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对这个三皇子没好感,如此一遭更觉得此人虚伪,好大喜功。
可谁让这是天楚国,他们再不满也不好做什么否则容易兹事体大,于是冲阿蝎摆了摆手。
“罢了,没戏看,咱们换个地消遣就是了。”
“是。”
正当主仆二人准备离开时,马车在戏楼前停稳,从上面下来了两个人。
阿蝎因为好奇回头瞧了眼,顿而瞳孔变大不停地拍着花烛之的肩。
“主子主子!是…是燕郡主!”
三皇子一身月白色的衣衫,显得格外的温文儒雅,他先下了马车,随后便恭敬的将燕潇潇给迎了下来。
今日的燕潇潇身着西凉女装,鲜红似火的异域服饰十分的打眼。
本就精致深邃的五官,加上一头微卷的栗色长发,额间配着一枚神秘璀璨的猫眼宝石。
一下车,便引来周围百姓的赞叹。
“哇,这个就是西凉来的郡主吧,早听说她是不可多得的美人,今日一见当真是仙女一般的人物啊。”
“难怪三皇子要这么大排场,原来是为了博美人一笑啊。”
“你别说,咱们三皇子也是人中龙凤一表人才,跟西凉郡主站在一起还真是郎才女貌,十分般配呢。”
花烛之听到这些不自觉的皱了皱眉,他心中有些思绪泛起,却没有说出口仍旧一脸事不关己的冷漠样子。
而阿蝎却十分精准的说出了他的心声:“就他那样也算一表人才?这群妇人真是没见过世面,明明站在人郡主身旁三皇子就像个猥琐的小丑一样。”
阿蝎自然知道自家主子跟这位燕郡主的事情。
他跟姜凝儿一样,私心觉得燕潇潇和花烛之不管是身份地位,还是长相都是十分般配的。
只是不明白,自家主子干嘛就是不肯接受这个西凉郡主。
他凑到花烛之身边,不甘心的说道:“主子,我算是明白了,香车、鲜花还有这些排场,看来三皇子包场就是为了讨燕郡主这个美人欢心的。”
“他这是对燕郡主起心思了,想追人家呢。”
花烛之若有所思的看了那两人一眼,只评价了一声:“切,我以为天楚皇子能有多高明,手段真俗。”
阿蝎一脸担忧的看他:“我的亲主子啊,我不是在说他高不高明。”
“而是咱们需不需要做点什么?给他下蛊怎么样?不然燕郡主怕是真要被那个三皇子给抢走了呢。”
花烛之神色顿了一下,然后瞪他:“南诏
擅蛊人尽皆知,给他下蛊?你是生怕天楚不抓咱们是吧?少给我惹些麻烦!”
“我…那不下蛊,咱们去下点毒也行啊。再不济,我叫些兄弟教训他一顿,我们蒙着面不被他发现。”
“或许回去跟离姑娘商量一下,姑娘那脑子好使,定能想出好法子,让他不敢再打燕郡主的主意,如何?”
“如何?我如何你个头啊!”花烛之斥了他声,“你少在那出些馊主意,我跟她又没有关系,她跟谁关我什么事?”
“可…可是…”
“小爷我巴不得她赶紧被领走,免得来烦我,她愿意跟三皇子一起那是她的事,我们管不着。”
阿蝎叹了口气,觉得自己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他又看向那边的两人忍不住感叹:“主子,你说燕郡主不会真的是来和亲的吧?如果是的话,那她也太惨了吧。”
“你看,那个三皇子倒是笑的开怀,可燕郡主却冷冰冰的,像个冰山美人一样。”
“可明明她就不是冷淡性子,之前追着你跑的时候那么热情,一看就不太情愿跟三皇子出来的样子。”
此时他们二人已经进了戏楼在窗边坐下。
透过窗户,确实可以看到燕潇潇表情有些落
寞,往日在他面前时的那股倔强劲都没有了。
这样子的燕潇潇,他确实从未见过,显得格外的没有精神。
阿蝎又说道:“我先还以为,燕郡主是追着主子你来的天楚呢,可现在看来是我多想了。”
“这些天你还提醒我说要我提防她免得她缠着你,结果在天楚国这几日除了第一日,人家压根就没来晋王府找过你。”
“早知道我们当初就不用专门废那么大力气搬王府去住了。”
花烛之:“……”
确实,这几日花烛之一开始还在担心燕潇潇缠着他,所以连外交驿馆都不敢住。
可没想到自从她上次与姜凝儿秘聊过已经快十日了,二人都在天楚,且距离也不远。
燕潇潇居然真的完全没有来找过他。
要知道,他们两个的纠葛说起来有大半年了,一直都是他逃她追,只要燕潇潇在他十里范围内,断不可能让他如此清净的呆着。
莫非,她真的已经放弃了?
阿蝎没看到自己主子那已经有黑下来的脸色,还望着那个窗台沉浸在自己的惋惜说:“哎,不过也是,主子你一直那么嫌弃她,脸皮再厚的女子也该对你死心了。”
“我还以为你的世子妃有
着落了,但现在煮熟的世子妃怕是也要飞走了。”
什么叫煮熟的世子妃,阿蝎这是哪来的形容词?
“哎呀呀!这个三皇子!人燕郡主又不是没有手,这家伙是干嘛呢!”
听到阿蝎一声惊讶,花烛之再次朝窗台看了过去,看到竟是燕潇潇吃糕点沾到嘴边,秦君麟伸手去替她擦拭的画面。
花烛之只看了一眼,便迅速挪开了目光。
然后照着阿蝎脑袋上就是一拳头:“你屁话怎么这么多!”
“舌头太长了,需不需要我给你剪一段下来练成长舌蛊?”
阿蝎捂着嘴连连摇头,花烛之不爽的啧了他一声:“回王府!”
阿蝎一步一回头还恋恋不舍的看着窗边的两人,最后只得小跑着才能追上花烛之的脚步。
“回王府?主子不是说换别地消遣么?”
“消遣个屁!老子困了,回去睡觉!”
睡觉?他不是才刚睡醒么?
但阿蝎不解却也不敢再多言,只能埋头跟在他身后。
花烛之本就腿长,脚步也快,没一会就已经离开了刚才的街道,再也看不到那栋戏楼和围聚的人群了。
可不知道怎么的,离开了那个吵闹的地界,他的心却越发的烦躁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