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钰顾不上在这个时候突然回到徐国公府会不会显眼了。
她心中的疑问,必须要找祖父和父亲问明白。
她徐清钰就算被人算计,也要知道是为什么,背叛她的人,她不会放过!
车轮滚滚,马车上的嬷嬷看着端坐在中间的徐清钰,心中又焦急又心疼。
她是太子妃的奶娘,因为儿女都没出息,为了孙子她只能放下养老的想法,继续守着太子妃,也是想为了自己孙子挣一个前途。
可现在看,太子对太子妃的态度,她是既心惊,又恐惧。
两人无言的坐在马车上,沉浸在各自的思绪中。
很快就到了徐国公府,府中众人得知太子妃突然回来都有些无措,还是休沐在家的徐国公猜到,女儿回来可能是寻他的。
安排众人正常开门迎接,不要多话。
徐清钰下了马车之后,顾不得正在行礼的众人,直奔徐国公去。
徐国公叹息一声开口道:“都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太子妃前来是寻我的。你们忙乱什么!都下去!”
见女儿的眼神有些涣散,他不由得也是十分心痛。
“钰儿,跟我来!”
徐国公充满疼爱的语气让徐清钰醒了过来,眼眶微
红,对着徐国公夫人行礼。
“母亲,女儿回来是有要事要和父亲相谈,过后女儿再来陪您!”
说罢步履匆匆的跟随徐国公离开。
徐国公夫人虽然近日不曾出府,但看女儿的状态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只得回到内室等待父女二人商量好事情再问。
徐国公府的书房内,父女二人相顾无言。
忍了又忍,徐清钰实在忍耐不住,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
徐国公徐承业坐在书桌后叹了口气。
徐清钰眼眶微红,开口对徐国公说道:“父亲,您都知道了什么?”
看徐国公敛眉不语她继续逼问。
“我知道,您是查到了其他事情。但是下面的人不肯对我说,父亲!难道女儿一直蒙在鼓里,就能把事实掩埋吗?”
“我的女儿,她才刚出生,就要被人各种算计暗害!父亲!我想要真相!”
“你最近的身体如何了?”
“我的身体?”
徐清钰不明白父亲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我......我一直在服药,太医说要养一段时间。”
徐承业静默不语。
徐清钰等待着父亲的回答,却在他的沉默中越发慌张。
“先说说你今天为什
么突然回来?”
“父亲,到底是谁对小郡主下的手!”
提及这个,徐清钰暂时把疑问换到了孩子身上。
“是雍王府的何冬菱还有李云朵。收买的是你院子里的二等丫鬟依翠。用的是容易让婴孩呼吸困难的药,为父已经着人去寻找解药了。”
“你的吃食中,也用了东西。至于是什么,问下你的母亲吧!”
徐承业叹气,心中很是为难。
“父亲,到底……有没有他的手笔!”
徐清钰心里发寒,她现在已经觉得四处都是敌人。她和她的孩子能够活下来吗?
徐承业手里握着一块玉佩,叹口气。
“不要问了,父亲总会护着你的!”
“父亲!难道我不知道就没有这一回事儿了吗?”
徐清钰满脸眼泪,她执拗的想知道真相。
“有些真相对于你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处。”
“父亲会护着你们的,你相信为父!”
徐清钰起身对着徐承业跪下。
“父亲!女儿本不想说这些,可父亲女儿在太子府中过的是什么日子!太子对女儿十分冷淡,平日里不过是面子情。可现在面子情在他那都没有用了!”
闭了闭眼,她狠心说下去。
“女儿月子期间他就闹着要纳妾,女儿身为正妻,又是皇家媳妇,更是不能吃醋。可他居然漠视对孩子出手的贱人!”
“父亲不说,女儿也知道!”
徐承业咬着牙问:“你知道什么?”
“女儿知道……知道对孩子下手的事里,有太子的手笔。他……他不在乎孩子的死活。父亲!”
徐清钰声嘶力竭:“他连亲生骨肉都可以随意舍弃!又怎么可能对女儿有什么怜悯!父亲!你还要瞒着女儿,让我当一个被人随意算计的傻子吗!”
徐清钰的质问让徐承业苦笑。
沉思良久他才开口。
“咱们徐家,当年只有你是和太子年龄相仿,身份匹配。为父只有你一个女儿,若非如此,为父是不能将你送到太子府的。”
徐承业走上前扶起徐清钰,弯下腰拍了拍她膝盖处的灰。拉着她走到一旁坐下。
“你莫怕,父亲说了的话都算话的。”
“这些年,父亲以为你在太子府过的很好。可自从你上次让人带回消息。父亲才察觉,太子居然隐藏的如此之深。他是没有打算给我们徐家后路啊!”
说着徐承业老泪纵横,“他把徐家绑上他的船,可却没有好
好对你。就算这样,父亲也只能帮他啊!徐家要是退一步,你和孩子怎么办!”
他捂着额头落泪:“可是我没想到,没想到就算是徐家做到了这样!他还是能毫不犹豫的推你和孩子去死啊!”
徐清钰不可置信的抬起头,颤抖着声音问:“他是想让我……让我死?”
徐承业老泪纵横的点点头。“你现在的身子,已经被下了药,我和你母亲找了几个外面的大夫。都确定是被人下药的,所以你最近的药都是我和你母亲安排人熬好,把太子府里熬好的药调换给你喝的。可也只是治标不治本。”
徐清钰此刻连泪水都哭不出来了,她有些神经质的抠着手心。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不好,太子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
父女二人在书房内相对流泪,徐国公府人知道女儿今日回来肯定不只是和徐父简单说事情。
吩咐人看好书房周围,徐夫人推门进入。
刚进到书房就看到流泪的父女二人,她又惊又怒。
自己的夫婿在朝多年,轻易不会情绪外露。
自己的女儿又嫁给了太子,等闲人都不敢对她有什么不敬之处。
如今看到父女二人的样子,她怎能不惊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