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无论容貌如何,都是漂亮的。
天真纯粹的笑容,光洁的皮肤,还有满身的活力和光芒……更何况,四个人今天都打扮过,顿时引来许多人侧目相看,不由自主被她们的笑容感染。
崔青树也跟着笑,目光落在刘海棠的头上,簪子其实做工很粗糙,红色的坠子像是颜料染的色,但就算这样,戴在刘海棠的秀发中,还是熠熠生辉,为她添了光彩。
“好看。”他点着头,大家都奇怪的看着她,喜香噗嗤一笑,“青树,谁好看?”
崔青树脸一红,“都、都好看。”
几个小姑娘都跟着笑了起来,喜香拉着崔秀嘀嘀咕咕的道:“我瞧着,你哥看海棠的眼神有点怪。”
“别乱说。”崔秀拧了喜香的脸,“小心让人听见,对海棠不好。”
喜香捂住嘴点头道:“我就和你说说,别的那里我一个字都不会漏。”又道:“这两人要是在一起,多合适啊,海棠能挣钱,你哥就能一心读书考功名了。”
崔秀心头一动,朝崔青树看了一眼。崔青树的目光时不时跟着刘海棠,很显然是真的有点喜欢的。倒是刘海棠全然无知的样子,对崔青树没有什么不同。
“我们回去吧。”刘海棠喊着大家,“日头上来了,汪东家在等我们吃饭呢。”
大家都买到了东西,又赶了热闹,就应了边走边吃着零嘴往回走,特别的高兴。
汪福良果然在门口等着他们,老远招着手,道:“酒馆把席面送来了,就等你们来了。”话落,看到了崔青树,拱了拱手,“崔秀才!”
崔青藤还没考秀才,闻言顿时红了脸,“汪东家谬赞了,在下还只是普通学生。”
“明年就是了。”汪福良请他们进去,后院果然摆了酒席,药香在门口挂着午休的招牌,关了半扇门所有人就去后院吃饭。
两桌,分男女入席,虽有点不合规矩,但人在外面,也没什么可讲究了。
午饭吃的很好,汪福良指着肉,摇头道:“这肉烧的可没有刘姑娘烧的好,比起来,实在是天上地下啊。”
“确实。”胡大夫前几天在刘海棠那边吃过她烧的饭菜,虽是热过上桌的,可味道依旧很好,“刘姑娘烧的肉,不但嫩,而且还不腻。”
这边崔秀几个人也接着话说气刘海棠的手艺。
崔青树听着,默默的喝了口茶,上次他也吃了,不好意思和别人提,他其实一直念念不忘。
宾主尽欢,大家吃完酒馆来收了盘子,大家就坐在院子里喝茶聊天,胡大夫则去歇了个午觉,下午百草堂接着开门做生意。
崔青树借了两张药方纸,教刘
立秋写字认字。
“这是玄参。”难得机会,刘海棠教崔秀她们认药,一味一味的讲,“这是远志。”
她们也不用了解各个药的用途,只要会认能记住就行了。
各人忙了一下午,天快黑的时候,崔青树依依不舍的告辞回去,崔秀送他到门口,交代道:“哥,你记得把束修教了,这么多钱,可千万不能丢了。”
“放心,我中午的时候就交给先生了,哪能摆在身上。”崔青树道:“你们明早坐骡车走,我来送你们。”
崔秀想让他不要来,可又觉得崔青树不是想送她,而是想送刘海棠,就没有阻拦,“那你早点来,今天汪东家说我们会很早就走。”
“知道了。你快回去歇着了,天黑了不要出来,晚上睡觉把门关好。”崔青树交代道。
崔秀点头,目送哥哥走远,才去后院休息。
第二天一早,汪福良找了两辆骡车,也没有车顶,四面围着两尺高的架子。一车两头骡可以坐六个人。刘海棠她们一车,刘立秋则跟着汪福良还有胡大夫一车,天一亮就启程了。
拐了一条道,就看到崔青树抱着十几个包子等着他们,“我买了包子,你们带着路上吃,去县里有一段呢,会饿的。”
他说着话眼角看着刘海棠,她还是穿着昨天的衣服,睡眼
朦胧的靠在崔氏的肩头打着盹儿,好像不知道他来了。
崔青树有点失望。
“崔小哥太客气了。”汪福良算算,这十几个包子可不便宜,盘算着这次去县里把这钱给刘海棠,让她转给崔青树,“等我回来,我再请小哥吃饭。”
崔青树应是,将包子放下来,挥着手,“我不耽误你们了,早点走,路上顺利。”
“走,走了。”汪福良拱着手,刘立秋也跟他挥着手。
骡车走远,崔青树苦笑了一下,心里空落落的,可细想又觉得自己这样很可笑。
辰时正,车进了县里,刘海棠补了一觉终于精神十足的醒了,四处看着。
县城确实和镇上不同,不但人多了很多,就连房子也修的精致阔绰了很多。
“娘。”刘海棠见崔氏从包袱里拿了个帽子戴上,“你这是……”
崔氏笑笑,道:“人太多了,娘有些不习惯。一会儿你们去赶庙会,娘去客栈里等你们就好了。”
“婶子,来都来了,您怎么能待在客栈里,那得多无聊,我们一起去吧。”崔秀她们劝着,崔氏犹豫着打量着四周的情景,想了想,道:“好,那我和你们一起去。”
刘海棠打量着崔氏,感觉得她情绪不太对。来的时候是她们拉着她来的,崔氏也不是态度坚决,但却是
一副顾虑重重的样子。
到底什么事,让她这样?
“今天人格外的多。我们先去客栈将东西放下来,然后再去庙会。”汪福良指着前面的路,“再往前走点就是我预定的客栈,走。”
一行人东看西看,尤其是崔秀她们和刘立秋,从来没有来过这样的大地方,兴奋的到处看着瞧着,连别人墙角堆的一块砖都要看上两眼,判别一下和牛头镇的是不是一样。
走了一会儿,到了一家名叫福来的客栈,汪福良要了三间房,他和胡大夫带着刘立秋一间,刘海棠她们分了两间。
放了东西大家就迫不及待的下楼,汪福良将包袱捆的紧紧的,在楼梯口等刘海棠,低声道:“我那个朋友在城隍庙等我,到时候他会给我们引荐道士,对方能给什么价格,成败就在此了。”
“东家没有信心卖高价?”刘海棠笑着道。
汪福良摆着手,“恰好相反,我不怕卖不出高价,我只怕有人起了歪念,盯上我们。毕竟你的手艺实在太少见了。”
“不过你放心,我朋友办事可靠,不管怎么样,都不会连累你的。”汪福良道。
刘海棠明白汪福良的顾虑,这手艺在她眼里没什么了不起,可在那些道士眼中却成了无价之宝。
还是谨慎点好,那些道士不能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