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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啃老男—恶男恶报

    蔡梅花根本来不及制止,许大胜就被虎背熊腰的鹏哥给揪出来了。

    他浑身发抖,将头埋在胳膊里,嘴里还嚷嚷着“别抓我,求求你别抓我。”

    “你小子挺能躲啊,欠了几十万的债就想这样糊弄过去了?啊?”

    虽然许大胜也肥头大耳,浑身肥肉,但他和强健肌肉的大鹏一比就立马见高下。

    他蜷缩在地上俨然就是一大块肥肉,而一旁居高临下的大鹏反而浑身都是结实的肌肉。

    蔡梅花被他踢了一脚到现在还都没缓过来,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儿子被吓得浑身发抖。

    她只是窝里横,虽然和那个酒鬼许老头打了半辈子,也经常拿着家伙往死里打骂许念娣。

    但是面对这样一个壮汉,她根本就像一只蚂蚁随时能被人轻易的弄死。

    蔡梅花想起刚才瘦弱的许念娣凭着一招就把人制在那里不能动,突然有些后怕。

    自己以前那么过分的打骂她,不会被报复吧?

    “鹏哥,再给我一段时间。我一定想办法把钱凑上,三十五万也不全是我借的。”

    许大胜的意思很明显了,他不想自己一个人承担这笔巨债。

    大鹏乐了,拎着许大胜的衣领向上拖拽。“你们几个兄弟平时关系好的像是穿一条裤子,遇到事了倒是都很默契的往对方身上推。”

    “你那几个兄弟们都说这钱是你自己一个人欠的,合同上也是只有你一个人的手印和签名。”大鹏用脚踢了踢许大胜的屁股,“干我们这行的也不是只认合同,谁有钱还就谁来还。”

    “鹏哥,我没钱啊!别说是三十万就连三百我现在都拿不出来。钱是我们一块去借的,但那几个人都不识字,我才作为代表去签名的。”

    “这钱怎么能算在我一个人身上呢?”

    许大胜急了,他没想到平日里那些好的穿一条裤子的弟兄们竟然都不认账。

    自己平时对他们又是出钱又是出力,他们怎么能把事情都推到自己一个人身上呢?

    “听说你们哥几个平时出去玩都是你付钱请客,你也算是你们这群闲人里面有钱的了。”被叫鹏哥的人根本不想去听许大胜卖惨,毫不客气的指出他平时花钱大手大脚。

    “还这小钱对你来说应该不困难吧?”大鹏说着就直接上手拍许大胜的脸颊。

    蔡梅花怎么能继续眼睁睁看着自己宝贝儿子被人欺负,她忍着腹痛,嚎了一声就扑上去。

    “你别打我儿子,把你手拿开!”

    蔡梅花就像是一只疯狗一样扑上去护在许大胜身上

    ,她并不瘦弱,只是爬在浑身肥肉油膘的许大胜身上就显得可笑。

    “你滚开,老子不想打你。”大鹏嫌弃厌恶的皱眉,早就听说这许大胜没半点本事还被他那老娘惯的不成样子。

    再看看门口站着冷眼旁观的那位,明明是一母同胞,怎么差别这么大?

    大鹏最讨厌这种窝囊又没本事的男人,看着眼前无理取闹的蔡梅花隐隐有些不耐烦。

    “老子再说最后一遍,滚开。”他满是彩绘纹身的头皮青筋暴起,握紧拳头手上的关节咔咔作响。

    蔡梅花有些害怕,刚才被踢开的那一脚到现在还在疼。这种流氓痞子犯起混来谁也拦不住。

    她不自禁的松开手,许大胜突然感觉后背一凉抬起头一看,蔡梅花竟然真的乖乖让开。一时间他又恼又气,“妈,你不管我了吗?我会被打死的。”

    一边是唯一的独苗儿子,一边是自己这把老骨头,人生地不熟也没钱,再加上许念娣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白眼狼。

