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刘菊英正在侧院里面听毛秋丫说话,所说的内容,是她怎么也想不到。
“我二叔淹死了?”刘菊英并不是多舍不得刘礼,她更好奇的是刘礼为什么会被淹死,“消息属实吗,家里来告诉你的?”
毛秋丫点了头,“你家里人今天来找我,告诉我的。前几天尸体在飘到了岸上,家里人才知道他死了。”
“那……那不就是上次她从我这里气冲冲的走了以后,第二天或者第三天就死了?”刘菊英心里发寒,“好端端的,人怎么会死呢。报官了吗。”
毛秋丫点了点头,“报了,衙门问了你们村里划船的刘知水,他说当天他们在水上遇到了水鬼,是那些人将船弄翻的。”
“至于你二叔是怎么掉水里,而那些水鬼为什么弄他们的船,他也不知道。因为他先掉到水里的。”毛秋丫道。
刘菊英眉头紧紧锁着,“一船几个人,除了我二叔,还有谁死了?”
“一船四人。有刘知水,还有你们村里的刘柱以及崔氏,就是你原来的二婶。”毛秋丫道:“那天,刘海棠和啸捕头还去救人了,但是只救了她娘和另外两个人,唯独没有管你二叔的生死。”
“这个女人真够心狠手辣的。”刘菊英
怒着,忽然想到一件事,“我二叔,为什么和崔氏在一条船上,这不对啊。”
毛秋丫想了想,低声道:“崔氏的供词。那天你二叔一早将崔氏骗去喝茶,还在她茶里下药,将晕过去的崔氏带回塘子村。这一点,茶馆里的伙计,还有路上好些人都看到了。”
“刘海棠报官后,罗彪带着手下找了很久,才在船上找到。那天如果没有遇到水鬼,崔氏应该会被你二叔,带去塘子村。”毛秋丫道。
刘菊英不信,摇着头道:“我二叔人蠢还胆小,他不可能有胆子去给崔氏下药。而且,那种药很贵的,我二叔身上一文钱都没有。”
毛秋丫听着也觉得奇怪,“但捕快那边是这么说的。你说,会不会是有人给你二叔药了,帮他。”
“有可能。不然就是有人给我二叔出主意,给他药。要不然,就是崔氏和刘海棠联手,演的一出戏,意在害我二叔。”刘菊英私心里,更愿意相信是第二种。
刘海棠那种人,一定能做得出来的。
今晚,她不还和王念君吵嘴,将人推倒水里去了。
“不行,这件事不能这么算了,我去找四爷。”刘菊英气冲冲地道:“我二叔不能白死,我要让刘海棠偿命。”
毛秋
丫提醒道:“你不要太激动,把话说清楚了。免得惹的四爷不耐烦。”
“我知道了。”刘菊英说着,忽然想起来什么,“戴家两个老不死的,还不让你去江南?”
毛秋丫摇了摇头,“我看,他们一天不死,就不可能放我去江南。”他只要想到戴荣在那边养着狐狸精,别人只当狐狸精是他正妻的时候,她就恨不得立刻掐死那两个老不死的。
“我有个办法。”刘菊英在毛秋丫耳边低声说了句话,毛秋丫脸色一变,愣神道:“这,这事你让我想想,我、我胆子小。”
刘菊英明白,换成是她,她也会害怕。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刘菊英道:“表姐,你和我都不能再心软了。”
毛秋丫点了点头,“我、我想想!”话落,便带着人走了。
刘菊英回了自己院子里,才知道王景在花厅就被郭氏拉去正房睡觉去了,她气愤不已,怒道:“又不会生儿子,睡你一百次也没有用。”
大概是儿子被她感染,忽然哭了起来。
她不耐烦地走到床边上,小孩子闭着眼睛,嗷嗷哭着。
丫头婆子纷纷进来,又是抱又是哄着。
刘菊英站在一边静静看着,一脸的不耐烦。
当
夜,王景睡在正房里,刘菊英没见到他人,只好第二天一早,早早去请安,还端着早饭去正房等着。
王景打着哈欠起来,见着刘菊英,道:“又没什么事,你怎么不多睡会儿?”
“给你和夫人炖了莲子粥,还蒸了小笼包子。”刘菊英将早饭亲自端进去摆在桌子上,四处看了看,“夫人呢?”
王景拿勺子喝粥,边吃边道:“你什么时候看她这么早起来过。还在睡呢,你别喊她,她要是没睡好,又会是一顿脾气。”
“知道了。”刘菊英心头嗤笑,实在是瞧不上郭氏,“四爷,你今天有没有空,我有事和你说。”
王景嗯了一声,“没什么事,等我吃了饭就去你那边,正好看看儿子。”
刘菊英就笑了起来。
等王景吃饭,两个人去了她院子里,一边陪着儿子玩儿,一边刘菊英将刘礼的事情说了一遍。王景听着很吃惊,“你是说,诺君的娘也和你二叔在一条船上,而诺君去了以后,只救了他娘和另外两个人,却没有救你二叔?”
“嗯。”刘菊英道:“一船四个人,她救了三个,唯独我二叔死了。”
王景眉头紧紧锁着,没说话。
“四爷,捕快说我二叔还给崔氏下药。就
不说我二叔能不能做出这种事,就说那种药买不到,也很贵。我二叔就不可能。”刘菊英道:“这背后,一定有原因。”
“中午我约了朋友吃饭,正好帮你问问。前段时间是听说水鬼的窝被啸捕头端掉了,到不知道这其中还有这样缘由。”王景微微颔首,决定一会儿中午去养生堂吃饭的时候,问问刘海棠。
“谢谢四爷。”刘菊英以为,王景约朋友吃饭,问的是他的朋友。而不想知道,王景其实是去问刘海棠,“那我等四爷的消息。”
王景坐了一会儿就出门走了。
这边,苏喜云和王珏在冷战,她收拾了衣物,让人装车,王珏拦了几次,她都没有理睬,王珏也来了气,道:“你回来是陪父亲过寿辰的,现在寿辰刚过,我们也定好明日再走,你这么急匆匆的,不是给我甩脸子,而是对父亲不敬。”
“你让父亲怎么看你,只会觉得你不识大体,骄纵自己和念君。”王珏说着,拂袖走了。
苏喜云愣在原地,她很少和王珏吵架,两个人就算有矛盾,不是她哄王珏,就是王珏来哄她。所以,她从来不知道,生气后的王珏,说话会这么自私,难听。
她气的顿时红了眼睛,可到底没有敢当天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