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回来?”宋元时看着蓝儿,蓝儿点了点头,“外面来来往往很多人,就是没有看到刘东家。”
宋元时很不耐烦,看着一桌子的菜,挥手道:“端下去重做,我出去看看。”
说着,他独自一人出了门,沿着街道大步朝养生堂而去。
养生堂门上了锁,里面黑漆漆的,显然没有人在里面。
“回去了?”宋元时又回头,一肚子火的憋着,“真是麻烦死了。要不是看在你腿伤了我有责任的话,我才不会理你。”
他念叨着回了客栈,蓝儿在门口等着他,“少东家你总算回来了,刚才江头来了。”
“嗯。人呢?”宋元时进门,蓝儿跟在后面解释道:“江头把她和刘东家的东西取走了,说他们不住在这里,而是找了一处新房子,住那边去了。”
宋元时脚步一顿,看着蓝儿,“新找了宅子?”
“嗯。说住在那边。”蓝儿点头,小心翼翼打量了一眼自己的主子,又和红儿几个打眼色,几个丫头屏息站着,大气不敢喘。
跟着宋元时时间久了,她们都知道他的习惯。
凝眉抿唇的表情,就表示他生气了,而且还在忍耐,随时可能爆发。
一旦他发火,不管是谁他都不管不顾的。
“知道了。”宋元时一反常态摆了摆手,“都去歇着吧。”
说着啪地一声关了门。
四个丫头面面相觑,红儿道:“少东家从中午就没吃饭了。”中午为了等刘海棠没有吃,晚上又是因为刘海棠没有吃饭。
“嘘!”蓝儿道:“别进去,少东家会不高兴的。咱们温着糕点,都警醒点。”
大家应着是,蹑手蹑脚的去做事。
这边,刘海棠和啸捕头以及江头坐在院子里吃饭,见大家都不说话,江头胡乱扒拉了两碗饭就抱着碗道:“我去烧水,啸捕头,东家你们坐会儿。”
说着就走了。
刘海棠也莫名其妙,她能感觉到啸捕头不高兴,可是他为什么不高兴却不清楚。
“早点休息。”啸捕头放了碗起身,“我回去了。”
刘海棠点着头,“哦,那、那你慢点走。”话落喊着江头,“送啸捕头!”
江头跑出来,啸捕头已经关上了院子门,消失在巷子里。
“东家。”江头朝外头看了看,将院子门关好,“你和啸捕头吵架了吗?”
刘海棠摇头,“我们都没说几句话,我不知道他为
什么生气啊。难道是衙门里的事不高兴?”
江头哦了一声。他怎么觉得啸捕头在生刘海棠的气呢。
晚上洗漱好,她旁边的一间房,中间的给采青留着,“往后你和采青要常驻这里,住的舒服才是最重要的。”
“那我要左边这间。”江头嘻嘻笑着,进了房间,“东家,你晚上有事就敲墙,我听得到。”
刘海棠点头,自己抬着脚跳着上床,她发现被褥和床单也是新的,一点褶子都没有,显然是熨烫过的。
枕头塞的棉花和荞麦,透着一股淡淡香气,也是新的。
“连墙角的马桶都是新的。”刘海棠不得不怀疑,这个房间先前到底是什么人住的。或者说,啸捕头是偶尔得到了朋友房子的支配权,还是有刻意得到的?
“真是奇怪的人。”刘海棠倒在床上,“为什么生气呢?”
胡思乱想间,她不知不觉睡着了,且睡的又沉又香,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
脚踝肿的比昨天更高了,但疼痛的感觉要消减了一些,她让江头拿了热毛巾热敷了一会儿,坐在院子里休息,就在这时院外有人敲门。
“一定是啸捕头。”江头跑去开门,“除了他没有人知道我
们住在这里。”
可门一开,外面却站着一个婆子,笑呵呵的行礼,道:“江头小哥,刘东家在不在?”
“你是?”江头拦着门,狐疑的看着面生的婆子。
婆子笑着道:“奴婢姓邱,是啸捕头请来照顾刘东家的,她在吗?”
“哦,”江头点着头,让邱婆子进来,“在,在的。你进来吧。”
邱婆子进了门,给刘海棠行礼,“刘东家,奴婢来伺候您的。您在县城里的这几天,饮食起居都有奴婢来照顾。”
“啸捕头让你来的?给你例钱了?”刘海棠也不知道说什么,人已经来了她不好撵走,而且,啸捕头是一片好心。
邱婆子笑着道:“是,已经给了。这些您不用管,只管使唤奴婢就行了。”
“好。”刘海棠指了指厨房,“你看看有什么事做的吧,我先洗漱,一会儿要出门。”
邱婆子应是,麻利的去打水拿帕子,又给刘海棠梳头,做事根本不用吩咐,是眼里有事,经常干活的人。
江头目瞪口呆,低声道:“这个邱婆子应该是经常伺候人的吧,不然干活怎么这么周到。”
“她自称奴婢,估计是哪个大户人家服侍人的婆子。”刘海
棠低声道:“就跟李妈妈那样。”
江头点着头。
“刘东家,奴婢背您出门。”邱婆子在刘海棠面前一蹲,“门外头有轿子。”
刘海棠没用惯佣人,更何况还是个年纪很大的婆子,“你扶我一把就行了,我自己能走的。”
“行。”邱婆子扶着她,刘海棠出门,还真的在门外看到了轿子,她哭笑不得,“这安排的也太周到了!”
轿子起步,平平稳稳地走着,到养生堂门口停下来,邱婆子扶着她下来。
“刘海棠。”她一下轿子,就看到站在门口盯着她的宋元时,他脸色很不好,黑沉沉的像是几天没睡觉一样,她道:“干什么?”
宋元时打量着她,轿子,佣人,宅子……他冷笑一声,“怎么,找着有钱的金主了?”
“你会不会说话。”刘海棠昨天的气还没有消,“我的脚还肿着,你居然还在这里幸灾乐祸的讽刺我,走开,我一点都不想看到你。”
宋元时眯着眼睛,“我,也不是谁想看就能看得到的。”
话落,他拂袖大步绕开她,头也不回的上了马车,丢了句话道:“再见!”
“谁稀罕见着你。”刘海棠哼了一声,进了养生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