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走,刘海棠这才有时间和崔秀姐妹以及花香说话,“今天真是谢谢你们了。”说着,又看着两个年纪小的,“吓着没有。”
“没有。”花香笑着道:“青青可聪明了,让我偷偷去村里喊人,我一想也不知道喊谁,就回家告诉我娘了,我娘一听就喊了大家一起来了。”
这个人情刘海棠算是欠下了,她点了点头道:“你和青青都聪明,最机灵了。”
花香和崔青都红着脸笑着。
“你去和婶说说话,我们先回去了,有事你再去找我们。”崔秀看崔氏惊魂未定的样子,知道她们母女有话说,就拉着崔青带着花香下山去了。
刘海棠在崔氏对面坐下来,低声道:“娘,你有没有事,受伤了吗?”
“海棠。”崔氏握着刘海棠的手,“是娘没有用,总是连累你。娘想好了,等开了年咱们的钱攒够了,就去镇子上买房子住。”
她真的不想留在这里了。
“好。”刘海棠对这里也没有留恋,“等立秋入学了,我们就离开这里。”
崔氏长长的松了口气,她早前还是有些害怕离开这里,可是现在她不能再顾虑了,再优柔寡断下去,两个孩子都
要被她害了。
“你歇会儿,娘把家里收拾一下。”崔氏将丢在地上的被子和衣服都捡起来,刘海棠帮着她的忙,两个人做着事,就听到刘立秋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娘,姐姐,是不是那边又来闹了。”
“没事了。”刘海棠望着刘立秋,“去哪里玩了?”
刘立秋气的脸颊红扑扑的,他早该想到今天虎子拖着他去山里打野鸡是有原因的,“我去找他!”他说着,攥着拳头就朝外面冲。
“立秋。”崔氏吓了一跳,喊着他道:“你回来。”
刘立秋站在门口发抖,眼泪扑簌簌的落着,他太没有用了,连娘都没有能力保护!
“你还小。”刘海棠道:“比起同龄的孩子,你已经很懂事很聪明了,不用内疚,人活着总有这样那样的矛盾和冲突,没什么。”
刘立秋没说话。
“再说,他们也没有讨得什么好处。”刘海棠将事情经过告诉了刘立秋,给他擦着眼泪,“……经过今天,他们一时半会儿不会再来找麻烦,等过了年,咱们可就走了。”
“我要努力挣钱,咱们去镇子上买个大房子。”刘海棠道。
刘立秋泪眼朦胧,扑在了刘海棠的怀
里,无声的哭着,好一会儿点了点头,发誓似的道:“我一定好好读书,让你和娘过上好日子,再也没有人敢欺负你们。”
“我的儿!”崔氏掩面哭了起来,刘海棠笑着捏了捏刘立秋的脸,“这话我们都记着呢,将来我和娘就都靠你了。”
刘立秋抿着唇,倔强的点头。
他一定能做到。
这边,王氏被大伙儿逼着拿了十两银子,人一走她就劈头盖脸的打刘礼撒气,“你这个蠢孬的东西,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东西。”
“老娘的钱,攒了半辈子今天就这么不明不白给套走了。”王氏怒道:“你还钱,你的钱还不是老娘的钱!”
刘礼呆呆的坐着,没说话。
“你是,你为什么突然跑过去,你明知道那个傻子跟恶霸似的,你还去做什么。有事你跟我说,我去啊。”王氏喊着骂道。
刘礼抹了一把脸,疼的嘶嘶吸着冷气,支支吾吾的道:“我本来……本来没想去的,是昨天菊英提醒我,说今天海棠不在家,让我去劝崔氏回来的。”
王氏脸色一沉,“菊英,跟菊英有什么关系。”
刘礼将事情和王氏说了一遍,王氏顿时气的压根痒痒,骂
道:“这个死丫头,这是大人的事,她一个小辈掺和什么。”
自己的儿子自己懂,刘礼长这么大没敢和她说过假话,他既然这么说,就肯定有这回事。
而且,刘菊英的性子,王氏心里还是清楚的。
“我被人打了,他们娘几个跟死人一样躲在家里,也不说来看看。”王氏怒道:“蔡氏,你去隔壁,把你大嫂和菊英喊来。”
蔡氏一直在房门口张望,这会儿听到王氏点名了,她不得不装作才晓得他们回来似的,喊道:“娘,二哥,你们回来了……哎呦,这是怎么了,摔着了,还是磕着了。”
王氏就冷飕飕的看了她一眼,啐道:“少在老娘跟前装,你屁股一撅老娘就知道你拉的什么屎。”
“老不死的,打不过骂不过别人,就知道回来发狠。”蔡氏嘟囔了一句,忙道:“我这就喊嫂子和菊英过来。”
赶紧喊毛氏和刘菊英来,王氏就不会盯着她撒气了。
蔡氏出门,还没出院子,毛氏和刘菊英就小跑着来了,刘菊英一路跑着焦急的喊着,“奶奶,你怎么样了,我和我娘下午去田里,到家才听说这事,你们怎么样。”
“死不了。”王氏骑坐
坐在门槛上,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毛氏,才盯着刘菊英,“我问你,是你让你二叔今天去山腰的?”
刘菊英一点都不意外,点了点头道:“是。今天海棠不在家,我想着二叔去和二婶说说好话,二婶性子一向软,指不定就说通了。”又道:“我看着二叔天天一个人,实在太可怜了。”
说着,拿着手绢擦着眼泪,还真的哭了。
王氏向来最喜欢她,有什么好东西都会给她,就算舍不得,也能被她哄着拿出来,这点小事她能将王氏拿捏的死死的。
王氏一嘴的话被堵住了,指着刘菊英好不容易挑了个理,骂道:“长辈的事,你一个小辈掺和什么,瞎添乱。”
“奶奶,难道是因为这件事,你们才被打的?”刘菊英气地道:“太气人了,我这就找刘海棠说理去。”
她一副要去打架的架势。
“去什么去。”王氏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讨厌刘菊英,她以前真是瞎了眼了,“她现在狠的很,一个村的人都帮着她,你招惹不起。”
她说着,只觉得自己的肺都要气炸了。
“哪有这样的道理。”刘菊英跺脚,“我这就找我表姐夫去,让他来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