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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瞬间,战鼓擂动马蹄声如雷。

    田玉阁急性的脚步却骤然停下来,他问道:“谁擂的战鼓?”

    他们也下令擂鼓,那这鼓声从哪里传来的?

    “将军,将军!”后方斥候来报,“秦王来了。”

    田玉阁目瞪口呆,不敢置信地道:“确定是秦王?”

    “确定,秦字军旗扛着的。”

    “带了多少兵马?”田玉阁问道。

    他知道一定有人来救,毕竟这里被围困的是晋王,可他根本不怕,因为陷阱已备好,就等猎物自己跳进来。

    无论谁来,都将成为他的食物。

    为此他很兴奋,甚至迫不及待地等在晋王的救援。

    可是,他没有想到秦王会亲自来。

    他惧怕和敬仰秦王。

    不单是他,大周所有的武将,都和他一样的感觉。

    “骑兵五千,暂没有看到步兵同行。”斥候回道。

    田玉阁沉默了一会儿,抬头看着山顶,和自己的副将道:“你带人上山,生擒人死掘尸,不可放过任何一个人。”

    “是!”副将应是,带着人继续上山。

    田玉阁转身下来,冲前方大喝一声:“燃灯,布阵!”

    他不要害怕,就算秦王再厉害又怎么样,现在兵力上他远超秦王不说,晋王还在他手里。

    晋王

    就是最好的筹码,有他在手中,秦王不敢乱来。

    “是!”

    四方应和。紧接着是错乱的脚步声,马蹄嘶鸣……朝廷军马集结,三万守允州,两万在此处布阵。

    锋利的“锥形阵”立在平坦的山脚,静静等待秦王兵马的到来。

    秦军来的很快,不过一炷香的时间,秦王打阵在前,出现在阵前。

    田玉阁按住激动的心,挥手让拦着他的副将退下,他则打算走到阵前,和秦王打个招呼。

    可是,他不过走了两步,令人惊骇的事情发生了。

    秦军没有叫阵、没有停顿、就不说惧怕布兵排阵等安排。

    他们像一阵风,只在锥形的阵前停留了几息的功夫,甚至于,那都不能算休息,因为他们的马蹄根本就没有停下来,而是径直的,横冲直撞,往朝廷军的“锥形阵”冲了过来。

    以一种近乎鲁莽、莽夫的一样的冲劲,直面的往前冲来。

    五千骑兵,每个人都像一支支的利箭。

    一往无前,拍马而前,他们手中两五尺长的弯刀一转,在浮动的光线中,反射出一片寒光,这光锐不可当,透着不死不休的固执和悍勇。

    秦军没有喊叫,无声的,冲进了阵营。

    而朝廷的士兵们在反应过来,今晚开战一切前奏铺垫被免了以后,才反应

    过来,可下一瞬间,他们的阵型被秦军的骑兵粗暴的撕开了一个个的裂口。

    裂口撕开有人匆忙补上,再被撕开再被补上,但每一次,裂口就会更加深入,秦军骑兵的手里的刀就砍的更快。

    田玉阁错愕地看着眼前这措不及防的战斗。

    “是秦王的虎贲军!”

    终于,有人喊道。

    虎贲军在大同,是先帝在位时,秦王在大同训练建立的一支军队,就是这支六千人的虎贲军,让关外的回合、哒哒等游牧蛮人闻风丧胆。

    但,先帝去世前,将虎贲军的军权收了回来,秦王并未反抗,非常爽快的交出了兵权。

    这支虎贲军,如今依旧镇守在大同。

    晋王谋反后战事发起,赵印一度想要将虎贲军派出去。可是他不敢,因为他害怕派出去的虎贲军变成一个肉包子,入了秦王的口。

    “换阵!”田玉阁从随从手中抓过自己的长刀,翻身上马,呵道,“圆阵!”

    他要将两万人变成一个圆,用这个圆将秦军的五千人围困在里面。

    可是,他的令下了,他的属下也执行了,士兵们的反应也很快,迅速撤换队形,想要摆出一个圆形阵出来。

    可是,他他们做不到,裂口不断在撕开,虽说外围的圆已经完成,秦军确实已经被包围了,可同时

    ,在内圈里面的还有他们自己的人。

    而他们的自己人,此时此刻,却变成了秦军围剿的对象。

    田玉阁心神俱震,他在人群中四处去找秦王。

    “不见秦王?”他觉得奇怪,因为秦王在战场上,一向都是充作前锋的。

    他副将也是一愣正要说话,就在这时,距离他们不过十多布的士兵们,突然乱了阵脚,哗然和惊变声四起,紧接着,一队人马冲破了层层叠得的防守和阵队,如江坝第一道被洪水冲断的第一条细缝,水势如破竹……

    “保护将军!”副将慌乱上前迎战保住田玉阁。

    打击匆忙应对,毕竟没有人会想到,敌军能冲过那么厚的阵型屏障,到达最后方。

    “田玉阁!”有道声音,在燥乱中异常清晰有力地传入田玉阁的耳中。一瞬间他分辨出,是秦王的声音。

    当年在大同时,这道声音的主人,被他们奉若神明,无人不敬无人敢不从。

    如果说,赵印的威信是来自于他的手段和聪明、晋王的威信来自于仁厚和对部下的宽容,那么秦王的威信,则来自于战场,是一刀一枪拼杀出来的。

    “王爷!”田玉阁回应一声。

    就这一声,让赵啸在忙乱跑动的人头里,准备地找到了田玉阁。

    他没有犹豫,没有停留,像一直

    认准猎物的鹰隼,从百米高空俯冲而下,迅速而精准地对准猎物,一击即中,不给对方任何逃脱的机会。

    现在,田玉阁就是猎物。

    长刀划破夜空,拍断阻拦他前行路的人的脖子,下一息,刀已在田玉阁的前面。

    田玉阁抬刀迎战。

    “王爷,您这样做是徒劳的,允州城内有五万兵马,而您却只有五千人!更何况。晋王已在山顶三天三夜,冷饿交加之下他现在生死难料,你就算冲上去山顶,也是无用功。”

    秦王根本不和他废话,手起刀落。

    两人各坐马上,田玉阁和秦王过第十六招的时候,他握刀的右手受伤,皮肉截断只剩下半截胫骨勉强链接。

    “扣住他!”秦王吩咐部下。

    随即,三人上前,将脸色发白几乎要晕过去的田玉阁从马背上扯下来,摁住在地上,以刀胁迫,但立刻,他们三个人也被层层叠叠无数刀剑围困住。

    但没有人感动,因为田玉阁的命很重要。

    秦王没有去看田玉阁死活,他带着跟着他厮杀进来的七十人,大喝一声:“上!”

    马上山并不敏捷,他们跳下马来,穿梭在密林里,一边厮杀,一边往山顶进发。

    秦王虽一直沉着,可他心中却很着急。因为田玉阁说的没有错,晋王生死已难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