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晶蓝轻轻叹了一口气,低着头道:“乐世子那性子真是让人受不了!我帮你包扎一下吧!”
安子迁淡淡一笑道:“好啊!”说罢,他将衣裳扯开,肩膀便半露在外面。
楚晶蓝见那个伤口约有一寸来长,正在流血,但是也真如他所言,伤的并不算严重,她低低地道:“和他打架,真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他受伤的那个位置,并不好包扎,她从未替人包扎过伤口,此时细细的看了看,却无法下手,而因为今日见到了杀戮,此时看到那个伤口,反倒觉有些不适,险些便又要吐了起来。
安子迁见她那副样子,轻轻一笑道:“别包扎了,你替我上药便好了!”说罢,便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递给她。
她伸手接过,将瓶塞拔下,见里面是白色的药沫,她闻了闻,觉得有几分像是二十一世纪的云南白药,他笑道:“你懂药?”
楚晶蓝轻轻摇了摇头道:“不懂,只是经常给父亲煎药,所以看到药习惯性的闻一闻,时间长了,倒也能闻得出一些味道来了!”说罢,她将药沫倒在他的身上,他的眉头皱了一下,她看到他的表情不禁想起她
咬乐辰景那一口时,乐辰景没有半点动容的脸,她的眸光顿时转深。
安子迁的嘴角微微一扬,见她发怔便问道:“怎么呢?”
“没事!”楚晶蓝回过神来后缓缓地道:“你的伤口若是不痛的话,我们便回去吧!”
安子迁轻轻点了点头,楚晶蓝伸手来扶他,他却笑道:“我没有那么弱!”
楚晶蓝浅笑,他牵着她的手往前走,她的身子却晃了一下,他眉道:“怎么呢?”
“很久没有走过山路了,估计方才和世子走的急了些,脚上应该起泡了。”楚晶蓝轻叹了一口气,她到这个世界来之后,整个人娇贵了不少,前世的她体格比这一世强不少,走这一点路根本就不会有事。
“我来背你!”安子迁半躬着身道。
楚晶蓝看到他结实而又宽厚的背,又不由自主的想起乐辰景方才说要背她时那副嚣张的模样,她轻叹了一口气道:“你身上有伤,我自己走就好。”
安子迁微笑着看着她道:“这点伤不妨事,倒是你的脚上起了水泡,这样走回去只怕会受不了!”
她见他笑的温雅,和方才拿着鞭子跟乐辰景打斗时判若两人,而他身上
散发出来的气息和乐辰景有着天壤之别,同样都是要背她,却给她两种完全不同的感觉。
她浅笑道:“我自己能走回去!”
安子迁叹了一口气,走到她的面前拉起她的手,微微一拉后便放在他的肩上,他的手再稍稍用力一拉,他的身子同时一矮,她的身子便伏到了他的背上。
她低声惊呼,安子迁却微微有些霸道地道:“在我的面前有什么强好逞的!”
楚晶蓝的头伏在他的肩头,低声道:“你们男人都喜欢对女人用强吗?”
“那倒不是!”安子迁笑道:“我素来尊重女人,从不对女人用强。”
楚晶蓝也笑了,伸手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他的背不算很宽,却结实有力,她这般伏在他的背上,一分厚重的安全感向她袭来,她喜欢他身上温暖而又清新的味道。
她低声问道:“你怎么找到我的?”
“我的人遍布整个杭城,他们在接到我的命令之后就严查整个杭城的出入情况,然后有人看到你的马车在一个时辰之前驶出了杭城,一路往西而去,于是我便顺着车轮印一路追了过来。”安子迁的眸光转深后道:“可是在城西十里
处看到你的马车停在路边,我掀开帘子没有看到你,心里急的紧,见旁边还有一道车轮印,便带着人循着那条印迹追去。见那车轮印朝那山上奔去,心里更加怕了,沿着山路追到人迹罕至处时看到了那三个大汉的尸体时,我便知道你遇到乐辰景了,于是便派人四处寻找人的踪影,然后就找到你了。”
楚晶蓝咬了咬唇道:“绑架我的那个人极有可能是于文远。”
安子迁微微一怔后道:“于文远不是在大牢里吗?又怎么可能有本事做得出这样的事情来?”
楚晶蓝咬着唇道:“不知道,只是那三个绑架我的大汉曾暗示过我是他做下的,而我得罪的人中,也只有他一个人那么疯狂。”
安子迁轻哼一声道:“这件事情我会查清楚,如果这件事情是他策划的话,我也不介意要他的命!”
楚晶蓝愣了一下后道:“查清楚之后再说吧!”
安子迁点了点头,两人走到山脚下时,那里已有一辆马车停在那里,两人坐上马车之后很快就回到了杭城,由于近年杭城内极为太平,所以这年来入夜后并不关城门,只派了士兵把守,两人都是杭城的
名人,士兵们也早就知道今日里发生之事,轻易就让两人进了城。
走进杭城之后,安子迁低声道:“你被绑架的事情只怕已传遍了整个杭城,安府里必定有人守在门口,我这副样子若是给父亲母亲看到了,只怕会不开心,我想去雅室换件衣裳。”他的话其实已隐去半句,安老爷和安夫人不喜欢楚晶蓝,而他若是因为她而受了伤的话,她日后在他们面前只怕是更难做人。
楚晶蓝轻轻点了点头,马车带着两人便直接带着两人去了雅室,她第一次来雅室,见到里面金碧辉煌的装修不禁直皱眉头,安子迁却在将红梅等人叫出来之后就去换衣服去了。
红梅等人看到他受伤并没有太吃惊,珍珠去替他包扎伤口,其它三女便走出来见楚晶蓝。
红梅有些嗔怪的拉着楚晶蓝的手道:“都说了日后出门的时候将我们带上,你偏生不听,这下可好了!被人欺负了吧!”
楚晶蓝微笑,海棠瞪了一眼红梅道:“你怎么说话的?夫人今日受了这么大的惊吓,你居然还敢责备她,你是皮痒了不成?再说了,夫人不来找你,你就不会每日里去安府外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