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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我好梦中杀人

    “回禀千岁,我和辽远统领为了侦查京城防务,特意巡查各部,所以才知道了这些。”

    沈慕对答如流,因为这是他们早就商量好的对策。

    只是喻意哪里有那么好糊弄?

    喻意再度问道:“既然如此,那我让你们监视洛相,可有什么异常?”

    异常?

    他说他是乔殊,你敢信?

    沈慕和辽远额头上多了些细汗,赶忙答道:“千岁,洛相今日先去了临江酒楼喝酒,然后就去了西厂。”

    “去了西厂?”喻意笑了笑,揶揄道:“可我怎么听说,是你们亲自接他去了西厂,然后刚出来,就马不停蹄的赶往了西山大营?”

    二人万万没有想到,他们下有对策,可喻意的眼睛更是遍布京城。

    有道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乔殊刚死没两天,喻意就曾暗中豪掷千金,在京城埋下了大量暗子,这些暗子随时都在给喻意传递消息。

    沈慕和辽远败下阵来,小橙子则苦兮兮的抱住喻意的胳膊,小嘴一扁:“娘,学宫里他们都说我是没爹的野种,我想要个爹爹……”

    “是吗?”

    喻意看向小橙子,往日里的温和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戏谑。

    “可我怎么听夫子说,学宫里到处都是巴结你的人,根本没人敢

    忤逆你的意思?”

    说完,喻意转身走进千岁府。

    小橙子刚想跟上,喻意忽然呵斥道:“站住!你跟他们是一伙的,别跟着我!”

    面对喻意的呵斥,小橙子双眸通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儿。

    一旁的沈慕和辽远赶紧安慰她。

    “小姐不哭,都怪我们,是我们不好,我们不该这么逼迫主子。”

    “对,是我俩的错,和小姐没有关系。”

    小橙子擦擦眼泪,低声呢喃道:“有关系……”

    话音刚落,小橙子自顾自走向喻意屋外,也不做声,就那么默默跪在地上。

    二人见状长叹一声,在院门口跪下。

    屋里,小春兰正在服侍喻意更衣,透过窗户,小春兰看见了冰天雪地里那小小的人影,不由心疼道:

    “主子,小姐一直跪在外边,外面这么冷,会冻坏的。”

    “你在帮她说话?”

    喻意抬眸望向小春兰,后者顿时吓得瑟瑟发抖。

    “奴婢不敢,奴婢知错了,请主子责罚。”

    喻意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夜里,喻意躺在床上,听着屋外的风雪,她久久不能入眠。

    以往他们个个对洛江陵恨之入骨,今天这是怎么了?

    都在帮洛江陵说话……

    还有上次自己获救,洛江陵为何能调动玄甲重

    骑?

    玄甲重骑如今只听喻意一人号令,其他人几乎无法调动。

    那日自己留了信物不错,可洛江陵又是如何认识的?

    这事实属蹊跷。

    思来想去,喻意仍旧觉得不对,心里更是烦闷无比。

    她披上大衣,走出屋子,看到小橙子依旧笔挺的跪在雪地里,变成了一个小雪人儿。

    当然,门口还有俩更大的雪人。

    喻意冷冷道:“你们俩,滚吧。”

    说完喻意轻轻一叹,抱起小橙子,将她带回屋里。

    “春兰,去打一盆雪进来。”

    喻意将小橙子带到暖炉边上,替她脱去衣服,用雪把她的手脚搓热,这才慢慢用温水和暖炉替她取暖。

    没多久,小春兰又端来一碗早就煮好的姜汤。

    喻意拿起汤勺,小口小口喂给几乎冻僵了的小橙子,替她驱寒。

    足足忙活了整整一夜,小橙子这才从迷迷糊糊中清醒过来。

    等她睁开眼时,喻意已经不在房间了。

    她摸着身旁被子里的余温,终究是抽噎起来。

    小春兰道:“小姐,主子进宫了,她嘱咐你不要乱跑,等她回来。”

    ……

    此时正值早朝,朝堂之上,喻意带刀上殿,只不过这一次,喻意的刀并没有刀鞘。

    “大胆喻意,你竟敢手持凶器上殿,你

    想干什么,弑君吗?”

    陈御史大声呵斥道。

    喻意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忽的笑了。

    “圣上特许本千岁可带刀上殿,你出来嘚瑟个什么劲?”

    陈御史脸色变换,道:“陛下是有此大恩,但你怎么连刀鞘都不带,伤着人了没事,惊了圣驾你难辞其咎!”

    “刀鞘?对不起,早上走的匆忙,忘带了。”

    喻意撇撇嘴,径直走向文官最前方,和乔殊并肩而立。

    许是觉得乔殊碍眼,喻意将步子往边上挪了挪,二人之间留下了一道泾渭分明的分界线。

    赢骜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他温和的对喻意说道:“喻爱卿,昨日朕赐婚你和洛相,你可是不满意?”

    见喻意不说话,他自顾自道:“哎,朕也是为了江山社稷着想,爱卿和洛相对西秦劳苦功高,偏偏喻爱卿经历了丧夫之痛,洛相又久久无妻,朕深思熟虑,觉得你二人十分般配,故而赐婚于你二人,如若真不满意的话,朕收回成命即可。”

    望着赢骜那副悲天悯人的丑恶嘴脸,喻意气笑了。

    她握着绣春刀,弹弹刀身,阵阵清脆的刀鸣响彻金殿。

    文臣武将们纷纷变色,不少御史大臣更是直接出言弹劾。

    “大胆喻意,你竟敢当殿弹刀?”

    “如此欺君罔上,恳请陛下治罪!”

    “臣恳求陛下治其罪!”

    “……”

    面对群臣弹劾,喻意掏了掏耳朵,淡淡道:“好多苍蝇啊,聒噪!”

    话音未落,一颗人头直接拔颈而起,鲜血喷溅,淋了附近的大臣一身。

    所有的大臣都不说话了,连赢骜的脸色都阴晴不定。

    喻意当真敢当殿弑君不成?

    如此也好,反正金殿里杀机四伏,喻意根本走不掉。

    不料喻意却掏出了一张状纸,道:“御史陈清,徇私枉法,贪墨御史台千两白银,收取河西勋贵黄金八百两,诬陷前刑部尚书,暗害前刑部尚书一家七十八口,陛下,您说,此人该不该杀?”

    说完,喻意静静的看着赢骜,手里的绣春刀还在滴血。

    赢骜知道,喻意这是在发泄心中的不满。

    可他也拿喻意毫无办法,该杀不该杀,你都杀了,朕还能说啥?

    更何况先斩后奏是朕赐的权力,现在打自己的脸吗?

    赢骜黑着脸道:“喻爱卿杀得好!”

    “嗯,陛下圣明。”

    喻意敷衍了句,转头望向乔殊,温婉的笑了起来。

    “听说要与洛相成亲,本千岁喜不自禁,只是……”

    喻意笑容转冷,杀气顿生。

    “我好梦中杀人,洛相千万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