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元时这是在做什么?
不会是打算将睡着的刘海棠丢井里去吧?
就连蓝儿都紧张起来,生怕他们少东家会真的趁机伤害刘海棠。
“少东家,”江头上去拦着,“你别这样,有话好好说。”
宋元时气不打一处来,“我抱她上楼睡觉怎么了?”
“睡、睡觉?”江头瞪圆了眼睛,“睡什么觉?”
见他们一个个的反应,宋元时气极反笑,“你觉得我对她会有非份之想?”又看了一眼熟睡的刘海,“就她这姿色,我会有非份之想?那我为什么不自己照镜子看自己。”
江头摆着手,“不、不是,我以为您、您欺负我们东家,比如……”
“比如什么?”宋元时道。
江头呵呵笑着,“没什么,没什么的。我胡思乱想。”
“无聊。”宋元时转身上楼,后面几个人一个个面色古怪。
刘海棠本来只想打个盹儿,没想到睡的熟了,但不管怎么睡,被人抱起来还颠簸地走着也会醒,所以她一醒来就看到某个人的下巴,感受搂在她腰上的手,“宋元时,你干什么。”
她惊了一跳,猛然从他手上跳下来,“你神经病吧,我要是死了,做鬼都不会
放过你。”
她一下地,发现是楼梯,脚一崴就咚的一声,跌坐在楼梯上,脚踝宛若被重物击打了一样,疼的她立刻出了一身的冷汗。
“我杀你?”宋元时简直无语,他做好事,为什么一个个都认为他想动手杀刘海棠,“你干什么,气哭了?”
刘海棠捂着脚,泪眼朦胧的瞪了他一眼,喊着江头,“我脚崴了,帮我拿点冰块来。”
“哦哦,好!”江头忙跑去后面取冰块,宋元时也没有想到她崴脚了,蹲下来看着,“哪里疼,我看看。”
刘海棠拍着他的手,“你走开。现在你很爽吧,我伤着脚了!”
“你还活着我就不会爽。”宋元时脾气也上下来了,“啰嗦什么,我看看是不是脱臼了。”
说着,强硬的抓了她的脚,在脚踝上捏了几下,刘海棠疼的哭了起来,恨不得一脚将他踹下楼梯。
“你怎么能这么讨厌?我睡觉碍着你什么事了?!”刘海棠又疼又气,接着江头递过来的冰块,用手帕抱着敷在脚踝上,“江头,帮我请大夫来。”
江头应是跑了出去。
宋元时脸也沉了下来,很生气又很懊恼。
他今天并不是要刁难她,只是心血来潮想让她
睡的舒服点,没想到她一睁开眼,就嫌恶地跳下来了。
他是洪水猛兽?
他心里清楚,这不怪刘海棠,平日他们见面就吵嘴,没哪一次是和睦的,她会这么想一点都不奇怪。
可明白归明白,他心里不爽也是真的。
“就碍着我的事了,”宋元时一开口,说出来的话让自己都觉得惊讶,可话已经说出来了,没有理由他要收回来,“我看你不顺眼!”
说着,转身就走了。
刘海棠气的抓了自己的鞋就朝他丢去。
好巧不巧就砸到他脑袋上,宋元时一改平时的气焰,居然没有把鞋砸回来,头也不回的出门走了。
“少东家。”蓝儿恍恍惚惚的跟着跑了出去。
刘海棠一瘸一拐的下楼坐着,大夫好一会儿过来给她看过,“幸好冷敷了,姑娘这法子不错,腿脚没有肿起来。”又道:“骨头伤着了一点,没有大碍,休息个七八天就好了。”
“那就好,我看这么疼以为骨裂或者错位了。”刘海棠松了口气,“要不要绑着?”
大夫笑着道:“能绑着那最好了,不过不绑问题也不大,只要暂时不要多走路,养着最好。”
刘海棠应是,让江头将大夫送出
去。
她喝了口水,气才平顺了一些,等江头回来,她问道:“宋元时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抱我,是打算将我从楼上丢下来?”
“不是,今天好像误会少东家了。”江头猜测着,解释道:“少东家好像是打算将您抱上楼休息,说您趴着睡觉不舒服。”
刘海棠才不相信宋元时会有这么好心。
“算了,不管他了。让大家早点做完早点休息。”刘海棠决定不和宋元时计较,要不然他会活活被他气死。
她事情多着呢,要刷墙,收拾楼上楼下的摆设,尤其是四个雅间里归置的东西特别多。
“您歇着,我们做就好了。”江头说着,将吃的喝的都给她拿过来,“中午也没吃饭,先吃些点心垫肚子。”
桌子上放着一碟子马蹄糕,一碟子芙蓉糕,还有一碟子刘海棠最喜欢吃的煎馄饨,油不大,吃在嘴里皮脆馅酥。
“这你去买的?”刘海棠捻了一个馄饨吃着,是她喜欢的那家店做出来的,“这个时候应该买不到了吧。”
江头摇着头,“我一上午都没出去。这个是少东家上午买的,刚刚放在楼上,他一个没吃。我猜是给你买的。”
“他有这么好心吗。”刘海棠连
着吃了几个,觉得肚子舒服了点,“不过他的便宜不占白不占,一会儿我还要找他报销我的医药费。”
还有误工费,精神损失费!
她得狮子大开口,宰他一顿才行。
“你把菜单拿过来,我脚不能动,手还能写字。”她设计了菜单样式,和牛头镇的略有不同。因为这里是县城,所以看上去高档许多。
忙起来就忘了时间,转眼天就黑了下来。
大家也都累的吃不消。
“都回去歇着吧,再来。”歇下来刘海棠就觉得脚疼的厉害,“咱们早点把活干完早点开业,不然这一天下来亏的钱呢。”
大家应着是,各自收拾了一番回家去了。
“东家。”江头四处查看了一遍吹了灯,“我背你回去吧,你这腿不好走。”
刘海棠摆手,“不用,你去外头看看有没有驴车,去租一辆来就好了。”
“也行,那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江头小跑这出去。
刘海棠一蹦一跳的出来,将门锁上钥匙收好,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等江头,刚坐了一会儿,老远她就看到啸捕头大步朝这边走来,一个人,穿着家常的便服。
“啸捕头。”刘海棠打着招呼,“你准备回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