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文涛乃是北魏久负盛名的大将,无论是个人武力还是家族势力都极其强大,甚至北魏皇帝都是魏文涛的外甥。
魏字一姓,俨然已经成了北魏的国姓!
一世三公算什么?
魏文涛官至北魏兵马大元帅,全家不是封王就是封公。
赫子铭则不然,他本身出身就不如魏文涛,如今的卫国更是无法与往日相比。
二十万荡寇军烟消云散之后,卫国能出这十来万人已经算是倾尽全国之力了。
北魏则相对好一些,虽说左骑军全军覆没,但右骑军和五千重甲骑军的建制依然完整。
还有成建制的步卒,弓弩兵,长矛兵,刀盾步兵等,一应俱全。
见赫子铭久久不语,魏文涛不屑一笑,道:“既然赫将军执意请战,那就由你带队,攀上断水城左侧的乾冢山,自上而下,夜袭敌营吧。”
不等赫子铭拒绝,魏文涛又一句话堵死了赫子铭的退路。
“当然,如果将军觉得西秦不可战胜的话,那也无所谓,本帅亲自领兵前往也行。”
“你……”
赫子铭咬牙切齿的看向魏文涛。
乾冢山山高险峻,想登上去是极难的,更何况上去容易下来难。
一旦
被西秦大军发现,截断粮道,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
赫子铭看向沙盘上的地形,眼神一片灰暗。
这是明摆着让他去送死啊!
魏文涛却不管这些,反正,死活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卫国的大将,和他北魏有何干系?!
无可奈何之下,赫子铭走向了卫国军营当中。
见自家大将军前来,卫国剩余的将士们全都肃然而立。
“末将参见大将军!”
赫子铭面色凝重,握紧长剑的手在微微发抖,他沉声说道:“先前断水城外一战,我荡寇军精锐荡然无存,而今更是饱受北魏将士白眼。”
“今夜,魏文涛下令,让本将率军登上乾冢山,夜袭敌营!”
“名为夜袭,实则送死。”
“将士们,可有愿死者,随本帅一道,赴死?!”
赫子铭最后几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众将士心中淤积的怨气也被一并涌出。
“我等愿随将军赴死!”
声声喝吼响彻夜空,一共十几万人,齐声怒吼。
这声声呐喊震动四方,就连断水城也隐隐能听见。
魏文涛闻讯而来,见此情形,魏文涛深深的看了赫子铭一眼,脸色凝重道:
“赫将军,你尽管前
往,佯攻一事,本帅自然不会落下,不仅如此,本帅还和你保证,你们的军械粮草供给,本帅会尽最大限度支持!”
“如此,便多谢魏帅了!”
赫子铭拱了拱手。
经过一番挑选之后,最终有两万将士,决定从左右两侧同时登山。
同时,魏文涛也下令数万将士出动,做出了强攻断水城的势头。
敌军来袭,城墙之上当即有斥候通报。
此时已是午夜时分,突如其来的夜袭让所有将士都兴奋了起来。
一位万夫长朗声说道:“王爷,给末将一万精兵即可,末将定能打退来犯之敌!”
“末将只要八千!”
“我六千!”
“五千,五千!”
一群将领争执不休,都想带兵出战。
只不过都被喻意拦了下来。
喻意站在沙盘前,沉思片刻后,吩咐道:“公孙澈,你领五千弓弩兵,去军械司领五万箭矢,二十万根细树枝,全放出去,不图杀敌,只放箭即可。”
“这是为何?”
“别问,问就是杀头。”喻意瞥了眼说话那人,眸色微凉。
等其他将领出了中军大帐之后,鳌霜深深的看向喻意,问道:“他们想袭营?”
“不然呢
?”
喻意摆弄着沙盘,沙盘之上的地形一览无余。
看着断水城外东南侧的联军军营,喻意心中已经有了定数。
“派人出城,沿着乾冢山南侧,寻找山洞,一旦发现洞中潮湿,水汽甚重之地,立即回报。”
“遵命!”
待副将离开之后,喻意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随即,喻意悲哀的看着鳌霜,轻叹道:“唉,看来你的梦想要破灭了。”
“啊?!”
鳌霜愣了愣,啥破灭了?
啥意思啊这是……
鳌霜愕然问道:“你这是,啥意思?”
啥意思?
那自然是……
“呵呵!”
喻意饱有深意的笑了笑,道,
“待本王寻到战机,城外那四十余万敌军,自然灰飞烟灭,尸骨无存。”
“所以,你只有跟着本王去打大楚的份儿了。”
喻意拍拍鳌霜发愣的脸颊,转身离开了中军大帐。
原地,鳌霜愣了好半晌,这才理解喻意的意思。
感情说,这一仗,又没有他的事儿?!
卧了个大槽?!
“喻意——!”
“你他娘的不讲信义!”
鳌霜急急忙忙追了上去,可等他追出中军大帐之时,人呢?
他懊恼无比,
早知道他就……
不行啊!
这女人有点硬气,杀伐果断的。
虽然说吧,他大小也是个王爷,镇北军主帅。
可是私自领兵出战的话,喻意一个不高兴,不说杀头,万一让他去城楼上观战,这不比杀了他还难受?
不行不行,一定要想个办法出战!
思及此,鳌霜赶向了喻意所住的城主府。
可刚到城主府外,数名甲士就将鳌霜拦住。
“本王可是镇北王,你们敢拦我?!”
甲士面无表情的说道:“我家王爷说了,擅闯城主府者,自断一臂,若是镇北王来了,打断手脚,扔去军马司养马!”
鳌霜:“……”
“喻意!”
“你他娘的是人吗?”
“我就是想出去打个仗而已,怎么就这么难?!”
与此同时,断水城外,乾冢山已有大批将士开始登山。
陡峭的山势并没有租房他们的步伐,反而是极大的激励了他们前进的脚步。
一万将士奋力攀爬之下,很快便前进了很远的距离。
不仅如此,数万北魏大军同步开始攻击断水城。
只是他们的声势浩大,但总给人一种只齐声呐喊,却没有半点攻击趋势的感觉。
就很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