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凤娇心道:“你就在这里打肿脸充胖子吧,我看你还能嚣张到什么时候!”面上却笑亲切道:“如此甚好!只是我曾听人说楚家向钱庄也借了不少银子,那些银子能准时还上吗?若是还不上,我便帮你去母亲面前说说,不管怎么样,楚家和安家已是一家,楚家若是有难,安家也断断不会坐视不理的!”
楚晶蓝浅笑道:“这一次真是让姐姐费心了,罪过罪过!”她告了几句罪后又道:“姐姐不用担心,楚家烧了那些织布机并不妨事,楚家在杭城经营多年,不说家财万惯,只是烧掉几百台织布机还是动不了楚家的根基的,之前向钱庄借银子,其实是做给于三公子看的,让他以为楚家已难以支撑,其实楚家的银钱丰厚的很!”就算是要找这安府借银子,也用不着她俞凤娇去找安夫人!
俞凤娇抬眸看着楚晶蓝,却见她那一双妙目里满是淡淡的笑意,笑的淡然而又自在,根本不见一丝惊慌和担心,她心里不禁有了几分恨意,却也淡淡地道:“原来这一切都在妹妹的掌控之中,我这会来倒像是显得多事了。”
楚晶蓝微笑道:“姐姐说哪
里的话,我们姐妹两人原本就该守望相助,姐姐的关心让我开心的紧,又哪里敢嫌姐姐多事?”
安子迁见两人在那里打机锋,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里都在较着劲,偏偏两人又都说的极为委婉,看起来似乎极为和睦,他扬了扬眉毛,这女人之间的争斗倒也有趣的紧。
他双手环在胸前道:“你们两个就不要在那里说客套话了,都是一家人,客气的话全都可以省下来了。不过看到你们如此相亲相爱,为夫开心的紧。”
楚晶蓝抿唇微笑道:“前段日子因为那下毒之事,我和姐姐有些误会,原本担心姐姐会生气,从今往后都不再理我了,今日姐姐这般关心我,我才知我以前的担心都是多余的!嫁给相公原本是极为幸运之事,如今又有这样一个好姐姐,当真是我前世修来的福气!姐姐今日就在这时用晚膳吧,我让圆荷吩咐厨房多做一些饭菜!”
说罢,她将圆荷唤过来,细细的吩咐了一遍,让厨房多做了几个可口的好菜。
俞凤娇虚推了几句后便笑道:“妹妹客气了,上次的事情虽然是有些误会,甚至全安府的人都以为是我想要害妹妹,妹
妹却一直在母亲面前为我说话,我心里也是极开心的。以前相公说要娶妹妹的时候,我还暗自捏了一把汗,以为妹妹真的是传闻中那种狠毒的女子,不想妹妹竟如此贤淑,以前多有得罪的地方,还请妹妹见谅!”
“姐姐说哪里话!”楚晶蓝浅笑道:“这杭城之人多对我心存误会,姐姐以前不了解我会那么想再正常不过!”
俞凤娇叹了一口气后又骂道:“都是田甜那个贱蹄子,平日里见她好似很单纯一般,不想竟有那么狠毒的心思,我如今想来,身上都会生出冷汗来!”
“这就是所谓的知人知面不知心!”楚晶蓝接过她话道:“所以以后看人不能只看表面,要用心去看内在,表面上的事情,很多都是做给人看的,可是大家又都不是傻子,又有什么看不透的?姐姐,你说我说的对吧!”
她的眸子含着淡笑看着俞凤娇,俞凤娇只觉得她的那双眼睛似能将她的灵魂看穿一般,自也听出了她话里的另有所指,当下笑道:“可不是吗?表面上的那些事情虽然看起来光彩,可是是维持不了太长的时间,日子久了,便什么都能看出来了,妹
妹是个女子,有些事情就不要太过逞强。今日里我给母亲请安的时候,母亲说日后五少爷就去楚家帮妹妹做事了,不知是真是假?”
楚晶蓝淡笑道:“姐姐说的哪里话?什么叫做五少爷帮我做事?我嫁给五少爷之后,五少爷便也是楚家的半个主子,分明是在替自己做事,又岂是以帮我做事?”说罢,她抬头看着安子迁道:“五少爷,我说的对不对?”
安子迁知道她这一边说是在顾全他的面子,他微笑道:“那是自然,我一个大老爷们又岂能在女子的手下做事?与其说我是去楚家帮晶蓝打理楚家的家业,倒不如说我是在打理自己的家业。”
俞凤娇微嗔道:“五少爷当真是偏心的紧,以前我父亲给五少爷安排了一些事情,五少爷都不去做,这会妹妹一求五少爷,五少爷就去帮妹妹了!莫非是因为妹妹那里有难处,五少爷心疼呢?”
楚晶蓝暗骂这个女人无耻,绕了一圈又绕到这个问题上,当真是不死心的紧。
安子迁皱着眉道:“阿娇又在胡说八道了!方才晶蓝都说了,楚家那边好的很,今日里我陪晶蓝去楚家,顺便看了一眼账
册,楚家虽然织布机被烧了不少,却并不缺银子。我去楚家做事不过是父亲认为安家这边并没有合适我做的事情罢了!”
俞凤娇扭头看了他一眼,却见他的眸子里明显有着一分不悦,她心里不禁觉得委屈的紧,他用得着这么护着楚晶蓝吗?
她的面色微微一滞,却又接着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彻底放心了。对了,上次田甜给妹妹下毒之后,母亲原本要将她送到官府,可是却被她逃走了,妹妹在外人脉甚广,可曾有她的消息?”
楚晶蓝的眸子里有了一抹淡淡寒气,却叹了口气道:“官府都找不到她,我又去哪时找她?再说她这一次虽然做下了错事,却也受到了教训,我又何必将她赶尽杀绝?而她也服侍了五少爷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一直觉得,她设计于我,只怕也是有人设下的圈套,让她看我不顺眼,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个受害者,我又何须为难于她?”
俞凤娇看着她的眼睛道:“妹妹这话说的甚是古怪,那一夜母亲都已经将整件事情审清楚了,人证物主俱在,又岂会有错?再则妹妹的话,我听着这怎么如此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