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王的眸光流转,看着楚晶蓝道:“蓝儿分析的极有道理,倒是本王多心了。”
“不是父王多心。”楚晶蓝浅浅地道:“而是事关整个洛王府的安危,父王多想一些也是好的,而这些消息,是万知楼的密探告诉我的,我若不知这些事情,也一定会和父王有一样的猜想。”
洛王的眸光温和了一些道:“平日蓝儿如何与万知楼联络?”
“没有具体的法子。”楚晶蓝轻声道:“是他们每隔十天便会派人送一封信来,信里会大概说一些最近的动态,以及我要注意什么事情,我是没有办法主动联系他们的。”
洛王长叹一口气道:“真没料到万知楼的人行事如此谨慎小心。”
楚晶蓝缓缓地道:“万知楼掘起于江湖已有数年,能一直屹立不倒必然是他自己的管理法子,我虽然与银面阎罗有些渊源,却也只是朋友而已,父王若真是想要用他们的话,下次遇到他时我会再次说和。”
“再次说和?”洛王反问道。
楚晶蓝轻叹一口气道:“实不想瞒,我上次见到银面阎罗的时候,曾向他说起此事,他却以江湖中人散漫惯了为由不愿
卷入朝庭的纷争中来。如今他既然已经卷入,想来说和不是什么难事。”
“如此便辛苦蓝儿了。”洛王缓缓地道。
楚晶蓝看着洛王道:“父王对女儿百般照拂,女儿自然也想为父王做些事情。而在女儿做这些事情之前,还请父王不要对万知楼那边有所动作,免得到时候女儿也难做。”
“那是自然。”洛王幽幽地道:“本王也希望所有的事情都以和平的法子解决,这些年来已流了太多的血,实不愿再看到鲜血。”
楚晶蓝和安子迁对视了一眼,洛王轻轻摆了摆手,两人相携而出,乐辰风和乐辰清也退了出来,乐辰风看着楚晶蓝道:“妹子可能刚到王府还不知情,这些年来父王和皇帝斗法,其实王府里也有很大的损伤,大哥、三哥和六哥都几遇危险,父王想尽了千万种法子才化解了一场又一场的杀局,若是妹子真能劝得动银面阎罗的话,便是救了许多人的性命。”
楚晶蓝见乐辰风那张还有些稚气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老成,她知道这个少年这些年也历经了风雨,早已和他的兄长们一样都是极为老练之人,她浅浅地道:“九
哥说的这些我自然知道,所以会尽力为之,但是父王那边,还得请八哥和九哥也好生劝劝,有些猜疑过了,便会引来莫大的危机。如今的圣上之所以残暴,起源也不过是他的多疑,当然也有他性子里的残忍。”
两人都听明白她的话了,乐辰清道:“妹子不用担心,父王不是那种残忍好杀之人,父王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为了保住洛王府里的人不受到伤害。”
楚晶蓝轻轻点头后安子迁回了房,因为洛王的那一席话,安子迁明显有些不太痛快,她拉着安子迁的手道:“你也不要多想,父王在其位自然会多疑,再则你的身份实在是太过特殊……”
“我以前就料到了大哥会写信回京告诉父王辽东的事情,之前也曾让晓玉带消息给怀素,怀素是知道我的身份的,今日的事情与其说是父王和我们分析朝中的局势,倒不如说是他的试探。”安子迁的眼里有一抹淡淡的怒气。
楚晶蓝的眼睛微眯道:“试探?”
安子迁轻叹道:“我猜因为怀素的暗示,父王已经对我的身份起疑了。”
“你这事原本就是纸包不住火的,总有一天会被他
知道。”楚晶蓝轻声道:“我估莫着父王只怕是知道玲珑是你的人,所以心里更加不安,怕你还有其它的后着。”
安子迁有些疑惑的看着楚晶蓝,楚晶蓝轻声道:“四哥本就是极为聪明的人,要猜透玲珑的身份不是难事,在父王看来四哥只怕更像是受到了玲珑的迷惑,别看父王和四哥平日里吵的厉害,可是我看得出来,父王的九子之中,他最疼的还是四哥。四哥又是唯一的嫡子,若是大事成功之后,这天下便也是四哥的了,这一次他和玲珑之间又闹出这样的事情来,在父王看来,倒更像你别有所图在四哥的身上做文章。而怀素原本就和晓玉有情,父王有多么器重怀素你也是知道的,晓玉是万知楼的事情父王只怕也是知道的,如今父王身边两个极为重人的人身边都有万知楼的人,你又如何能让他安心?”
安子迁愣了一下,之前是一心想让乐辰景对楚晶蓝断了念头,倒也没有想那么多,此时听楚晶蓝一说还真觉得有几分道理,一时间,他倒又有了三分沮丧。
楚晶蓝看到他这副样子又觉得有些好笑,她看着他道:“这些事
情已成定局,如今只能想法子打消父王的顾虑了。”
“这个法子可不好想。”安子行无可奈何地道:“如今诸事交错,稍有不慎只怕会引来更大的麻烦,最好的法子,还是我得用另一重身份和他见见了。”
楚晶蓝细细一想,也觉得如今只有这个法子了,两人的心里不禁都有些发愁,却也别无他法。
当日下午,两人依着之前的计划去看白玲珑,到定国公府的门口却遇到了苏秀雅,苏秀雅一见两人,面色当即便冷了两分,楚晶蓝那日揭穿她的真面目之后,她在西京的日子便一日比一日难过,以前的那些赞美之词全部都成辱骂之词,那些贵妇人和大家闺秀看到她只余下嘲笑,她只觉得她如今在西京的日子过的比在杭城还要难受几分。而苏府里的家丁,面上对她甚是恭敬,背地里却说了不少的恶毒之语,而她和红颜的关系也一日差过一日。
苏连城入狱后,她心里惶恐万分,终是明白那些荣华富贵看起来都极为耀眼夺目,但是却并不是永恒的,都是带着危险的,只要苏连城一倒,她往后的日子便极难想像要如何过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