    自己要是真受伤了,那可怎么办。

    蔡梅花犹豫半天还是以匍匐的姿势爬开了,许大胜眼里全是震惊,像大鹏这样强壮,一拳下来自己可能会被揍死。

    她要是不挡在自己身前,那挨揍的可就是自己了。

    这边哭天抢地,许优优则是毫不动容的站在一边冷眼旁观。蔡梅花平日里对许大胜有求必应,面对危险还是下意识的保护她自己。

    至于这独苗啃老男许大胜就更有意思了,算算蔡梅花的年龄应该在七十岁左右,一把老骨头别说挨打,就算是干点重活都缓不过来。

    许大胜竟然为了不让自己挨打,想让七十岁的蔡梅花挡在自己身前替他挨打。

    真是“母慈子孝”,讽刺文学照进了现实。

    被这一对冤种母子折腾了一番,大鹏失去了耐心,他拽着许大胜的衣领拖着他往外走。

    许大胜想反抗又不敢,只能希望自己的重量让他拽不动,可惜他低估了大鹏的力量。

    大鹏拖起满身肥肉的许大胜根本就不吃力。

    许大胜就那样被人拖在地板上往外拉,蔡梅花只能躲在一边看着嚎啕大哭,凄惨的像是家里在办丧事一样。

    中年得子来之不易,在接连生了四个“赔钱货”后,蔡梅花终于完成了替老许家传宗接代的任务。

    从小就把许大胜宠上天,有求必应。

    这种无底线的溺爱却把许大胜送上一条不归路,蔡梅花口口声声要挟原主说许大胜是为了给家里减轻负担让原主能够继续上学,他才辍学

    的。

    其实不然,明明就是因为许大胜不认真读书惹是生非被学校教育无果后劝退,最后连个毕业证都没拿到。

    现在在蔡梅花面前将她宝贝儿子拖走,犹如就像是用刀割去她身上的肉一样。

    蔡梅花绝望的捶胸嚎啕,还不忘咒骂许念娣是个没良心的冷血畜牲。

    大鹏力气很大,拖着许大胜走向门口。

    说时迟,那时快。

    经过许优优身边的时候,许大胜眼疾手快的拽住她的脚踝,“姐,求求你救救我。我知道你有钱。”

    许优优则是冷冷的看着他一言不发,任凭许大胜哭嚎。

    大鹏看着这一幕也是存心想逗逗这女人,他煽风点火道“没错,只要有人能替你还债,我就不用把你带回去交差了。”

    许大胜听到这话就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样,更加急迫的求饶,“求求你,姐,从小你就最疼我了不是吗?咱们可是亲姐弟,我今天要是被带走一定会断手指头的。”

    听着许大胜声泪涕下的求饶,许优优面无表情,甚至内心毫无波动。

    “又是这招,玩腻了吗?”许优优冷冷的说,“感情牌、道德绑架、威胁利用…你们似乎并不懂得见好就收,适可而止。”

    “亲姐弟?那你这么迫切的把这笔巨债扔给我是什么意思?我工作的这八.九年,工资全被你们母子克扣勒索走了。北漂九年我还是只能住在这种漏水不隔音的老出租房里。”

    “你看看我面黄肌瘦,省吃俭用的把所有钱都拿给你们吃香的喝辣的。”

    “你说小时候我最疼你,可我怎么从你身上看不到一点回报呢?这债我还是那句话,我没钱还,也不打算替你还。”

    许优优蹲下身,眼睛死死地盯着许大胜,把许大胜一根手指头一根手指头的从自己脚踝处掰开。

    她字字句句都像是在决裂,语气却平静的吓人。

    蔡梅花太了解许念娣了,她决定的事情就不会有人能改变。天知道她自己现在有多后悔,每个月都能从许念娣这克扣四五千,那个时候怎么就不知道把钱存起来一些呢?

    “妈,我不想被带走。”许大胜拼命挣脱,可是还是被大鹏拖到门口。

    蔡梅花这才醒悟过来,她嚎啕着扑向门口想要将许大胜从对方手里抢过来,但等在门口的几个壮汉早就上前将许大胜绑起来了。

    “还是那句话,要么还钱,要么…”后半句话他没说出来,只是用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蔡梅花被吓的面色苍白,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了。

    她原本以为会是断根手指头,没想到是…直接丧命。

    “不要不要,求求你。俺一定筹钱,这就回老家去卖房子卖地,求求你们千万别动我儿子。”

    她毫不顾及脸面的在地上磕头求饶,头发散乱,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门外的壮汉们每一个动容的,他们干这一行催债的时候见到过比这还要失控的场面。

    欠债的家庭一般都有个特性,男人窝囊又无能,家里剩下妇孺老小。

    借债的男人一般都将这钱花在了自己身上,家人没沾上一点光还要跟着担惊受怕的过日子。

    “当然,还钱天经地义,你要是能把钱还上,我们保证不动你儿子。一个月的时间期限,每拖一天我就剁掉你儿子一根手指头。你们要是敢报警…后果自负。”

