,这可是在昧着良心说谎的事情,不过自己的身家性命全在南笙平的手上,也没有其他的选择了,只好下定决心开口说出了南笙平叫他说的话:“陛下临终前,将王位传给了二王子南笙平。”
南笙月那边的大臣就不淡定了,有的冲出来问道:“你说的可是真话?就全凭你一张嘴,让我们怎么相信你呢?”
“对啊,他张嘴说句话,说谁就是谁,这怎么能成证据呢?”
南笙平看着这些人眼发黑得很,心里暗暗念叨着:“老子上了台,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