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面热别的热闹,刘海棠一进去,刘立秋就将他收的礼都悄悄给刘海棠,“我留着没有用,都给你。你不要开很多铺子的吗,有了这些钱一定够了。”
“这么多啊。”刘海棠笑着道:“这么多钱,我们要做多少年的买卖,才能赚得到啊。”
刘立秋将东西塞给她,“别让祖父母听到了,免得觉得我们小家子气,不喜欢我们了。”
“不会的。他们尤其喜欢你。你就讨好卖乖就行了。”刘海棠捏了刘立秋的脸,“骗吃骗喝骗感情就对了。”
刘立秋白了刘海棠一样,“一家人的事,被你一说怎么就变的这么俗气了。”
“好,我不俗气了行吧。”刘海棠笑着,和刘立秋一去了正院,“你呢,就尊敬长辈,爱护平辈,好好读书,这样不俗气了。”
刘立秋笑着点头:“姐,我一定好好读书。”
刘立秋觉得,他现在真的是太幸福了,这样的日子,就算是在梦里也从来没有过的。
祖父,祖母,还有姨母……
并没有谁嫌弃他不光彩的出生,也没有因为刘礼而讨厌他。
对待他和对待刘海棠一样,和蔼可亲。
他真的,真的,觉得特别的幸福。
所以,他更要好好读书,像崔青树那样的努力,达成自己的目的,将来他还要做官,做一个能成为他爱的人的依靠。
“诺君回来了。”崔老夫人招了招手,道:“我们也有及笄礼要给你。”
刘海棠摆着手道
:“我、我已经收了你们太多的礼物了,这一次如果真要送,可不可以低调点。”
“低调什么,我们崔家人从来不知道什么是低调。”崔老夫人说着,就递给刘海棠一个木匣子,“我们三个人的放在一起了,你现在估计也有点钱了,都存着,做买卖还是做嫁妆,你自己拿主意。”
刘海棠暗暗松了口气,好歹不是又给她一匣子的银票。
她真的是不敢再收了。
可等晚上休息的时候,她将匣子打开来,才看到里面是什么,不由跑去找崔氏,喊道:“娘,祖父母和姨母居然送了我两间铺子。”
“哪里的铺子?”崔氏很好奇,“是京城的吗?”
刘海棠一脸惊讶,“您猜到了?”
“我记得家里在京城有四间铺子的,只有一间自己用着的,其他的都租出去了,也挣不着多少钱。估计你姨母是觉得你有志气,将来能将铺子开到京城去,所以就送了你两间。”
京城的铺子……从安定去京城,听说骑马都要二十天,坐马车就更加不知道了。
那么遥远,她的能力支撑不了她那么远大的理想啊。
“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不是要给祖父母做早饭的吗。”崔氏笑着道。
刘海棠抱着匣子回去,将东西收好,一转身就看到了搭在屏风上的那条漂亮的裙子。
“居然还送裙子来。”要不是两个铺子时时提醒,刘海棠都要将宋元时这个人忘记了,“当初气冲冲地走了,现在送裙子来
,简直是莫名其妙。”
她说着,将裙子拿来下抖开,撑着挂在柜子里。
她想了想,掌灯去了书房,铺了纸墨,提笔给宋元时写信,表达感谢,以及和他说这半年来养生堂的盈利以及年底分红利的事。
等信写好,她拿出啸捕头送的小章,沾了印泥在信纸上落了一下,诺君二字,笔锋饱满,深浅合适。
“手艺真不错啊。”刘海棠玩心大起,取了白纸,一连印了十几个,才笑着放下来,小心洗干净用帕子包起来,放在枕头边。
是一对的吧?