    大鹏说到报警的时候意味深长看了一眼门口的许优优,做这一行的就怕遇上懂法守法的人。

    尤其是这种守法的人丝毫不在乎被绑家属的安危,往往更棘手。

    许优优像是听懂了一样,也抬起头看向他,微微一笑。

    看见她毫无畏惧的样子,大鹏有些慌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女人心理素质太强大了。

    蔑视亲情手足情,清醒的只对自己好…这样的人心思深沉,深不可测。但他冥冥之中又觉得许优优不会想帮这个废物啃老男。

    或许弟兄们把许大胜这废物绑走还替她解决了麻烦,所以他暂时放下许优优会报警的警惕。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他们没再逗留,嘴上被贴了透明胶带的许大胜被一群壮汉架着离开。

    只剩下蔡梅花哭天抢地的喊声在楼道盘旋,对门打开门缝,这次健身教练脸上倒没有被打扰的不耐烦了。他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没事吧?”

    这话是对着环抱着手臂在后面冷眼旁观母子生离死别壮观场面的许优优说的,但显然情绪激动的蔡梅花对号入座了。

    “你管好你自己吧。假惺惺的关心,要是真想帮忙你早干什么来?”蔡梅花怒吼道。

    对方一脸尴尬,但还是耐着性子解释,“我一直透过猫眼观察,如果那些人真的要动粗,我势单力薄但会第一时间报警。不过他们好像不是冲着你来的。”

    “我没事,谢谢关心。的确不是冲着我来的,咱们也没必要蹚这趟浑水。”许优优心领神会,表面上温和有礼,心里却感谢这对面租客的识相。

    对方也是个聪明人,打从第一次见到这对母子他就隐隐觉得不是善茬,看对面这女租客

    冷漠的反应也能猜个大概。

    估计又是个吸血压榨的原生家庭,不然小姑娘孤身一人怎么能在这偏僻的老小区住上好几年。

    他悻悻的点点头,来闹事的人多势众,个个都像是练家子。他的确是自私了一点才没出面阻拦,幸好女租客理解。

    蔡梅花听到许优优这话就像是疯了一样,她恶狠狠的盯着许优优,咬牙切齿道“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必须把钱凑出来。你弟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个没良心的白眼狼。”

    她难听的话一大箩筐的往外说,很难让人相信她是在对自己女儿恶语相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最恶毒难听的。

    健身教练租客有些听不下去了,刚想开口劝阻,女租客却冲着他一个淡淡的微笑致谢,紧接着就把门砰的关上。

    蔡梅花毫无准备的被关在了门外,她还赤着脚,身上也只是披了个棉袄,鼻涕眼泪都还没干就那样呆呆地站在门口。

    对面租客识相的把门关上,不再多管闲事。

    蔡梅花愣在原地片刻,紧接着就尖叫咒骂,不堪入耳的脏话全部都是在骂许优优。

    许优优环顾四周,突然觉得家里清出去两个垃圾顺眼清净了不少。她慢条斯理的洗漱,饶有兴趣的给自己化了个淡妆。

    在以往的快穿世界里,任务者许优优曾经体验过各行各业,其中也做过一段时间的名牌造型师。

    虽然这一世的原主节俭过度,几乎没有像样的化妆品和衣服,但她还是熟练的给自己化妆换衣服。

    做完这一切她心满意足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原主五官清秀,稍稍打扮就是个不多得的小家碧玉美人。

    走到客厅,凌乱的东西和垃圾到处都是,好心情全被破坏了。

    老小区的隔音效果极差,蔡梅花在外面破口大骂,又哭又嚷,楼上楼下的租客都找上门发泄不满。

    这楼里都是些很辛苦的北漂,每天累的半死,难得的休息全被毁了。他们根本不想多管闲事,所以无一例外对着发疯撒泼的蔡梅花表达了她严重扰民的警告。

    “你再大喊大叫,我就报警了。”租客不满的警告道。

    蔡梅花精神恍惚,但听到报警二字却害怕的厉害,“不能报警,他们说要是报警就把我儿子撕票!”

    她前言不搭后语,眼神空洞警惕,疯疯癫癫的行为让人有些害怕。

    原本来控诉她扰民的人见她这样都自讨没趣离开了,只剩下蔡梅花把手捂在嘴上喃喃自语,“不能报警,不能报警。”