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皇帝沉吟片刻,“张爱卿,你可有何证据?”
张文玉垂着头,眯起眸子,证据,他让人将之前从那地牢里抓的人都带出来。
那些的都是些被折磨的已经几乎看不出人形的犯人,可他们对李鸿的恐惧应当是深入骨髓的。
皇帝看着被带上来的那些人,眸子里嗜血的情绪一闪而过。
那些人一看见李鸿,就已经开始瑟缩,一个个都尽量的往另一头去躲,不敢靠近李鸿。
这样再地上移动的动作,让地上染上了一道道血色的痕迹,看起来不怎么让人舒畅。
张文玉压下自己心头反感的情绪,拧着眉头看了眼李鸿,他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仿佛当真不知道这些是从何而来的人。
“这些人是?”
“在那地牢里关着的人,微臣以为,他们对于鸿王爷,应当丝毫都不陌生。”张文玉垂头道。
皇帝目光扫过李鸿,见他没什么反应,开口问道:“你们可认识眼前这人?”
那些人透过一头乱发,看着旁边的人,几人互相对视一眼,颤颤巍巍的点了点头。
李鸿目光冷冷的扫过去一眼,转眼继续看着皇帝。
“不!不认识!”他们对李鸿的惧怕已
经到了一个极致,他一个眼神都能让他们肝颤。
张文玉眸子一凛,没想到这些人居然会临时变卦。
此前都已经询问过,李鸿就是伤害他们的罪魁祸首,而这些人的罪责其实都没有重到这种程度。
“当真不认识?”皇帝眼睛转了一圈,有些松了一口气。
“那地牢里关着的人少说也有上百,若是这些人不认识,那我们还可以找别人来问问。”张文玉平静下来,这些人不过也就是被李鸿欺压的普通人罢了。
“父皇,张大人一个人的说辞,当真就能定了儿臣的罪?”李鸿面上有些不屑的神色。张文玉现在仅凭一个人的话,就在皇帝面前想要检举他,可这些证据都可以伪造,他咬定自己只是凑巧在那里。他又能拿自己如何?
“皇上,微臣带过去密道的人,均可为臣作证。”张文玉抬眼看着皇上,“微臣手里的人是谁,想必皇上你再清楚不过了。”
皇帝眸子一顿,张文玉的人,都是自己分过去的亲信,其中不乏有些自己安插进去的眼线,这可信度自然是有的。
可这也不是绝对的证据,不能完全证明谁人的清白。
李鸿在堂中立着,心里飞速
的盘算着自己可有什么证据能洗清自己绝对的清白。
可没想到下一秒,张文玉居然直接将李胤的证据甩了出来。
“皇上,臣在那密道中发现了胤王爷的东西。”张文玉拿出一块玉佩,上面雕刻的“胤”字文理分外清晰。
李胤消失了这么久,在那密道中找到了李胤的东西,这已经算是一个非常有用的证据了。
皇帝接过那玉佩,这是此前李胤刚回来的时候,他赏赐过去的东西,他还眼熟的很。
“胤儿此前难道是在密道失踪的?”皇帝蹙起眉头,凌厉的眉眼扫过李鸿,仿佛是在责怪。
他可以不把李鸿建密道当一回事,可若是李胤真的在他手上出事了,那他肯定不会轻易让这事过去。
李鸿挑起眉头看着皇帝,心下有些紧张,皇帝知道密道是他的,这是肯定的,可他本来是有机会可以让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的。
可张文玉证明了李胤是在那里出事,就不知道皇帝愿不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帮着他掩护了。
“朕再问你们一遍,这人你们是认识还是不认识?”皇帝沉着脸,再指着李鸿问那些形色狼狈的人。
那些人本是在这堂上已经有些辨不
清风向了,到底应该站在谁那一边。
张文玉转眼看着他们,面上风轻云淡的:“这是皇上给你们的最后一次机会,若是谁再说假话,可别怪你们自己错过了机会。”
几人面面相觑,李鸿是当朝王爷,他们知晓,可似乎看现在的情势,皇帝没有意向要包庇李鸿?
有一个人点了点头:“是他,就是他将我们囚禁在地牢里。”
这有一个人附和,其他人也都开始跟着那人的话说:“就是这个人一直在地牢里折磨我们……”
“父皇,这些人的话,不可信啊。”李鸿跟着帮自己辩解,“这些人或许都是有罪之人呢?”
“哦?”张文玉挑起笑,“真不巧,这些人的家世背景,以前犯过的事情,我刚好都派人查到了,可清白的很。”
他让人将自己提前找到的东西都拿过去递给皇帝,带笑的眸子看着李鸿。
李鸿这癖好简直令人发指,随意搜抓百姓,就为了放在地牢供自己闲暇时候取乐,是了,他就是有虐待别人的癖好。
皇帝粗粗的翻过张文玉递上来的东西,这证据若是没有作假,那李鸿就是伤害无辜百姓。
这些事情,他居然从来都没有得到过
消息,他知道李鸿的密道,却是从来都没有想过,那密道里关的人,和它真正的用处。
他虽是这些年也没有为百姓谋实事,可他却从不会想这样对待自己的子民,李鸿比自己所了解的还要凶残。
“来人,将李鸿押入牢里去。”皇帝摔下自己手里的东西。
“父皇,这都是张文玉的一面之词啊!”李鸿终于有些紧张了起来。
皇帝最终还是站在李胤那一边,知道这消息,就断了对他的所有路。
“等等!”皇帝从上面下来,站到李鸿眼前来,“李胤在哪?”
“父皇,你最关心的还只是他。”他扯起冷笑。
“他在哪?”
“你就等着给他收尸吧!”李鸿癫狂的笑起来,就算他不知道李鸿现在在哪里又如何,至少他一点都不想让皇帝心里觉得痛快。
皇帝的面色果然冷下来,他转身回了位子,冷眼看着李鸿被拖下去。
张文玉一直垂首在旁边站着,全程没有任何表示。
“李胤在哪?”皇帝的目光转向他。
张文玉摇头:“微臣不知。”
“那你是从何处收到的消息,李鸿的密道在那里?”
“是有人来给我通风报信,只是我不知那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