她轻笑着,胡思乱想,不知不觉睡着。
第二日一早,塘子村里却像是造了反似的,所有人都被刘海棠及笄的阵仗震的目瞪口呆。
从来没有哪个姑娘家的的及笄礼,办的如刘海棠那样隆重。
廖氏一边翻着稻子,一边和崔槐嘀咕道:“……我看啊,咱们想抱孙子的想法,一时半会儿是不可能了。”
“青树刚考的举人,榜都没发,你不担心他能不能考得上,反而想着抱孙子?”崔槐哭笑不得。
廖氏歇下来,道:“考不上慢慢考,咱们青树聪明,一定能考得上的。但是儿媳妇却不一样了,他要是瞧不上,你可不就只能干着急。”
“你是昨天看见海棠的一家人,你心里着急了吧,担心儿子死脑子?”崔槐问道。
廖氏点头,“可不就是,他从小到大都这样,决定了什么就一定要做到做好。现在对海棠的心思,就差挂在脸
上了……说起来,那位周小姐可真是不错,家境又高贵,能喜欢我们青树,我是做梦都不敢想的。”
“儿大不由娘,他现在这样,你想管也管不住了。不过好的是海棠有分寸,你不用担心。”崔槐道。
廖氏想想也对,“她现在不说清楚,估计是怕影响青树考学,等青树考上了,她估计就会和他说清楚,让他死了这心了。”又道:“他爹,要是青树不投胎在我们家就好了,哪怕稍微好点的人家,也不会……”
廖氏说不下去,心疼儿子,红了眼睛。
“说什么傻话呢,他要是投到别人家去,还有你什么事。”崔槐道。
廖氏想想又擦了眼泪噗嗤笑了起来,“他估计是上辈子欠了我们家的,这辈子来报恩了。那么出色体面的孩子,我们家太亏他了。”
“娘。”崔秀从屋里走了出来,笑道:“您有在胡思乱想了。哥性子坚韧,就算受了苦他也能扛下来的。再说,他现在年轻,吃点苦也没有不好。”
“海棠说,人这一辈子太短,努力顺从心意,在夹缝中让自己过的充实而精彩就没有白来这一遭。”
廖氏点头,“那孩子就是聪明,说话都比别人有道理。”她说了一半,又听到王氏不知道在和谁吵架,不由啐了一口,道:“天天这么折腾,死了一个儿子,还有个没回来,她这是要把一家人都折腾死,他才满意。”
“她嘴上不说,心里可悔着呢,那天我还听她在讲,说海棠就是她教出来的,
不然哪有这么聪明。”崔秀道。
廖氏噗嗤一笑,道:“海棠能活下来,可真得感谢她,别的……她说,也得有人信才行。”
“我去送钱去了,刚把帐算出来。”崔秀提着钱袋子出去,崔槐忙擦了擦手跟着,“这么多钱不安全,我和你一起去。”
父女两人说着话,便出去了。
一路上,昨天没有去的,都拉着他们问昨天刘海棠及笄礼的事情,听的不停咂嘴。
“还是秀聪明,一开始就跟海棠好,现在你们家日子也过好了。”
崔秀笑着,脚步轻快地走了。
这边,刘采茶的婚事近了,吴氏看着陈氏回家,就去了隔壁,一进去就看到桌子上摆的东西,陈氏正在收拾,吃的菜,喝的酒还有两大包的布料和衣服,那料子比刘采茶成亲买的都好,她心里一堵,掉头就走了。
陈氏也没喊她,收拾了东西去了梅氏那边。
“昨天应该和你们一起去的。”梅氏懊悔的很,因为里长出门去了,她怕家里没人守着,有人来偷,“这是采青给我的?这丫头,一个月也没多少钱,每回都要给我买东西。”
“她的一片心意,您就让她买,免得将来成亲嫁人了,就去孝顺婆家去了。”陈氏笑着道。
梅氏脸一唬,道:“可别乱说,采青哪是这样的孩子。”
陈氏抿唇笑,她也不过说说而已,听着婆母夸自己女儿,她心里高兴着呢。
当初让采青出去,真是她这辈子做的最对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