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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我给你买头绳了。”采青笑盈盈的道:“很漂亮,你等我一下,我找给你。”

    刘采茶盯着刘采青背上的包袱,两大包的东西,居然只给她买了红头绳,她冷笑了笑,“给爷奶买东西了吗?”

    “买了,一会儿给他们送过去。”刘采青迫不及待想回家,“我先回家了啊。”

    刘采茶冷漠的点头,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算准了时间,招呼不打就有去了刘采青家里,直接进门,果然就看到刘采青将包袱里的东西拿出来,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在分东西。

    有布头,糖果,糖粉糕点,钗子,还有一卷红头绳,五颜六色的绣线,许多的东西……

    “这么东西啊,这得花不少钱吧,”刘采茶忽然开口。

    刘五一家子沉寂在新东西的喜悦里,根本没注意门口来人了,冷不丁的被吓了一跳,陈氏道:“茶来的正好,给你剪红头绳回家戴。”

    说着要剪了一半头绳出来,又挑了一根钗和一包糖给她,“都不是值钱的东西,没花多少钱。”

    这么多,少不得要二两银子吧,有钱了真大方,二两银子都不在乎了。

    “那就谢谢青,谢谢婶子和叔了。”采茶拿着东西,撇了一眼桌子上,也不急着走,问刘采青,“庙会好玩吗,都有什么。”

    刘采青结结巴巴的将在庙会所见所闻都说了一遍,刘

    采茶听着心里泛酸,“这么多人,没有走散啊。”

    “海棠提前说好了,大家不要独自走,不管做什么,都要一起。所以我们一个人都没有走散。”刘采青笑眯眯的道:“我还看到变戏法的,明明箱子里是空的,可是帘子一拉,里面居然有个人走出来。”

    大家听的都觉得新奇,刘采茶也没有见过,心里好奇,可嘴上却道:“都是假的,骗小孩子的。”

    刘采青呵呵笑着点头。

    “你看见菊英了吗。”刘采茶问道。

    刘采青提起来心里不舒服,可知道刘采茶和刘菊英关系好,她不想和她闹不愉快,就摇头道:“没有,县城那么大,哪能这么巧。”

    “哦,要是碰到了菊英肯定请你们去她表姐玩,说不定还能去县衙看看,见到县太老爷呢。”刘采茶道:“叔,婶,你们一家人说话吧,我走了。”

    就带着东西回家去了。

    “别和她生气,”陈氏低声道:“现在让她惯着她,再过三五年你们都成亲了,她就能尝到苦头了。”

    刘采青一怔,惊讶的看着陈氏,她一直以为自己的娘亲老实可欺的,可刚才这一番话可不是一个老实人能说出来的。

    “看娘作甚,”陈氏憨憨的笑道:“有的事你不用懂,按你自己的心意办事说话就好了,你是好孩子,将来不会差的。”

    刘采青确实

    不懂,但她娘说的话肯定是对的,所以高兴的点着头。

    这边刘海棠回了家,刚到家门口,就看到她家门口放着两个各四层的木头架子,刚刷的清漆,漆还没干,样式做的又实用又好看,就是刘海棠一直心心念念想要的晾药架子。

    “这个怎么放在这里?”刘立秋跑过去,上下打量着,“姐姐,是不是槐叔回来了,给我们制的?”

    崔槐是崔秀的爹,这些日子一直在外面做事没回来。

    “你去你秀姐家看看。”崔氏围着架子转了一圈,手工做的很细,忽然又喊住刘立秋,“等下,我看着手艺不像是你槐叔的手艺。”

    刘立秋一脸奇怪,“那是谁的?”

    “柱子叔的。”刘海棠道:“柱子叔打家具不用钉子,这木架子上一颗钉子都没有。”

    刘立秋恍然明白过来,“那我去柱子叔家里问问,要是他做的,我就问他多少钱,把钱算给他。”说着,和崔氏道:“娘,你把钱袋子给我。”

    “还是立秋想的周到。”崔氏解开钱袋子,将里面的银子倒出来自己揣着,里面大概还有两百多文钱,不管怎么算,这工钱应该是够了,“一定要给柱子叔,不够也不要声张,晓得嘛。”

    “我晓得。”刘立秋明白,要是传出去,别人又该说他们家闲话了。

    刘立秋跑着下了山,刘海棠和崔氏开门进

    家,将买的东西归置好,崔氏忙着做晚饭,刘海棠则站在门口研究晒药架,“这手艺真是没的说。”

    “姐,娘。”刘立秋跑回来,喊道:“柱子叔不要钱,但是韩奶奶收了十文钱。”

    这两个架子的木料加上人工,至少得收八十文钱吧,崔氏凝眉,道:“韩奶奶这是怕落人话柄,所以收了点钱。”

    “柱子叔没说话,拿着锯子进山了,说要再弄点木料回来。”刘立秋将钱袋子还给崔氏,“娘,柱子叔好像腿断了,我看他走路一瘸一拐的。”

    崔氏点点头,拍了拍身上的灰道:“明天再说吧,不早了,进来帮娘递火。”

    刘立秋跟着进屋,刘海棠托着腮看着崔氏,若有所思。

    其实吧,她总觉得刘柱对他们这么好,是有原因的,这个原因吧……恐怕和崔氏脱不了关系。

    但她是小辈,而且这种男女的事,不如现代那么开放,而且崔氏性格又格外保守,她断不能提。

    男女的事……刘海棠莫名就想到了啸捕头,她将玉牌拿出来,想到那人说的话,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真是个严肃又有趣的人。

    在村里住着,这玉牌没办法得到最大利的发挥,等哪天她住去镇子上,到时候就算是新人,也没有人敢欺负他们。

    “笑什么呢。”崔氏在屋里也被感染跟着笑,刘海棠道:“没

    什么。我们这几天要认真做蛇药了,娘和立秋都要帮我。”

    晚上母子三个人吃过饭,又在门口散步走了一会儿,才洗漱睡觉,第二天一早,崔秀、采青和喜香就来上工。

    加上崔氏和刘立秋,六个人各司其职,开始制作蛇药。

    药丸一颗大小大约是刘立秋小指头盖大小,深褐色,没有什么气味,用的时候化水外敷。这样忙到十月三十,第一批二十瓶出来的时候,牛头镇下了第一场雪。

    这场雪来势汹汹,连着下到十一月初四才停,牛头山和牛尾山就彻底被雪封住,莫说草药,就是一人高的树也被埋了半截。

    “这炭烟太大了,熏死我了。”刘海棠咳嗽着,“等雪化了,我一定要去镇上买好点的炭回来。”

    大家都看着她笑,崔秀道:“那没有烟的炭可贵了,你可买不起。”话落,有人敲门,刘立秋去开的门,喜香跺着脚带着一身寒气进来,“好冷啊,我走一路抖一路。”

    “快来烘火。”崔秀让了点位置,喜香在炉子边蹲下来,低声道:“刘菊英过年不回来了,刚才县里来了个人,说是替她往家里送了过年用的东西。”

    大家面面相觑,随即噗嗤一笑,崔秀道:“看来真要嫁到县里做官太太去了。”

    “啸捕头吗。”采青问道:“啸捕头会娶刘菊英吗。”

    大家都看着刘海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